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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中午刚过,荣硕用了午膳便在多福轩门外的紫藤萝架下小憩。他病了四五天,药吃了不少可是气色还是不见好,一脸的病容。
杜朗跟在杜翰身后,远远地便看见了这位风姿卓卓的京城权贵,,铁帽子王荣硕。荣硕比杜朗想象中要年轻许多,眼前的恭亲王年纪不过三十有余,神色凌冽,眉宇间的尊贵即使是在病中也不见消退一分。他虽在病中,但是精神烁烁丝毫不见不见疲态。还未真正接触到这位恭亲王,杜朗已经感觉到他如山般的气场。
“恭王爷,你在病中,洪举还來叨扰,真是不该啊。”杜翰笑着,略显谦恭。
“哎,杜大人,你说这样的话可是不对。杜大人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來看本王这个病中之人。本王怎会怪罪大人?”
“其实,洪举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來是有一事想要拜托王爷。王爷在病中,本该静心养病。哎,洪举唐突了。”
杜朗看着自己的父亲,在心中叹了口气。哎,这果然是我亲爹,我说我为什性格那么直爽,原來是继承了这老家伙直來直往的性格。
荣硕听杜翰是有事才來的倒沒有露出不悦之色。杜氏家族在京城中虽说不算是名门望族,但是却是满门清廉,为官正直的好官。荣硕虽与杜翰接触哦不多,但是在浊世中能保清廉之人荣硕还是有心结交一番的。
杜翰虽说在朝为官,但是骨子里还是读书人的气节,不喜欢玩弄权势,说话也从不拐弯抹角。完全沒有当官的那种陋习。荣硕还是比较欣赏杜翰的。
“杜大人我们同朝为官,同僚一场。不要说这样的话,杜大人前來所为何事,本王若是力所能及,必当全力而为。”
杜朗听荣硕的一番话,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京城是荣硕的地盘,他愿意帮着杜朗找人,那这件事情基本上算是解决了,只是时间早晚。
“哦,如此多谢恭亲王了。其实,洪举所求之事并非是什么大事,这是犬子。既然是你有事求王爷,你就自己给王爷说吧。”
杜朗啊了一声,在心里说道,杜老头,真是的。帮人还不帮到底。杜朗心中念叨着杜翰,但是表面上是不敢造次的。
“草民杜朗。参见王爷。”
荣硕嗯了一声,示意杜朗起來。
不错不错,虽未世家子弟,但是一身正气,度假的孩子还是不错的,值得深交。
“王爷,杜朗的师父乃一品堂常春,已经失踪三月有余。草民此次前來,是求王爷可以帮草民找一找草民的师父。”
“恩?”荣硕沉吟了一声。心中道多半是京畿府尹见报官的是一届草民,所以便不重视。
“这件事本是本王的分内之事,京城有人口失踪,过了三个月还未有消息,确实是办事不利。你放心,本王必回督促京畿府尹彻查此事。明日你去衙门向府尹好好说了此事便可。”
杜朗感激的看了荣硕一眼,“谢王爷。”
“你方才说,你师父是一品堂的大夫?”
杜朗知道荣硕的意思。杜家是书香门第,爷爷杜授田是一代帝师,父亲杜翰也是当朝大官,可是他却只是一个大夫。并未出仕为官。
“是,草民无心仕途,先要做个悬壶济世的大夫,从小就跟着常师傅在一品堂学医。”
“既然是学医,本王也病着,小王大夫给本王把把脉如何?”
杜朗看了看杜翰,可是杜翰却闭着眼假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杜翰的意思很清楚。我帮你带到王爷面前时我的事,其他的事情全是你的事,我不管。杜翰是朝廷大官,他完全可以用这个身份帮杜朗去找常春,可是杜翰却说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他是工部侍郎,沒权利调动官兵帮杜朗找人。所以才会有带着杜朗去见京畿府尹,后來又带着杜朗來见荣硕。
“王爷若是新的过彩民的医术,草民愿意一试。”
荣硕慢慢卷起袖子,把手放在了茶几上。
杜朗來之前也做了给荣硕看病的准备,所以并不慌张,而且杜朗对自己的医术还是相当自信的。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杜朗已经望了荣硕很久了,当下便直接把脉。杜朗凝神,用手指感受着荣硕的脉搏,这一刻沒有人说话。连假寐的杜翰都忍不住睁开眼看着杜朗。
而此时杜朗的神色越发凝重了起來。
杜朗慢慢把手移开。此时,荣硕身后的门吱呀的一声开了。荣硕是坐在多福轩门口,并未在院子内。此刻门打开了,除了荣硕以外的人都下意识的看向那扇门。不过大家都是看一眼便把目光移开了,除了杜朗。
他看着从门内走出來的女子,脸色骤然一白,身体猛地一震,脸上全是惊骇之色。杜朗呆着不知该怎么。
荣硕看了眼杜朗。
“杜大夫,可是本王的身体有什么不妥吗?”
杜朗这才回过神來,脸上还带着方才震惊的神色。杜朗勉强稳稳心神。说道。
“王爷的身体并无大碍,给王爷看病的大夫医术不知比杜朗高到哪里去了。杜朗为王爷开个方子,王爷不妨试试。可能药效有些猛,但是可以药到病除。”
杜朗取出笔墨,写下了一个房子叠了起來交给了荣硕。
杜翰见事情已经说完了,这才起身。
“王爷,你好好养病,洪举便不叨扰了。”
“青山,送杜大人回去。”荣硕沒说什么,只是吩咐青山送客。
出了王府,杜朗匆匆的对杜翰说。
“爹,我有急事要去办,就不和你回家了。你给我娘说一声,我回头回家吃饭。”
杜翰大喝一声。
“逆子,给我站住。”
“怎么了?爹。”
“我说让你走了吗?哼。我且问你,方才你给王爷的要放上写的什么?”
杜朗闻言,神色慢慢沉了下來。
“爹,你不是一直都说该听的听不该听的不听。这件事我觉得王爷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不过,若是您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王爷得了什么病。”
杜翰一愣,突然苦笑到。“罢了罢了。你有什么事就快去办吧。”
杜翰看着杜朗匆忙消失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臭小子,你爷爷说你若是个当官的材料。看來还真是沒有说错。”
青山送了杜翰父子离去后,便回了多福居。
荣硕手中紧紧攥着杜朗开的药方,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只是荣硕强忍着沒有爆发。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此时一双温柔的手慢慢拍了拍荣硕的后背。
“你怎么了?荣硕?”
荣硕猛地转身,达萌微微笑着,看着荣硕。
荣硕脸上的怒火被惊喜所取代。
“达萌!你回來了!”
“是呀,我回來了。你怎么了?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荣硕吧药方递给达萌,神色显得有些颓废。
“你自己看吧。”
达萌看着药方。上面只写着个字。
“你中毒了,砒霜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