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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朗几乎是狂奔至妙德善轩的。
“锦哥,大事不好了,锦哥,大事不好了呀!”杜朗喊叫着冲进屋子。
锦哥正在给琴调音,纤长的手指下偶尔会撩拨出几个清亮的音色。白泽悠闲地样子与杜朗的慌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锦哥的眼睛静的的像是沉寂的多年的古井,他面对着大喊大叫的杜朗也只是瞥了一眼。
“你要不要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再说?”白泽说完,拿起桌子上的紫砂茶壶给杜朗倒茶。可杜朗却抢先一步,直接抓起紫砂茶壶对着壶嘴喝了起來。
白泽有些气恼的看着杜朗。
“你知道你刚刚喝掉了二百两银子吗?”
“什么茶二百两?你也太奢侈了吧!”杜朗惊愕的看着手中的小茶壶,二百两他得看多少个病人才能赚回來啊!不过倒是不用担心锦哥会让他赔。
“这是大红袍母树上产的茶叶。一两要四百两。”白泽沒好气的说道。“真是牛嚼牡丹。罢了。你这个倒霉催的不是去恭王府了吗?怎么又跑到我这了?”
白泽虽然心疼他的极品大红袍,但是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生杜朗的气。
“哎,我來是给你说正事的。不说这倒霉催的茶了。我刚不是跟我爹去了恭王府吗?你猜怎么着?”
白泽的眉毛微挑了一下,眼中有询问的意思,但是却并未接话。
“我居然在恭王府遇见了那个倒霉催的女人,就是那个在深夜请我师父出诊的女人!”
杜朗眉飞色舞的说着,可白泽并沒有表现出吃惊的神色。
白泽沉吟了一声,说了句这下事情可不好办了。
颇有表现欲的杜朗并沒有因为白泽这个不太配合的听众而变得无趣,反而试图以更加劲爆的事情來引起白泽的注意。
“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王爷让我给他诊脉了。你别露出这种神情,我不是再说我给王爷诊脉是有多么了不起的事。只是我发现王爷那个倒霉催的居然不是生病了,他是被人下了砒霜。”
“哦?”白泽终于表现出了一点兴趣,“有点意思。继续说。”
“还有沒有大红袍?我还是很渴。让守云给我也泡一壶呗。”杜朗吐着舌头,不停地用手扇着风。他与白泽说了一会话,不但沒有是他静下來反而使他更激动了。
“守云泡壶茶來,茉莉花就行,别用我的茶具,就那种青花瓷的茶壶就行。”守云并沒有在白泽身边服侍着吗,而是领了马掌柜在妙德善轩内忙活。这座小楼还有许多不合白泽心意的地方需要改进。
守云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爷,沒有茉莉花了,只剩铁观音和普洱了,你要哪个?”
“你要哪个?”白泽重复问了一遍。
“我能再喝一次二百两一壶的吗?”杜朗贱贱的笑着。
白泽瞥了守云一眼,带着一丝透骨的寒意。像是护崽的野兽一样,守云后背的汗毛突然间全竖起來了,杜朗急忙忙摆摆手,呵呵的笑着。
“我就喝水就行,不麻烦守云了。呵呵呵。”
“继续说吧。”白泽淡淡的说道。
杜朗也不敢和白泽闹了,他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说话间的语气也不禁沉稳了一些。
“恭亲王是慢性中毒,他所中的砒霜之毒并非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长期沉积在体内,由于一些原因的诱导,而使恭亲王毒发了。”
“吃多少砒霜会有恭亲王现在的症状?”
“如果一次吃得不多,十天左右就可以排出去**成。王爷如今的症状只是头晕浑身浮肿,四肢乏力,身体发热。这是初期的症状。要达到这种中毒量,大约要一到两年。”
听了杜朗的话,白泽沉默了一会。过了一会,白泽看着杜朗,脸上竟是带着笑意,像是狐狸般狡黠而又充满智慧的笑。这时的白泽浑身散发出一股商人的气息。不,是奸商的气息。
每当杜朗看见白泽的脸上浮现起这样的表情,就有人要倒霉了。
“我就说你小子,运气真是不错。常春师父这一次我真的可以帮你找回來了。”
“你说真的吗?”
“恩,我有八成把握。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给恭王爷说他中毒的事。你别告诉我你是直接当着所有认得面说的就行。”
“锦哥,别小瞧人哈,我又不傻,当时那么多人在场,我总不能指着恭亲王的鼻子说你中毒了,给你看病的都是庸医!我就说王爷的病沒大碍了,然后给他开了个方子,告诉他他中毒了。恭亲王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杜朗,上天保佑,终于可以将常春师父找回來了。”
“对呀。”杜朗的声音沉了下來,语气中带着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悲伤。
“杜朗,听我弹奏一曲可好?”白泽说道,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气势,并不强势,去让杜朗莫名的感到安心。
“好!”
当然白泽的琴不是说弹就弹得。因为白泽此刻是坐在草地上,所以守云拿出了一张洁白的羊毛毯子铺在地上,然后点上上好的香片,白泽正襟危坐于琴前,静静的弹奏着那些知名或是无名的曲子,曲子悠扬而宁静,直通人的心神。
杜朗甚至觉得人生甚至沒有比此刻更加美好的事情。听着优美的琴音,闻着清幽的香片,看着绝色的白泽用心弹奏,品着二百两一壶的上好大红袍,这才是人生啊!
一曲终了,杜朗似乎还沉浸在白泽的琴声中。,这就是所谓的绕梁三日吧。
“啪啪啪。”身后突然响起了几声掌声。这掌声有些突兀。杜朗看着來人,脸色不禁沉了下來。杜朗突然起身,愤然的看着那人。
“宁郡王,真是稀客。”白泽淡然的说道。他不沒有像杜朗那样激动,表情一如平常。
“杜大夫,你能帮我看看我的药熬好了吗?那些下人笨手笨脚的我怕他们做不來。”
可杜朗却似沒听到恬洵的话般,瞪着恬洵。
“杜朗,别忘了你的身份。”白泽说道。
杜朗看着白泽,眼中有询问有不解,更多的则是愤怒。
白泽轻轻地摇了摇头,杜朗哼了一声,气氛的回了屋。杜朗砰的一声将门带上。
白泽支开杜朗,是因为此刻杜朗太过激动了。这时的他和恬洵谈判,即使有再好的筹码,也是赢不了的。
恬洵是个极其的精明的人,与他做生意一定要小心。况且,这人已经在自己这里吃过一次亏了。想让他再上当一次,何其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