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你不知这是欺君之罪!”姜承贺那脸可不是一般的黑,原来隐患在十五年前就埋下了。他捧在手心上的女儿,原本以为是姜家的骄傲,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象,如今还招来如此大祸!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司马丽人的脸色有些狰狞,又带着无尽的怨恨和悲凉:“老爷,是我与你相识在先,凭什么那崔婉婉就可以后来居上?这一切本就是我的!我不会让她好过!”
“所以你就耍了阴谋,谋得正妻之位?”崔则方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
“是!我不仅要让她不好过,她的子女也别想好过,这都是你们欠我的!”司马丽人有些疯狂了,事情说出来了,压了她十五年的心头石一下子撤开,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司马丽人哈哈大笑:“我没儿子,她也别想乐!如今我也不怕说了,老爷,那与姜遥一起的小畜生,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不知你现在心情如何,连你儿子都不认你了!哈哈哈……”
姜承贺颤抖着指着司马丽人,胸膛起伏不定,想来是气极:“你说什么?你个毒妇!婉婉的死也是你害的?”
“我不过下了点手段罢了。”司马丽人破罐子破摔:“崔婉婉就一妖物,生出的儿子是红瞳带尾的恶魔。老爷你如今要是悔恨,你就去把你儿子找回来啊,看他不一口吃了你。”
姜承贺忍无可忍,一把掌扇了过去,司马丽人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咽下一口血水,狠狠地看着他,眼中无半分情意:“我如此待你,你却把女人一个一个往府里抬。如今我还怕什么?这么多人陪着我不亏!”
原来不过是深宅里的无知妇人争风吃醋惹起的祸端,这争争斗斗,东方靖在宫中看得太多,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直接宣判了裁决:“念姜承贺曾一心为国,如今受人蒙蔽方才酿成祸端,将其贬为平民,三代不可参与科举;司马丽人居心恶毒,胆敢蒙蔽圣听,罪不可恕,押如死牢;姜府众仆直接发卖。至于姜馨,念其是受其母摆布,且已与二皇子定下婚约,降为末等侍妾。”
司马丽人惨白着脸晕死了过去,姜承贺磕头谢恩,面如死灰。
随后又听东方靖说道:“崔则方,今日之内,务必要寻到姜遥,直接带到三泉寺见朕!”
“是。”
曾风光一时的太尉府就此没落,见者皆唏嘘不已,所谓伴君如伴虎,谁也料不到自己的下场。姜遥闻言面不改色,过去的一切,便从此掀过吧。待有机会,再把母亲的牌位带去兰地,与崔家一起,好歹也算能落叶归根了。
姜遥听到传召,并不出奇,皇帝何等人也,事情肯定弄了个清清楚楚。只是那圣树,小九态度坚决,不肯让她帮忙,在它眼里,那是囚禁了它三百年的牢笼,比孕育之恩更为深刻。东方靖与小九之间,她更偏向于小九,便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东方靖脸色微变,却也未曾责怪。
姜遥瞅着那枯萎的圣树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东方靖也算的上是明君,处治了司马丽人也算帮自己母亲讨回了公道,虽然他本是为了这圣树。
姜遥再三考虑,说道:“皇上,三百年前,这树里早就孕育了生命。它被囚禁于此三百年,心中早有怨怼。圣树如此模样,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它是有灵气,却也未到主宰一国生死的地步。”
东方靖若有所思说道:“你如何得知?”
“兰地王说与我听的。”姜遥毫不犹豫地抬出挡箭牌,见东方靖微微诧异的表情,继续说道:“兰地大陆许多事情你我皆一无所知,邢释天说的话,想来也没必要作假。至于那十五年前百花齐放之事……”姜遥抬头直视着的东方靖:“兰地王曾说,在兰地大陆,也有过瞬间生长瞬间泯灭的状况,皇上不必太过纠结于此,万物生长,不是我一小小女子可以掌控的。”
姜遥的话真真假假,倒是让东方靖的心逐渐定了下来,他回头凝视着那圣树,眼光莫测:“姜姑娘之言,是说这圣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兰地王说的,与我无关。”姜遥第一次发现邢释天的妙用,当下决定好好利用这名头:“想来历代皇帝也只是想心中有个信仰,若皇上看得开,一切都是虚无。”
东方靖看着姜遥,嘴角微笑:“以前没留意到姜小姐,如今看来倒真有一番本事。”
姜遥屈膝行礼后离开。
回头看着那“三泉寺”三字,酣畅浑厚、笔走蛇龙,想起弟弟进去后的不良反应,心中起了几分敬意,这寺庙,想来真是个有灵气的地方。那常和大师,也真担得上“得道高僧”四字。
姜遥无心知道姜馨降为末等侍妾后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好过。以前的众星捧月,如今却要困在侯门深院,为了一个男人争的你死我活,而且自己本身还对那人十分不屑。
姜馨并无灵识一事也传了出去,听者有人不耻,有人嘲讽,幸灾乐祸之辈从来都是不缺的,姜馨如今也只能低着头走路了。
姜承贺被贬为平民,以前的所谓好友,现连一个安慰的人都没有,更别说帮助了。姜遥眼神微暗,撇去其他,姜承贺对姜馨的纵容呵护并不假,怎么说都是搁在心窝子里疼着的。也许他是有着某种打算,但与其他人相比,确实是好太多了。
而姜雪,除了跟着姜承贺,别无它选。姜遥觉得她也挺冤曲的,好好一女子,被上头夫人生生耽搁了,如今若嫁,可就只有每日为生活忙碌的平民了。除非给有钱人做妾,否则那丰富的物质生活,是彻底远去了。
至于那司马丽人,姜遥无力吐槽,这就是这年代女子的悲哀,不在沉默中等待,就在沉默中变态,司马丽人算是一个极端。
姜遥依旧回到新买的院子里,打理着她的花草,逗弄一下小九,日子过得平平无奇,没有了姜府那些糟心事,日子一天比一天顺溜。
这么一个月过去了,君相慕的科考已经结束,并拨得头筹,几日后准备殿试。姜遥听闻喜报,也为他高兴,君相慕确实是个有才华的。他俩自上次误会解开后再未见过,如今正是准备殿试的关键时刻,更不可能见面了。
六日后,君府再次传来喜报,君相慕夺得状元,令附圣旨一张,赐长公主为其正妻。
这晴天霹雳劈在了姜遥头上,姜遥表示此刻心情十分复杂。难道赐婚那刻,君家人没有一个人出来言明君相慕已有婚约?皇室也爱做这拆人姻缘之事?
她与君相慕的相识相知相恋,在这圣旨面前,只是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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