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冷风直吹.乔榷宸也像个冰块似的坐在旁边板着脸.但何声沒理会他.而是琢磨似的自己想了一会儿.然后自顾地打了几个电话.直到回了别墅都再沒和乔榷宸有过什么交流.
“喂”
见着何声熟视无睹地就准备上楼.乔榷宸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可是当何声转过头來时.那苍白的唇色让人心里蓦地一惊：“……还真当真了啊.”乔榷宸走过去.心疼地搂住他腰.“真是的.明明是你要我在家做戏的.结果反过來自己却难受成这样.”
“连你都觉得我‘脸色不好’.”何声忽然笑了一下.眸子瞬间就亮了许多.
“嗯.”
乔榷宸愣了愣.然后皱着眉头抹了下那苍白的嘴唇.
“如果连你都能骗了的话.那顾闻笙应该也信了.”何声说着便用拇指把自己把嘴上的遮瑕膏抹了几下.原本的唇色很快就露出了一些.接着可能是摩擦的力道有些大.那唇色红肿的倒显得像是被狠狠蹂躏了一番.“下个月就要交易了.这个节骨眼上最是需要消息的时候.顾唔”
一个霸道又炙热的吻狠狠印在何声的唇上.又是舔弄又是啃咬.
“该死的.你这样子太勾人了.我根本沒心思听你说什么……”
两个人微微分开一小段距离.乔榷宸兴奋地盯着何声的唇看.
“笨蛋.”何声笑了笑.然后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想做吗.”
“想.”
“不给.”
乔榷宸失望地狠狠地吞咽了一声.像极了某种盯住猎物的食肉动物.
“除非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说.”
“将这出戏演下去.让别人都以为你变心了.”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乔榷宸难得转移了视线.不解地看着何声的眼.“这次的交易我前前后后安排了将近四个月.难道你不相信我能保护你.再说如果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也根本不可能把你带进來.”
何声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镇定地回应着他的视线：“跟我的安全沒关系.是我需要更确切的消息.”
“你想从顾闻笙那里挖出更多.”
“不只是他.还有江程.”
“其实真沒必要的.”乔榷宸很怕何声会用些铤而走险的手段.于是不免担心地说道.“所有参与其中的人我都查了无数遍.不可能再有通风报信的了.你还是”
何声打断了他：“我已经有想法了.”
“你想怎么办.”
“暂时还沒决定.但我需要个万无一失的方法.”何声的目光格外温柔.但也隐隐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暗晦.“阿宸.我绝不会让你出事的.”
“一定不会.”乔榷宸拉过何声的手.同样温柔地亲吻他的掌心.“放心.”
“嗯.”
何声微笑着点点头.
就好像他真的相信了.也好像真的放心了.
※
夜未央.卧室里漆黑一片.
身旁是低沉平稳的鼾声.身上是强有力的臂膀.
何声一脸平静地睁着双眼.空洞又阴森地盯着黑暗中的某一点这已经说不清是他第几次一动不动地清醒着熬过深夜了.但有一点清楚的是.他直到那更大的黑暗即将來临.
交易的货量已经知晓.交易的时间会在提前一天知晓.而地点则是当天.
尽管这一切的消息都并不准确.但何声依然如实都告诉给了顾闻笙.他别无选择.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乔榷宸.更无法说服自己放任那么一大批脏东西流入社会.所以他必须想出一个合情合理又合法的计策.好让乔榷宸能脱身、顾闻笙也能交差……
“…嗯…嗯唔唔.”忽然乔榷宸梦呓出声.而且一句比一句声大.“……混蛋…别伤害他.”
何声起身打开了台灯.接着便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副隐隐狰狞的面孔.
“阿宸.”
“…别开枪…….”
“醒醒.阿宸.”何声轻轻拍了下乔榷宸的脸颊.
但他却沒想到乔榷宸竟然瞬间睁开了眼：“……阿声.”
惊呼之后是久久不歇的粗喘.何声讶异又茫然地看着乔榷宸.
“抱歉.”又换了一会.乔榷宸缓吁口气后坐了起來.“我做噩梦了.”
何声眉头微皱.问道：“你是不是心里压着事呢.”
“……嗯.”乔榷宸毫不避讳地坦白承认道.“前些天维伍先生跟我联系过.他说他那边好像被盯上了.”
“他想取消交易.”
“不是.”
“那”
“他怀疑咱们这边有内鬼.”
何声心中猛得一颤.然后不动声地又问道：“那为什么不怀疑他们自己的人.”
乔榷宸缓缓抬眼看向何声.沉默的双眸显得格外锐利阴鸷.
“你也怀疑咱们这边有内鬼.”何声先一步严肃地问他.然后置身其境地狐疑道.“但你说过已经再三确认过所有人的身份了.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说不好.”乔榷宸凝眉垂眼.犹豫了会儿又说道.“但这梦确实晦气.”
“梦见什么了.”何声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來像是小心翼翼的.可是他确实记得刚才乔榷宸都说过什么样的梦话.而如果真的是梦到……
才不过几秒钟的晃神空荡.乔榷宸就出其不意地亲了他一下.
“闹什么.”
“先补偿一下.”乔榷宸这时已换上松快的神情.继续解释说.“倒霉梦到有内鬼.竟然敢抓你做要挟.”
何声听完便嗤笑道：“然后我就被杀了.”
“不.那家伙把我绑旁边的椅子上.然后”
“嗯.”何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卖关子.
可乔榷宸就是他这幅模样.一旦沒头绪又懒得想的时候就会茫然得像个小迷糊.
“先给我点儿甜头尝尝~”
何声瞪大眼睛愣了一下.然后忿忿地回身关了灯：“晚.安.”
“唉~别呀.”
“别过來.把爪子收好了.不然我给你剁了信不信.唔”
两个人连扭带折腾.沒过多会儿就把床铺弄得一团乱.而乔榷宸就像只永远都喂不饱的饿狼.只要稍微接近何声酒会忍不住地想要嗷嗷地冲上去.
“宝贝儿~小宸宸硬了怎么办.”
“我上次不就告诉你了.哪里硬了点哪里.”何声想要装出真在生气的样子.但奈何睡衣被剥了个乱七八糟.实在是沒什么骇人的气势.
乔榷宸更肆无忌惮地蹭了蹭他大腿.不害臊地继续说道：“那你给我点点~”
“茶几上就有打火机.”
“那个会烧伤的.我还是喜欢你小屁股里的温度~”
“滚.”
“害羞什么.刚回來那会儿明明还是你勾引我的~”
“但现在是睡觉的时间.”
“哦.”乔榷宸沒心沒肺地应了一句.然后轻松地剥掉了何声的裤子.直接就顺势架起了那两条修长的白腿.“这夏天眼看就要过了.等明年的.明年哥带你去海边好好晒晒~”
“你别.啊”
乔榷宸随即发出舒服地低吼：“嗯……太棒了.”
“……混…蛋.”何声哆哆嗦嗦地骂了一句.而本來他也沒准备真的要拒绝.这乔榷宸毫无征兆地就挺了进來.差点儿顶得他心肝脾肺肾都要从嗓子眼挤出來了.“慢…慢点儿…嗯啊……”
“不要.”乔榷宸别扭地像个孩子.说着就又压低身子更卖力起來.还若无其事地恶劣提到.“嗯……好紧好滑.我真是爱死你的小屁股了.咦.好像沒带套子.”
虽然何声从沒对这些低俗的话有过什么太多抗议.但实际上他还是会被刺激得浑身颤抖
当然.这点乔榷宸也心知肚明.
“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别.嗯啊…慢…慢点儿……”何声紧紧攥着乔榷宸胳膊.情不自禁地流出泪水.“…啊”
※
一番云雨.乔榷宸累得精辟尽力.
何声茫然地盯了会儿天花板.恍惚间觉得自己该睡着了.
“还能再做么.”
“……疯了你.”何声吓了一哆嗦.这才缓过神來.“怎么了.”
“沒怎么.”
“那你是想纯心弄死我.”
“不是.”乔榷宸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然后继续默默地压在何声身上不动.
又静了片刻.何声揪了揪他后脑处的头发：“话说你到底梦到什么.”
“不想说.但绝对是特别可怕的噩梦.”
“梦到我被人‘那什么’了.”
乔榷宸身体一僵.直接就印证了何声的猜测.
“笨蛋.”何声轻轻笑了笑.嗔责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论起近身攻击.你都能未必次次赢我.”
“不只是那样.”
“嗯.”
乔榷宸回想起來.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梦到那混小子用我做要挟.然后你就……”
“用你做要挟.”
“……嗯.”红晕隐藏在黑暗之中.乔榷宸羞愧又懊恼地说道.“该死的.这都什么破梦.”
“好了.梦都是相反的.”
“……”
何声顿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道：“沒关系.无论你怎样我都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