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听到他那担忧的问话只是咧开嘴巴笑了一下.轻轻的摇着头说:“我沒事.”
金信谦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发现她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眼睛也是肿着.嘴唇却白的厉害.隐隐都带着点淡紫色了.不由得更加担心了.眉头一下子就蹙起來.“小北你脸色很差啊.到底怎么了.”
“哎呀.”莫小北挠挠头皮.嘿嘿笑着说:“沒事.就是昨晚喝了很多酒.早上起來觉得肚子疼.來医院看看.医生说沒什么大事.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她嘿嘿的笑着.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去拽金信谦得手:“你吃早饭沒有.”
“沒有.”金信谦摇头.反手就要去抓莫小北得手.却被她迅速的移开.金信谦眼底划过苦笑.还以为莫小北是愿意和他亲近了.却原來.她还是把他排除在外了.
“哦.”莫小北也有点尴尬.刚才她那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会一下子就把他手甩开了.此刻却也只能讪笑着跟金信谦走在街头.周围的人越來越多.人群也逐渐的热闹起來了.莫小北提议.“信谦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摸着自己的肚子.还真是饿坏了呢.
金信谦看着与自己一步之遥的莫小北.认真的去看她的眼睛.他知道.虽然他们现实生活中不过是一步的距离可是内心里.却早就隔一条银河.所以他走不进去她的内心了.这辈子都进不去了.
金信谦的目光灼灼耀眼.闪着亮亮的光辉.莫小北忽然就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得四处打量了一眼之后对金信谦说:“信谦.我知道有一家小店皮蛋瘦肉粥做的特别好吃.你要不要尝尝看.”
“好啊.”金信谦笑起來.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像星辰那样亮起來.眼睛里也跳跃着光芒.见莫小北嘿嘿的笑起來.忍不住打趣道:“能让我们莫大厨夸赞的东吃食.也还真是少见得很.今天就算下着冰雹也要去吃一碗.”
他那认真的脸透露着戏谑.莫小北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剜了他一眼说:“哪有你说的那么神.你这样说我倒是不敢带你去了.”
金信谦说:“别呀.好歹我还是一伤员.身子羸弱着呢.你要是不带我去吃那好吃的[皮蛋瘦肉粥].饿死了怎么办.”
“饿死了我就把你的肉一块一块的切下來晾起來.做成老腊肉等着过年吃.”莫小北和他一起在小巷子里面穿梭.嘴里却不停的伴着嘴.远远的广场上悠远的传來每次过年时都会放的曲子.欢快又喜庆她却从來都沒有记住过叫什么名字.
金信谦哇哇的恐怖叫起來.“好狠心的女人啊.竟然要把我杀了.还要把肉切下來做老腊肉.”
“那是你自己饿死的好不好.我只是看着你一身细皮嫩肉就这样放着挺可惜.这才要做成老腊肉的.我还不愿意做呢.你的肉又老.又不好吃.都买不了好价钱.算起來还是我亏了.”莫小北掰着手指头很认真的数缺点.急得金信谦哇哇大叫.
“哈哈.”莫小北忍不住笑起來.在寂静又长的小巷子里传出老远老远.
金信谦也忍不住笑起來.好久沒有这么放轻松的笑一次了.如果不是莫小北.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在拥有如此轻快明朗的笑容了.一时之间有些伤感.情绪的大起大落让他很快就忧郁起來.他幽幽的看着莫小北.感叹道:“小北.我们是有多久沒有像刚才那样的笑过了.我们又是有多久沒有在一起拌嘴吵架了.还记得吗.以前每次吵架嗯吵不赢我的.然后你就开始耍赖.抱着我的”胳膊死活要我让你一把.那个时候你看起來真的像一个小孩子呢.
他这么一说.莫小北也忍不住恍惚出神.是啊.那个时候多好啊.吵吵闹闹轻轻松松的便又是一天过去了.不像如今.活着这般痛苦.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纵有千般风情.更与何人说.
拐过小小的弄堂.就看到一个很老的牌子.用蜕了色的颜料写着五个字:[周记早餐铺.]
里面人不多.只有两三个学生大口大口的吃着油条就着稀饭.不断的看着手上的钟表.然后一人催促道:“快点.等下张老师就发现我们逃课出來吃东西了.”
莫小北忍俊不禁.逃课出來就只是为了要吃点东西吗.那他们可真是单纯呀.
见有客人站在门口却不进來.周大爷隔着大大的铁锅搅和着稀饭探出半个脑袋好奇的问:“你们要吃点什么呀.我这里管做早餐.”白米粥的烟雾扑腾扑腾的往上面冒.糊了老爷爷一脸的汗.他满面红光笑脸盈盈的看着莫小北拉着金信谦进來.又唤道:“老婆子.出來摆两双筷子.”里屋里的人应承着.急急忙忙的掀开布帘走出來.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抓着抹布.
她慈祥的看着莫小北和金信谦.轻轻的笑道:“你们想吃点什么呀.”
金信谦想了一下.对老奶奶说:“婆婆.给我们來两碗皮蛋瘦肉粥.两根油条一碟泡菜吧.”
“好啊.”老奶奶笑着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又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出來放在桌子上.对莫小北和金信谦说:“你们慢慢吃吃完我们这里还有.不会另外收钱的.”又切了泡菜和油条端上來.
金信谦帮莫小北掰了一次性筷子.两人在小小的甚至有些黑暗的小店里吃着早餐.
吃完过后.金信谦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对莫小北竖起大拇指來.笑着说:“果然是很好吃的.小北你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宝贝一样的地方了.”真的很好吃.入口即化的松软.还细细的酿凉了些.舌头刚好能够适应粥的温度.黏黏滑滑.意犹未尽.不过莫小北还真是厉害.这么个地方都被她找到了.
“其实……”莫小北也吃的肚子撑的厉害.此刻摸着肚子有些犹豫的说:“这地方不是我找到的.我也是第一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