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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三清观

    金大叔赶着马车,金大娘和巧姐坐上马车,去了三清观。这道观面积并不大,但之前出过一个据说活了一百二十岁的老道人。是以,也颇有些信众。前些年,这老道人羽化登仙后,才慢慢没落下来。

    只有安家老太爷,一方面被道人哄得十分高兴,另一方面又常可以带人到此小住,比自己家里方便不说,还多了些偷欢的乐子。

    道观里十分清静,现在正是春天,观内种了些柳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到是别有一番韵味。拜了大殿内的祖师,又递了香油钱,便道观内清雅,想四处一观。小道士自无不可,何况巧姐还定了斋菜,又定了休息的厢房,稍讲了下观内几处不好随便去打扰的地方,便由得她去了。

    几下子转到约好的地方,春大姐的男人从暗处闪出,冲他们点点头。擦身而过时,小声说道“中午的酒菜,加足了料,那老小子肯定忍不住。”

    巧姐低头侧身,仿佛不认识一样错过,随即回到厢房。厢房是金大娘跟着小道士去定的,左一挑右一选,最后定在朝北面,东侧的院子,与安老太爷的厢房只有一墙之隔。

    不多时,吕氏的马车到了,伺候吕氏下车的是几位气势十足的嬷嬷,一看就是主人家的陪房,积年的老仆。巧姐上前行礼,陪着她烧香还愿。斋菜是巧姐早定下的,用完后看到金大娘冲她使了眼色,这才请她去厢房休息。

    一推开厢房的门,几位贴身的嬷嬷就皱起了眉头。隔壁传来的声音实在太堪了,充满欲望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娇吟声交织在一起,是个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巧姐落在最后,被开门的金大娘返身回去,挡了下来,不让她入内。巧姐表面惶恐,心里却是笑开了花,幸好这里是大庆朝,这厢房都是用木头搭建成的,并不隔音。否则她还得想办法,去开对面的房门。

    不一会儿,一个嬷嬷退出去再回来时,禀告道“隔壁住的是安家老太爷。”说完却撇撇嘴,十分不屑,若不是出于礼节,谁会拿一个姨娘的哥哥当什么老太爷。白日宣淫十分可恶,真真是脏了这道门清静地。

    他们听到声后,早已退到院中,一位嬷嬷摇头“少夫人,还是在马车上休息,赶早回府吧。”

    吕氏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今天听到的,看到的,你们都把嘴巴管严了。若在外面听到一言半语,查出来直接打板子撵出去。”

    众人皆答应下来,正拥着人往外走,就听到“轰”一声音巨响,厢房整个塌了。几声惨叫传来,吓得桂府的下人拥着吕氏就往外跑。跑了没几步,又听到人喊“救人要紧。”

    吕氏也指了几个粗壮的婆子,让他们跟着去救人。这功夫,观里的道士也赶了来,一看这样,脸都吓白了。若是压死了香客,岂不是断了自己的活路。好在只有一面墙倒了,相连的两间厢房塌了,被压在下面的两个人很快被七手八脚捞了出来。

    住在其他厢房的两个老姨娘和两个正在午睡的孩子,都跑到院子里,知道是自家老太爷被压,也急得不行。安排马车的马车,回去报信的报信,请郎中的请郎中。

    婆子们将安老太爷交给道士,少不得帮着这姨娘穿上衣服遮羞,又是止血又是擦面。收拾干净了,犹豫了一下交给了老位老姨娘。老姨娘又羞又怒,低着头只管接下来,却不敢与桂家人对视一眼。

    倒是两个孩子中一个年纪小的女孩道“露姨娘怎么会在太公房里。”

    另一个大点的孩子死死将她的嘴捂住,拖到老姨娘身后,随后传来几声喝斥,还有小女孩的哭声。

    帮了忙的婆子回来复命,个个都道晦气。吕氏与巧姐对看一眼,心照不宣,也不等安家来人,直接坐了马车回府。

    金大娘一脸笑道“这个春大姐家的,连这锯木头的塌屋子的事都能办好,还真是个人才。”

    “回去就备好了银子给他们。”巧姐也露出笑意,她不过稍提了一下这个办法,没想到春大姐家的拍着胸脯就答应了。趁着没人的时候,躲到屋子里锯掉了支持的大木头,只留一点相连。然后躲在巧姐定的屋子里,用绳子一拉,便整个倒了。至于他自己,因躲得巧妙,再趁人去救援时,从里面爬出来。别人也只当他是早来一步救人的,不光没怀疑,还要道谢呢。

    剩下的事,便不用巧姐操心了,吕氏带来的婆子都不是吃素的,谁会看到这种事忍得住自己嘴。左右也不是丢桂府的脸,看安家的笑话怕是太后也乐意的事。

    慧娘对此一无所知,带着巧姐归家后,看到相公意味深长的看了巧姐一眼,还笑“多时不见,还不认识了不成。”

    方长略叹了口气,“还真有点。”却绝口不提安家出的事。

    当慧娘从大娘子那里听到时,心里想到到巧姐,“咯噔”一下。好在,桂府的嬷嬷有分寸,知道巧姐和少夫人的关系,都避开了巧姐在场的事。何况事情本事如此劲爆,听的人谁还在乎有谁在场,只巴不得自己在场就好。

    安家老太爷伤得倒不重,只是正高兴时受了惊吓,这辈子怕是再无法一展雄风了。好在年纪也大了,儿孙满堂,也倒不怕断子绝孙。

    倒是露姨娘,重伤加无脸见人,再加上安家的一点推波助澜,很快就伤重而亡。当事人都死了,按理这事也足以平息了,毕竟死者为大,再说也显得不地道。

    这事倒是没人再说了,可另一桩事又被提了起来,那就是,安德珠到底是安家的庶子还是庶孙呢。老太爷养病无人敢在他面前提,可安家还有个老爷,有应酬也有交际。再加上他身份也不显贵,有些真正的纨绔子弟甚至直接当面问他,你们安家的族谱是不是要重新排一排,乱了辈份,老祖宗怕是不依呢。

    安德珠不是当事人,却比当事人的麻烦更多。亲娘死了,他的身世问题更是成了解不开的迷。亲爹不待见,亲祖父病着不肯见人。他一出门就能感受到所有人嘲笑的目光,呆在家里丫鬟婆子还有兄弟们的眼神也够他受的。

    干脆跑到风月楼去喝酒,这里是京城中有名的一处小倌馆。只有这个地方,来的都不是正常人,他那点事放在这里,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

    揽住一个清秀的小官人,喝得烂醉时,似乎看到一个熟人,这熟人“关心”的将他扶进房中。第二天一早,气急败坏的安德珠对睡在自己身边的人破口大骂。他偶尔会来玩玩小倌,也是图个新鲜,并不代表他就是圈中人,更不想被别人玩。

    被骂醒的人并不恼,反而带着笑意看着他的叫骂。促狭的眨眨眼,道“珠儿何必这么认真,看你也是欢场老手,怎得这点定力没有。”

    “什么,国公府提亲。”方长略接到大哥的信,赶了过来。按规矩,有结亲的意思,两家先是互相走动,长相和性格都要观察一番。双方有意,再请了中人来提亲,哪有听都没听过的人,冒然跑来提亲。

    还是央的方家大伯的同年来做的媒,还提出彩礼会给的极多。让方家大伯吃了一惊,侄女父母俱在,他当然不会自己作主。一下了衙,就喊了四弟过来商议。两人商量半天也不明白这是福是祸,不敢即时答应,便让方家大伯先推一推,容他们打听一下。

    打听来的消息,倒无特别的,李家是庆朝开国功臣,初时封的的确是国公,但几代人过去,早已没了初时的风光。爵位一代一代降等,现在的家主,仅得一个将军的封号。家中无支撑门户的不说,几代人都挤在府中,攀比用度。

    家中十几个主子,光下人都有快二百人,吃穿用度就是比皇家也不遑多让。这种人家,一听就让方家兴趣缺缺。他们又不指望嫁女儿得一大注彩礼来补贴什么,相反还狠不得将自己的家底都给贴给女儿才好。

    提亲的是李家嫡孙,排行最幼,自小养在老太太身边,深得家中长辈宠爱。而此刻李家的嫡孙李宝儿正搂着安德珠笑嘻嘻劝慰道“不就是个女人,乡下来的小户人家,凭我们李家的招牌和一大注彩礼,他们还有不嫁的。你就放一百万个心,等她进了门,你想如何都随你。天快黑了,春宵……”随着烛火被吹灭,安德珠扭曲的脸,被黑暗吞没。

    方家大嫂听了慧娘拒绝的话,有些生硬道“又推,知不知道你们已经推了多少人家。这次还是老爷的同年做的媒,这样夺人脸面。若是不认识你们,我还真以为你们想找个王孙公子当女婿呢。”

    慧娘脸色也僵硬起来,念着先头的情份,仍是将自己打听来说给大嫂听,并说绝对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大嫂哼一声,表示知道了,会说给老爷听。

    慧娘前脚回院子,后脚二郎的媳妇就赶了过来。二郎的媳妇是京城人,自然是知道李家的事。本来不敢说什么,听得四婶娘自己说出一堆李家的不好,这才凑上来卖个好,又说出一件京城里人人皆知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