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虽然心里已经大致能猜到.但眼前的人并非当初的贝雷德.司炎决定还是谨慎为妙:“说说看.也许我并不是全知道.”
贝雷德眯起了眸子.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我本非原先的贝雷德.而是血造人.我只是想问在我的原体出事时的那个司机是不是你动过手脚的.”
第一个问題就如此犀利么.
司炎心头一顿.却面不改色.
“我若说我沒有.”黑眸写满坦然:“你信么.”
气氛有一瞬的静然.
贝雷德凝视着他.沒点头也沒摇.
“我还有一个问題是关于军权状”
他无法判断自己到底该相信还是不相信.
司炎的模样看着很真.似乎那件事真的和他无关.
这让他的心里不禁倾向于相信只是在彻底相信前.他需要让对方在军权上给个解释.
司炎卧在床单下的手微微收紧这个问題.果然还是來了.
“军权不在我这里.”
“我知道不在你这里.否则你也不会躺在床上.而外面还有个人顶着你的脸.”贝雷德撇了撇嘴.他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他想知道的是当初为什么司炎要夺走军权状.
“你说什么.”可闻言.床上的人却瞪大了黑眸.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的意思是外面有人在顶替我.”
贝雷德点了点头.“从我回到监狱那日.所见的就是假司炎.”
假货.
司炎恨恨的咬住了嘴唇.
是亚连尔那个假司炎一定是亚连尔派來的.
一个计谋上心头.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冷道:“告诉你吧.军权状在武器署的署长那里.”
“武器署.”
沒想到居然会扯上这个复杂的组织.贝雷德眉不由拧了起來.
“是的.在你死后.他绑架了杜毅文.然后用杜毅文威胁我让我去夺取军权.”将所有的真相颠了个黑白.司炎说的半真半假:“我愚蠢的以为能救阿文.却不料他居然是在骗人.他篡改了阿文的记忆.让阿文來杀我.”
说道这里.他的胸口一阵阵的抽痛.
那时候.他真的很绝望-但是无恨.
拿枪的人.就算是在正常情况朝他开枪.他也不会多说一句.
他只是觉得痛心.
“老男人的记忆被篡改了”贝雷德乍得一惊.失口大呼.
司炎瞥了他一眼.复杂的恩了一声.
该死的亚连尔.现在上天未让他死.他就一定不会放过 那个男人.
他从自己身边夺走的.自己会抢回來-
今日所遭遇的狼狈.他会一一奉还.
黑眸的狠砺凝结着一股杀气.
然贝雷德并未注意到他的眼神.脑中还停留着杜毅文的记忆被篡改的事实他甚至震惊的不知该说什么.
而这时.一旁迟迟未说话的瑞恩瞧了他两一人一眼.突然开口轻声道:“也许我能知道鸭大叔的症状是怎么回事.”
记忆被篡改.这种事情除了联邦科学院可以做到.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用药.
可是如果那个武器署的署长是借助联邦科学院去篡改记忆.那么必定是要通过高层同意的.
但是最近高层却并未有收到过类似的申请.由此完全可以判断出是药物所致.
闻言.贝雷德与司炎的眸均是一亮:“你能知道”
瑞恩的话简直是沙漠中的一汪清水.让他们看到了生机.
瑞恩点了点头.用自己的所知解释道:“是rain.联邦里的禁药.”
“rain”
司炎与贝雷德震惊的互视一眼.
关于这个药.他们是有所耳闻的.甚至于家里曾经还有过.
那是用來教训不听话的奴仆而用的.部分高官贵族才敢私自收藏.
“一定是rain.”瑞恩越想越肯定:“rain具有催眠和篡改记忆的作用.照司炎所说的鸭大叔被俘虏了那么多天.对方会用rain也很正常.毕竟鸭大叔有时候意外的固执嘛.”
不过用rain恶意篡改别人的记忆.这点好多人从最初就不赞同.
所以当初在把rain列为禁药的时候.他父亲那一辈的骑士元老院对于议院的这项提议是全力支持.
“那么”司炎很困难的咽了口口水:“有沒有办法解除药性.”
“当然有了.”
提到这个.瑞恩不禁得意一笑:“虽然是被列为禁药.但是我曾有涉及哦.”
因为对医药学这块的兴趣实在是浓厚.他与宫羽嘉前辈一起研究过这个药.
rain是由少量毒品提炼出來的.过滤了上瘾性.留下了虚幻的作用.但毕竟只是虚幻.若是长时间不再次服用的话.虚幻性会渐渐退去.但这个所谓的长时间少则指半年.
眼下根本就沒有时间等待半年.所以必须再一次的用药去解除.
“如果你们能找到sun这种药品的话就能解除.”
他给出答案.
sun.同样也是联邦里的禁药.
因为sun含有兴奋的作用.可以使人亢奋.
可就是服用了sun.那种精神上的亢奋会解除虚幻的境象.让服用了rain的人很快的恢复所有自己的记忆.
“sun么.”
听到这个药物的名字.贝雷德感到十分的为难.
sun不同于rain.是被列为十大禁药里的重点禁药.
服用过多的sun容易变成白痴.所以很危险.
由于其危险程度.所以当初联邦是挨家挨户的搜查是否有人藏有sun.
司炎同样也感到很为难.因为当初去搜查是否有人藏有sun时.他就是带头的.
那是他作为少校所接到的第一个任务.
沒想到当初被自己彻底打压的药物.如今竟成了拯救的唯一药品.
他懊恼的低吟了一声.
瞧他们俩这样.瑞恩自然知道sun是多么的难找.但同时他也知道谁的手中才有sun.
不是藏有sun.而是只有这人才配的出sun.
“如果你们去问问宫羽嘉前辈.也许会得到好的答案哦.”
于是他好心的建议.
“羽嘉.”贝雷德猛地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瑞恩:“他有这个药品吗.”
瑞恩在两人期待的视线中摇摇头:“当然沒有.羽嘉前辈才不会窝藏这种禁药呢.”
闻言.贝雷德的眼神倏地哀怨.不禁耷拉下肩.
宫羽嘉有时候意外的严肃板正.这种禁药从不私藏.
可问題是他可以做出.
“但是羽嘉前辈他可以做sun.”
某人好心的再次公布逆转答案
什么
贝雷德和司炎二人仿似再次看到了新的曙光.急急的抬起了眼.
“我现在就去找他.”
贝雷德兴奋地起身.迫不及待的要去寻找最后的希望.
床上的司炎因激动而咳嗽起來.但是俊美的面容上也满是掩不住的激动之情.
他曾认为宫羽嘉烦人的要命.怎么看都不顺眼.却沒想到这人原來还是有点用处的.
只可惜他现在伤势未愈.必须躺在床上多休息一阵.
“贝雷德.”
止住咳嗽.他第一件事就是朝那准备离开的身影唤了一声.
贝雷德站住脚.疑惑的转身看他:“何事.”
“替我杀了那个假货.”他的面上有着浓重的杀气:“还有.当初你会落入山崖.若我猜的沒错定是亚连尔所致.所以不要怀疑我.我们是统一战线的.”
贝雷德一愣.沒料到司炎竟会说出这番话.
同一战线的.
当初司炎背着他对军权虎视眈眈.这些他还记得.
“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你.”静了半刻.他转过身看着床上的人.吐露实话:“我若记得沒错.那天我出事的时候就是因为接到爷爷通知我回去商量军权的电话.而那时的你就已经在对军权下手了吧.”
这是司炎所说的话中最大的漏洞.也让他无法相信司炎.
谎话被戳开.司炎望着他.仍是淡定一笑:“你说的不错.当初我是对军权觊觎.但是杀你的人不是我.我只是想要军权.沒有必要把你置于死地.”
是真是假.这人又如何得之.
只要他仍拒口否认
就沒有会知道真相.
他暗自笑得得意.
“但是后來.确实是亚连尔用阿文逼迫我一定要得到军权.也正是因为如此.你家老爷子才会突发心脏病.”他总结性的诱导:“所以一切还是都怪亚连尔.”
听对方提到爷爷.贝雷德的心不由划过一丝苍凉.
而司炎的话说的实在很真实.
确实这人沒有必要要把他至于死地.
“我暂且相信你.”他心情复杂的暂时同意对方的话:“我们现在是同一战线的.那个叫亚连尔的才是最大的敌人.”
武器署的势力有多大.他不是不知道.
尤其是现在军权还在对方手中“只是我们现在无权无势.要对抗他真的很难.”
“不.不难.相反很简单.”司炎倒是不赞同他的话.笑得阴冷:“你把办公室里的那个假货处理干净了再去找宫羽嘉.等我痊愈了.我会暂时作为那个假货效命于亚连尔 早晚.我要让他狼狈不堪.失去一切.”
既然对方对他用计.而上天又怜他不死.他自然要好好的反过去对对方还击.
闻言.贝雷德恩了一声.算是赞同.
构建好了计划.他阔步走出了医务室.先去处理办公室里的人.
医务室里只剩下瑞恩和司炎.瑞恩瞧着司炎.满心的佩服.
“你的手段玩得真不赖.”
他不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对司炎送上夸奖.
虽然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清楚.但是看着司炎受了重伤还能在这里出谋划策的模样.他不禁感叹这家伙的心里真的超级强大.
司炎沒有理他.轻轻的闭上了眸子.陷入独自一人的静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