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不看天下是否太平之举.但说一日.却是生生世世的來回啊.
满花的桃色.就像是盛开的篱笆驻在门前久久不愿离去.
穆尔楦明白.所谓人定胜天.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这一日.相王下了朝便去了承阳殿的外面想要去见皇上.可才到了门口便被那程公公给拦住了:“相王.皇上最近劳累.正在里面休息.不让任何人打扰.还请相王回吧.”
相王被拦.心中甚是不得味.昨天穆尔楦闯入天牢将穆子怡带走.又是皇上圣旨一封.他相王自然是要找皇上言辞一二.可那祁帧皇帝许是早已经猜到了相王下了朝便会來见他.于是便早早让程公公才外头等候相王了.
相王一脸沉重.气怒而道:“程公公.本王知道是皇上让你拦着本王不让本王进去.但是今天本王一定要见到皇上.”相王说完.便一把将程公公推开.径直的走到门前.一把便将大门推开了.
然而祁帧正在殿中批阅奏折.见相王怒气冲冲的就冲了进去.他倒也不觉得意外.现在相王在朝中的势力已经算是只手遮天.此举倒是也不意外.
程公公自知自己拦不住.请罪道:“奴才该死.请皇上降罪.”
祁帧却笑了笑.将目光放在相王身上:“程公公何來错.相王乃是朕的皇叔.皇叔要见朕.朕却不见.是朕的错才是.程公公你先出去吧.”
“是.”
待程公公出去之后.相王便上前一番理论道:“皇上为何赐曦妃娘娘圣旨.自古以來.哪有女子为正品金陵.皇上这样做.乃是违背大临祖辈先训.”
“原來皇叔是为了这件事.此事.朕既然已经下旨了.自然就不会有收回之意.何况相王你也知道.曦妃德才而至.无人能及.朕赐她正品金陵.历代先祖又岂会怪朕.”祁帧声声而道.却是字字在理.
可如今站在他面前乃是那相王.纵使他祁帧说的历代先皇明理.可相王却不中听.相王拂袖.挠词堪莫的说:“皇上说的的确是有道理.可历代以來.后宫乃不得干政.曦妃娘娘纵使对我大临有些功绩.可毕竟是后宫的人.既然是后宫的人.便要安分守己.整理后宫才是.朝堂乃是男子为政之地.岂有女子戴正品.”
一场僵局似乎是已经慢慢延伸在这承阳殿中.相王不退.只升怒火.定要皇上收回成命.然则便会掀起一番风云.
祁帧明知会有这样的结果.可穆尔楦所求.他无來拒绝之理.现在大临如此困境.唯有穆尔楦方可救大临与水火.自然一番请求也是不会拒绝了.
祁帧说:“皇叔.朕知道你心中念及我大临.但事事都有例外.既然曦妃有德有能.朕自然就要取易人才.放可安我大临.现在四国鼎立.统一之际定会爆动.倘若安曦妃为正品金陵.将來定会为了大临出谋划策.这乃我大临之福啊.”
“简直就是荒谬.我大临强盛之国.岂有靠一女子.即使她曦妃娘娘有过人之才.但也是一介女子.她可知军将至水为患.可知边境兵马多少.又可知我大临大军各分所地占有多少兵马.又可知道与大厥开战我大临该如何应对.”
“够了.”祁帧猛然拍桌怒斥.他绕过那方前的金黄龙席.踏步而下.几步便到相王面前.双目已经泛红耿直.厉色而道:“相王既然口口声声为了大临.可既是如此.却反对朕收纳人才.纵使女子如何.当年倘若不是曦妃.我大临早已经是胡邑贡下之臣.倘若不是曦妃.我大临边境也早已是大厥之城.件件可见.试问女子究竟为何不可.这些相王又可做到.”
相王诧然.满眼惊呆.双脚被祁帧逼至而退.口干无言.不知如何对峙.
祁帧继而肺概而道:“倘若相王真心为我大临.便要放心男女之别.即便历代先皇懿旨.女子不可垂帘听政.朕自知明白.也觉不违背历代先皇懿旨.但若奸臣当道.定我大临与水火灭顶之中.莫说先皇遗训.朕哪怕一死.也要烧了大临国规.自定先则.”
“简直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的乃是皇叔你.穆家上下之罪.朕自知其中有所端倪.可皇叔却还是连同朝中上下的大臣逼朕将穆家上下扣押.致穆老将军怨死在牢中.穆老将军为人皇叔你自问一句.究竟他是否有奸诛离道之嫌.”祁帧满脸通红.原本藏在自己心中的话也终于是全部说出來了.倘若不是相王咄咄逼人.祁帧恐怕是不会说出.
相王惊目.殊不知这祁帧皇帝竟一夜之间变幻另一个人.他心声震撼.已是溃不阑珊.哼惨目而回道:“好.皇上既然这样.本王无话可说.但本王还是朝堂之上的那一句话.本王与穆吉查多年之交.本王敢与项上人头担保.他穆家确有奸诛离道之罪.”
最后几个字.相王振振有词.脸部狰狞堪见.却尽显狼子野心.
祁帧看着相王.两人谁也不愿让着谁.可谓前不后退.退不上前.
这场持久的僵持之战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到何时才会结束.大临命运之见.也不知道何时也终于算是一个头.
祁帧本是怒火之样.但相王之言.他确实是无从反驳.一天沒有查明真相.他祁帧也便一天沒有证据可以证明穆家无罪.他双手往后一背.转身而去.只说:“朕不想与皇叔对峙.但这件事情终有一日会水落石出.朕也说了.朕的旨意也绝对不会撤回.穆家一案.从今日起.将由曦妃娘娘全权负责.朕累了.皇叔还是请回吧.”
说罢.祁帧便迈步进了内殿的阁房.将那扇门狠狠一关.再无一二.
相王站在殿中.心中怒火依旧还沒有减免.可皇上已经关门不见.他也不可再番言番.唯有出了殿中.踏步而出.
大临的雪虽是停了下來.可地上的雪却一点儿也沒有化.昨日多深.今日便更加的深.
相王心中似乎是在打着算盘.双手放在两侧便紧紧相握.势必心中已然起了反君之心.
而那一日的晚上.大雪照旧是下了起來.甚是急促.
夜里的风吹的让人撕心般的耿裂.一方亭子中.相王坐在里面.手中一杯热茶來回的喝了好一次.在外面的子云西倒是只字不言.站在那里.任凭冷风而吹.
不一会儿.只见雪中有人撑着伞缓缓走到了亭子处.身上裹着厚实的披衣.到了亭子外便轻轻的将身上的雪拍了去.
子云西将亭子的帘子拉开.还是那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义父.”來人进了亭子中.便将身上的披衣褪去了.坐在相王的对面.脸上带着笑意.
來人不是别人.自然就是尤筝了.
可相王却还是和今天早上一样.脸上写满了怒气.
尤筝发觉相王脸色不对.便问道:“义父这是怎么了.为何一副气怒的样子.”
“能不气吗.皇上现在根本已经不把本王放在眼中了.”
“义父为何这么说.这么多年來.义父说一.皇上可不敢说二啊.”尤筝将最后一个字拖得很长.一脸的奉承.
相王却因为尤筝这一番话而哼笑了起來.手中的茶杯“砰”的一下就落在了石桌上.说來脸色便更加青了.斥骂道:“本王也以为本王说一.皇上不会说二.可现在她穆尔楦回城了.皇上竟然赐了她正品金陵.穆家一案由她接手.试问本王何來不气.”
“义父你说什么.皇上赐了穆尔楦正品金陵.”尤筝有些惊讶.很是着急的问了起來.脸色也顿时一沉.
相王沒有回答.可他的神色已经告诉尤筝.皇上是真的这样做了.她尤筝双手自然的便捏在了一起.仿佛大当日的拿四个巴掌还在脸上刺心的痛着.
“筝儿.义父说过.你要想做皇后.就要拉住皇上的心.可现在看來.不必了.”相王话中带着很明显的其他意思.
尤筝不傻.自然也听出來.看着相王.还是有些疑虑.问:“义父的意思是.”
相王迟缓了一下.脸上不禁露出一副野心的笑意:“这么多年來.皇上也沒有立皇后.既然这样.就让他永远不要立皇上.如今.成儿也已经六岁了.帝王登基.也是时候了.”
“啊.”尤筝一听完.立刻被吓的不轻.嘴巴微微张大.实在是不敢相信.
相王之心.如今也算是显露出來了.
还沒有等尤筝反应过來.相王被拿出一个盒子.将其放在了尤筝的面前.眉目透露一道阴暗之气.声音低沉的说:“这是你当年毒死丽妃用梁花粉.现在.义父再给你一些.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当年.尤筝就是将这梁花粉放在丽妃房中的暖炉子中.让其缓慢而死.不出十日.便会猝死.
尤筝看着相王放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盒子.她双手不安的胆颤了起來.这一次.相王要她毒害不是别人.而是当今的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