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说:“是的.鸣矢的箭头之上淬有剧毒.这才是它的杀伤力所在.”说道他自己的杰作.“鬼”的目光更加专注.灼灼地像是可以燃出火焰.
花翻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剧毒.这么说.你是毒师么.会制毒.”
“鬼”的眼睛一亮.像是终于找到了分享秘密的人.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花翻.可一抬眼.看到了她身边的上官锦年.只好收敛了一些.正色道:“回禀娘娘.是这样的.在下是毒师.不仅制毒.还制火药.”
花翻被他口中的“娘娘”说的脸微微一红.但想要知道答案的心理唆使着她十分想去了解.
“火药.”花翻好奇.
“对.火药.”魔族虽然大多身躯庞大.刀枪不入.但是火药的威力却比刀枪要大得多.所以.不仅是毒.火药也可以随时制魔族于死地.”
花翻尴尬地微笑.感到背后阴风阵阵.
上官锦年目光在厅中凹凹凸凸的铁柱子上流连不去.也微笑:“所以这柱子也是魔族么.”
“鬼”:“”
花翻:“”
“鬼”突然抬起头來.目光更加地灼灼.他对上官锦年道:“如果陛下可以让在下走上战场.在下自然不用错杀这些柱子.”
上官锦年沉吟.不答应也不否定.和他打太极:“朕何时说你错杀了这些柱子.你尽管鼓捣那些劳什子.只要不把这督军府送到九霄云外去.朕都可以暂时不治你死罪.”
花翻却听出了一些端倪來.看來.上官锦年一时半会并不打算全面的用“鬼”的这些东西.“鬼”现在算是有些怀才不遇.
“我对你说的东西挺感兴趣的.我还沒有见过毒药与火药.不知你能否带个路.让我去长长见识.”花翻这么说.到不全是沒见过世面.也是为了不动声色地鼓励一下这个有趣的怪人.
“别去.”上官锦年眉头一皱.沒等她说完就打断.他似乎不是特别愿意花翻去接触那些危险的东西.花翻转过头去看他.一脸的无辜和期待……脸上带着一点点的红晕.颇有些媚人.美色当前.于是.他心软了.“好吧.”他说.不忘用余光剜一眼角落里的“鬼”.
三个人走进大厅里间的另一间圆厅.花翻一只脚还沒踩进去.就想往外跑——这地方真不像是人呆的.这狗窝一样的地方基本上沒有任何整洁度可言.连地上的角落都堆满了瓶瓶罐罐.有的瓶瓶罐罐还是打开的.碎屑溢出來.满地都是.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谁也沒有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谁知道那些千奇百怪的瓶子里头放的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杀人.会不会炸.
花翻满头黑线.对那个“鬼”刚刚冒出的一点小佩服彻底地一扫而空.她想:“怪不得这房子会被炸成这个熊样.不炸就怪了.连她一个看热闹的门外汉都知道.火药与毒药.存放起來要十二分的谨慎.出不得一点点的岔子.更不能随便的混合.可眼前这一片的狼藉……简直沒得救.”
花翻闪身往后撤.一边撤一边低头看着脚下.生怕踩到什么不明混合物.直到挪到一个距离房门相当遥远的安全距离之外才罢休.转头一看.上官锦年跑的比她还远.在她的背后默默注视着她.脸上带着玩味的笑.
“鬼”却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他三脚两脚跨进房去.地上瓶子罐乒乒乓乓.脚踩药末.发出惊心动魄的咯吱声.吓的花翻捂了眼睛.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以后.突然安静了.三.二.一沒有爆炸.花翻缓缓拿下盖在眼皮上的双手.睁开眼睛來.
她发现.“鬼”不知何时已经从那一片狼藉中走出來了.他站在她的面前.一脸的兴奋和待表扬.
“这位娘娘.您不是想知道鸣矢上的剧毒么.您看.就是它了……”他手里拿着一只装饰着侍女彩绘的陶瓷瓶子.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瓶子晃得山响.
“呃……”花翻震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來.晕头转向.冷汗直冒.她觉得丫晃得压根不是瓶子.而是她的小命.
正在尴尬的时候.突然觉得背后一沉.上官锦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背后.把她向自己的方向一拉.把她整个人都藏到了自己的背后去.
“把那个东西扔了.”上官锦年冷冷地向“鬼”命令道.寒冰般的声音不容许一丁点的辩驳.
“鬼”脸上的期待灰败下去.赶忙把手里的瓶子扔到一边去.手足无措地跪了下去.
花翻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有些心软了.
“我且问你.这毒叫什么名字啊.”她从上官锦年宽阔地背影后探出头來.问“鬼”.
“鬼”话语间的兴奋少了大半.有些战战兢兢地回答说:“回禀这位娘娘.这毒名字叫【钩吻】.”
“钩吻.”花翻觉得这名字挺有意思.
“是的.叫【钩吻】.钩魂摄魄之【钩】.亲吻之【吻】”鬼解释道.
“好香艳的名字.”花翻不由赞叹道.不知多少人要被这媚到骨髓的名字夺去了性命.世间的事从來都不过如此.越是诱人.就越是沾着剧毒.
“想來这是一种花吧.”花翻道.
“回禀娘娘.是的.钩吻是一种花的名字.她有毒的地方只有花朵.生长在南蛮之地.潮湿瘴气的山谷之中.这花的花期很短.在冬天日出前后的一个时辰里开花.然后迅速地落败掉.这毒就是摘下正在开放的钩吻花來.晒干研磨成粉制成.十分之难得.但毒性也十分之强.通常.只要半个指甲盖的剂量.不论是人是魔.都必死无疑.”鬼详尽地解释道.
只开一个时辰的花.这毒的难得不言而喻.
花翻有一点点的担心.她问道:“你说.鸣矢上涂的是这种毒物.但是既然它这么难得.要是将鸣矢用作全军.就不太现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