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着哈哈冰释前嫌,锦若美目顾盼,瞧着立在杨月芙不远处微微含笑的景年,礼貌的点点头,杨月芙直起身来,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锦若,这位是我的朋友,顾公子。”
锦若微微屈身,盈盈行了个礼道:“顾公子好。”
景年连忙伸手阻止她,客气的道,“锦若姑娘客气了,他说着抬头看了看头顶白花花的太阳,道,“此番已然到了晌午了,虽然快到七月了,但这个时辰,总立在日头下,当心中了暑气,不如今日,就由景年做东,请二位姑娘去酒楼吃点东西如何。”
锦若一头雾水的目光投向杨月芙,杨月芙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拿眼神儿狠狠的逼回她探寻的目光,回头对景年嫣然一笑,“那杨月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拖着懵懵懂懂的锦若向前走去。
满江楼二楼的雅座上,三人缓缓落座,锦若好奇的打量着眼前殷勤忙碌的景年。此时的他锦衣洁净,如同玉树琼枝一般,绰立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的华彩,锦若不禁微微点头。
这边正和景年说笑着的杨月芙,赫然发现景年今日居然没有叫上一壶好酒,真真是个扫兴透顶。眼望着小二快下楼了,终于忍不住了,连忙探过头去,扑闪着无辜的大眼睛,试探着对景年道,“公子要不要来壶好酒助兴?”
景年手中倒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目光柔和的迎着杨月芙,似乎并没会意出来杨月芙的意思,却是淡淡的道,“美酒虽好,但是今日既是和几位姑娘一起,景年认为还是以茶代酒的好。不知杨月芙姑娘有何看法。”
一旁的锦若,眼望着可怜巴巴的杨月芙,心里一阵好笑,闻言连忙暗暗扯了下杨月芙的衣角。杨月芙只得咽下了口水,泱泱的缩回脑袋,面色也有些讪讪的道:“月芙也认为,还是以茶代酒的比较好。”
景年低头笑笑,已经缓缓的倒好茶,伸手取出一杯,笑意吟吟递到她面前,道,“这茶也很不错的,你尝尝。”
杨月芙连忙收回心思,伸手小心的接了过来,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求饶声:“真的不是我偷了你的钱袋,我不过是刚刚上楼,哪能就会是做贼的呢。”
“少给我狡辩,不是你这叫花子,难道是这个瞎子吗。”
三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吃客,正在揪着一个十一二岁,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模样的人,不依不饶。
此时的二楼吃客并不多,这桌客人旁边,只有这个小乞丐和一个杵着拐杖的瞎子。乍一看,却的确是有道理,大家都纷纷向这个小乞丐投过去鄙夷的目光。
“可真的不是我偷的,真的不是我偷的,大爷你相信我。”被他揪着不放的小乞丐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颤抖着声音苦苦哀求,满脸焦灼,眼睛可怜巴巴的四处乱瞄,似乎想寻找证明他清白的人证,但此时并无人吭声,他只能无助的重复着这句苍白无力的解释。
可惜他此时的乞求根本就引不起这位锦衣吃客的怜悯,他依然紧紧的揪着小乞丐的领口,凑近他的脸前,恶狠狠的吼道:“被爷抓了个现形儿,还敢抵赖,如此这般的顽固,看来只好把你送官查办了。”
听闻他要把自己送官查办,小乞丐一阵心慌,身子一软就跪了下去,带着哭腔央求道,“这位爷,真的不是我偷的你的钱袋啊,你不能把我送官查办啊。”
一直冷眼旁观的景年此时站起身来,朗声道:“你的钱袋,不是这位小哥儿偷的。”
大家俱是一怔 ,方才恶狠狠的吃客也蓦地抬起头来,疑惑不解的冲着景年,嚷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偷的,难道你看见是谁偷了爷的钱袋了。”
景年面色冷峻,目光锐利的扫了一圈诧异的各位吃客,走到他面前,冷冷一笑,道:“公子太粗心了,明明是掉到了你自己脚下,如何就说成了是被人偷了去呢。”
“是吗。”众人皆是吃惊不下,面面相觑,但都不禁好奇的伸长脖子,极力的朝这为客人的脚下望去。
锦衣食客人迷惑不解的在地上找寻着:“没有啊!”
景年此时却是后退一步,一把揪着身后的瞎子,高高的举起来他探在怀里的手,道:“这位客官,这个钱袋可是你方才丢失的?”。
众人看到这一风云变幻,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锦衣吃客,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道:“正是在下的,可是,可是怎么会是这个瞎子偷的呢。”
景年鄙夷的看着身旁的瞎子,道“道理很简单,他根本就不是个瞎子。”
“不是瞎子?”众人皆是疑惑。
“不错,”杨月芙也盯着小贼,冷笑一声,走了过来,继续解释道,“方才这客官和小乞丐相互纠缠的时候,他却是连连后退。”
“这有什么不对吗,怕伤着自己,很正常啊。”锦衣吃客不解的追问道。
杨月芙沉下脸来,道:“问题就在这里了,大家看看,他后退的时候,根本就一点儿也没有撞到桌子椅子上,试问一个双目失明的人,又如何能准确无误的避开这些东西呢……”
“哦,是啊。”众人回忆起方才的种种情形,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一时间互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差点误会了好人。
景年看看四周的围观着,为我车笑笑,慢条斯理的接着道,“所以后来我假意说钱袋还在地上,引他自己去摸身上的钱袋。正好引他上钩,来个抓贼拿赃。”
此时的小贼见势不妙,眼睛里露出一股阴毒,用另一只手,自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朝景年刺了过来,
杨月芙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心里一慌,失声喊道:“公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