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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五章 白河天意

    第五九五章 白河天意

    飞机不能长时间的在空中逗留,扔光了炸弹,飞走了。邵国良钻出工事,在松树的掩护下,看着下面被坦克压制着的士兵们,气恼的说:“狗日的,怎么能有这种事,只有他们打我们的份,没有我们还手的力!”

    让警卫员拿来一把带瞄准镜的国臣步枪,把瞄准镜的中心十字套上一辆坦克顶部搂着机枪打得兴高采烈的日本士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扣动了手指,一颗尖头弹,旋转着破空而去,瞄准镜里,清楚的看到,子弹打进了日本人的面孔,机枪一松,枪口朝向了天空,这么远的距离,是不是能够把日本人打死,邵国良不敢肯定。

    警卫员立即把工事里的国臣步枪都整理出来,选出几个枪口有准头的战士向前跑去,他们将临时扮演狙击手的角色,希望能够凭自己的支援,让火箭手们找到进攻的机会。

    一个,两个,几个坦克顶部的机枪手被干掉,坦克也发现了狙击手们的存在,炮口转了过来,很快,从57毫米火炮里射出了炮弹,落在狙击手们的藏身所在。枪声停止了,狙击手们被57毫米火炮撕成了碎片。

    就在坦克火炮发射的同时,三营第一队队长逼近了面前的坦克,从他的火箭筒里射出了一枚复仇的炮弹,打进了坦克装甲,在坦克内部发出巨大的爆炸声。爆炸声连二连三的响起,坦克组成的王八圈就在战士们奋不顾身的打击面前,出现了第一个缺口。

    然而,缺口立即被后面的坦克补上,只见圈内的坦克,把熊熊燃烧着的坦克顶出圈外,然后再回到圈里,与之前的坦克一起,重新组成完整的防线。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突然大雨倾盆,双方无法再战,退出缠斗,只有四辆被打掉的坦克火焰被雨水浇灭后,冒出青色的烟。

    日军步兵已经来到了桥东,看着被炸掉的铁桥,正准备泅渡。大雨挡住了他们的步伐,上游的洪水也让工兵望而生叹,连南阳的空军也无法再度起飞。

    “奶奶的,老天助我!雷公电母是中国的神仙,不会尿泡日本人。”第9军军长裴昌会大笑:“我倒要看看这回寺内寿一还有什么招数。”

    胡宗南和刘茂恩也来到了前敌指挥部,正好听到裴昌会在大笑,胡宗南问:“同野将军可是找到了什么好的战机?”

    裴昌会虽然是保定第六期的老将,却是面前这两位的下属,不敢待慢,立正敬礼,请二位坐下奉茶,才很有把握的对二位说:“大好机会,如今日军步兵过不来,坦克走不了,飞机飞不起,被白河和大雨分成互不相援的独立部分,破敌就在今天。”

    入夜,雨还没有停,白河涨起了大水,把准备架桥的材料冲走了大半,筱冢义男望江生叹,只好让部队再回南阳拉建桥的材料。

    下午,河西的坦克阵地又打了两次,一次是日军坦克集团军进行调整,没有步兵警戒,坦克便成了无水之鱼,奇哈97坦克每辆坦克乘员4人,七百多辆坦克不到三千人,这三千人会开坦克会开炮,就是不会用步枪,如果让他们担任警戒,还不如养三条狗有用。安藤利利准备把坦克集中起来,弄成一个严密的乌龟壳,严防死守。刚刚把坦克集中起来,中国方的122炮火准确的打进乌龟壳里,当场三十多辆坦克被打废。有手下要求把坦克各自为战,主动出击,被安藤利吉骂了个狗血淋头,中国方已经准备了不下一千支火箭筒,就等着帝国的坦克分散,一旦分散,帝国的七百多辆坦克就会成为七百多个火堆。最后,研究讨论,以五十辆坦克组成一个集群,各自形成一个防护阵地,阵地之间互相监督互相配合,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一时,中方对日本的坦克阵地也想不出太多对付的办法。

    邵国良一直呆在松林里,身上早被雨水淋得透湿,一阵风来,吹得他打了一个寒颤,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雨天的夜来得特别早,也特别冷,说黑就黑。邵国良的警卫员已经牺牲,营里派出一个年轻参谋给邵国良送来热饭,邵国良吃了两口,觉得很没有胃口,停下筷子,放在一边。年轻参谋正想说两句,就听值班参谋在叫:“营长,师长电话。”

    拿起电话,就听到师长在那边大声的问:“邵国良吗?吃饭了没有?”

    邵国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还没有吃几口的饭,回答:“吃了。”

    “吃了就好,没有吃就赶快吃,没有吃饱就赶紧吃饱,今天晚上有任务。”王晋师长在电话的那头,好象看到邵国良只吃了两口似的。

    “有任务?什么任务?师长,只要有任务,我等会再吃一餐。”邵国良高兴了。

    “你下午报告说你的第二连今天上午沿着白河把敌人的坦克阵地走了一圈是不是?”王晋问。

    “是!他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就又走回来了,我批了他们一顿,怎么的也要搞掉一两辆坦克,白走一趟多浪费。”邵国良说。

    “不浪费,不浪费。”王晋笑着说:“今天晚上,他们做前锋,趁着夜色,仗着路熟悉,去跟日本人的坦克捉捉迷藏,东弄一辆西弄一辆,把日本人的坦克阵弄乱。你们记住,从十点开始,到十一点是你们营,十一点之后就是四营,之后五营六营七营,一直搞到天亮。能够打掉敌人的坦克自然是好,如果打不了也不要勉强,只要让日本人一夜不睡,明天保管会把坦克开下沟。明白了没有?”

    “明白!”邵国良大声回答:“让日本人把坦克开下沟。”

    放下电话,邵国良一把捧起饭碗,三扒两口把饭吃得干干净净,一把抹去嘴上的残渣,说:“通知三个连长,开会。”

    十点不到,第二连率先出发,第三连紧接其后,第一连在上午与日军坦克的游斗中损伤不小,留在营部。

    二连上午出去了一趟,没有收获,肚子里憋着一股气,三连更是因为没有出战反而被炸憋着一团火,一出门,两个连长有商量开了,二连还是迂回,迂回到白河边的那个坦克集群再动手,那边一打响,三连在这边也随即打响,要求不高,一个连干掉一辆坦克就算是胜利。

    二连熟门熟路,不到二十分钟就抄近路跑到了白河边,三十组火箭筒分成三十个攻击点,在洪水的涛声中接近坦克群。这个坦克群很好玩,炮口对着三面,就是不管河面,也许在他们看来,河水一方是天然的屏障,中国军队即使从天而降,也不可能从河而上。结果证明,他们错了。

    六个小组分别对准河边的六辆坦克,这六个火箭筒手,没有助手,没有备用弹,只是火箭筒的后面,牵着一条长长的绳子。之所以选出这六个火箭筒手,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优秀,有多准确,而是因为一点,他们会游泳。

    只见领头的一声令下,六枚火箭弹同时发射。一发射完,也不理睬是不是打中目标,六人扔掉手里的火箭筒,转身就跳进洪水大发的白河,六条火箭筒被六根绳子拖着,回到阵地中,这个东西是宝贝,人可以有失,火箭筒不能有失。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如果还不能打中,除非是天意,今天的天意是偏向中国人的,六枚炮弹都击中了选定的目标,顿时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所有的坦克车灯都打亮,都有的探照灯都射向四周,机枪,比雨点还要密集的弹点,向着火箭弹发射的方向泼去,那里,是滔滔的的白河,浪花如同欢快的笑声,笑着这些东洋远来的蠢猪。

    听到二连那边的响动,三连长知道自己也应该下手了,因为二连的出手,鬼子的警惕性大大提高,一直找不到机会,让三连长大为生气,眼看时间就要到了,看来只能空手而回,这时,一个小组的队员回来了,对连长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连长说撤退,我们就收拾一辆鬼子的坦克。连长惊奇的问是什么回事,小组成员你一言我一语的告诉连长,他们找了一棵残树,把火箭筒固定上面,炮口对准了最近的一辆坦克,只要这边一拉绳,那边就会击发,肯定会打中目标。连长大怒,骂道:败家子,你们就眼巴巴失去一管火箭筒?组员笑了,告诉连长,那边用的是活节,用绳子拉回来就是。连长转怒为喜,眼看时间已经到,下令撤退。

    整整一个晚上,坦克阵地就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度过,日军坦克集团军就在白河边过了炼狱般的一夜,早上天一亮,爆炸声才终止,日本人清点损失,一夜下来,死了三百多人,近百辆坦克报废,土气降到冰点。

    安藤利吉在祈祷,求老天开眼,别再下雨,让工兵快点搭好桥,让步兵过来,这种半渡而被击的惨状,受够了,如果昨天晚上那种情况还保持三天,自己的坦克集团军就变成废铁场,自己的三千多人也就成了三千条尸体,难怪中国的兵法有云“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济而击之。”此言得之!与五千年文明的中国相比,日本人就是刚下树的猴子。

    雨下了半天,下午,西边开了眼,雨停了,就在日本工兵七手八脚准备架桥时,悲哀的发现,雨是停了,可白河的水并没有退,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架桥,难度不小。当寺内寿一命令安藤利吉再在河西坚持一个晚上时,安藤利吉差不多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