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文学
“阿姨我闲着也沒有事情.钟墨整天很忙.他有负于你.让我替他补偿你吧”.
“阿姨.你千万不能这样讲.是我辜负了钟墨.他曾经帮了我很大的忙.可惜…”她摇了摇头.有些话对一个外人沒有办法讲.从哪里开始讲呢.讲也讲不清楚的.
“如果钟墨能和你结婚多好”.王雅芙叹息着摇了摇头.
“阿姨.沒有如果.都已经过去了”.她苦笑.有些事情总是被挖掘.挖掘一次伤一次心.未來是什么样子.这仍然是令人忧心的问題.
“多吃点.工作累.也要照顾到肚子里的宝宝啊.你这个妈妈不负责任.我这个当奶奶的可不同意”.王雅芙自告奋勇地当起了奶奶了.
羽月心里一暖.已经很久很久沒有听到过如此温暖的话.有个体贴的老人真好.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下了班.驱车去看望母亲.申由甲给羽月配了一辆白色的雷克萨斯轿车.低调.符合她现在的做事风格.对于申由甲给她做的任何事情她都怀有一颗感激的心.
是的.任何人对她的帮助都足以让她内心充满感恩.她只想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将这份感恩传递下去.让更多的人感受到温暖.就如她现在由寒冷渐渐复苏的心脏.
此刻.莫兰在特护的照顾下.沐浴在秋日的阳光中.膝盖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抵御凉气侵蚀柔弱的身体.
乔少沒有绝情到和她划清一切界限.或者.甚至.上门讨债.她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來迎接这一切的暴风骤雨.偏偏让她再度失落.乔少的内心是否仍给她保留了一个位置.
问这个问題.是自己存在侥幸的心理了.自己和他已经完全成为了过去式.自己不能.也沒有必要死揪着过去不放.
看着母亲的身影.她的鼻头微微发酸.可怜的母亲跟着自己颠簸流离.自己的翅膀还不足以庇护她.还有羽心.是时候该接他回來了.无论怎样.乔少都已经沒有了继续照顾他们的义务和责任了.自己失约在先.
“妈妈”.她走上前去.接过护士小姐手中的轮椅.低低地在莫兰耳畔呼唤.希望自己的呼唤能引起莫兰的注意.
莫兰回过神來.对着女儿慈爱地笑了笑.
这一个微笑.令羽月震惊.母亲.脸部的肌肉已经能够活动.说明母亲身体上的神经在渐渐地康复.
她屈膝在母亲的面前.仰着光洁的脸庞.凝视着母亲的表情.莫兰如水一般的目光看着讶异的女儿.慈爱.温柔.來自母亲的力量.
“妈妈.妈妈.你现在恢复的很快”.她几乎要垂泪了.人往往容易喜极而泣.双手扶着轮椅的把手.侧头依偎在母亲的肩头.
羽月的手被温柔的覆盖了.來自另外一只手的温度.
再一度的令她错愕.
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莫兰病中有些苍白的手覆盖了自己的手.她的手已经能行动自如了吗.
她颤抖着.双手拉住了母亲的双手.这绝对是个意外.意外得令人吃惊.如果算上自己公司的开设.那么.应该是双喜临门了.
“妈妈.妈妈”.她低呼着.不断亲吻着母亲的双手.
“妈妈.你现在能够讲话吗”.她热切地看着母亲的双眸.等待着自己预期的答案.
莫兰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前.已经恢复得不错了.是自己太心急了.莫兰做了个书写的动作.
羽月愣了一下.反应了两秒钟.立即猜测到母亲也许能够写字.一想到此.她就无比地激动.急急地拉开随身携带的背包.从中拿出自己日常用于记事的小本和圆珠笔.翻开本.打开笔.递给母亲.
莫兰费力地接过來.在本上几乎不成形了画了两个字.这几乎要了她全部的力气.她的手还不能像正常人一般灵活自如.但是.很明显已经可以画出成形的文字.
“女儿”.
看着这两个字.她的眼泪再也无法自抑.不可收拾地掉落.简简单单地两个字.跨越了快一年的时间.她一度以为母亲无法再和她交流.无法像正常人一般地生活.可是.可是…天终究是无绝人之路的.生活再次让她看到了希望.
“是的.妈妈.是我.我.羽月”.她哭哭笑笑.知道母亲知道自己是谁.知道母亲还在心里爱着自己.怎么会不令她兴奋.兴奋得令人眼泪崩落.
“妈妈.我看到了你的努力.我也要努力.我们会有个充满希望的未來”.
莫兰泪光泫然.看着自己的女儿在自己面前哭哭笑笑.在自己沉睡的这段时间.自己的孩子到底受了什么样的苦.让她的情绪如此的激动.让她从内至外改变得如此巨大.从她的言行举止.从她的眼眸中再也找不到曾经那个鬼灵精怪.肆无忌惮.沒心沒肺的羽月了.
蜕变是一个过程.也是一个流血的过程.作为母亲怎么会不知道这蜕变的苦痛.
“妈妈.你知道吗.我开了公司.我会努力挣钱.会给你和羽心创造一个很好的环境.我们要有尊严的生活”.
在羽月幸福的时刻.站在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带着深色的墨镜.一脸凝重的将手操进口袋.隐沒在秋日阳光中散步的病人、护士、家属…來來往往的行人中.
祸患总是隐藏在幸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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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婚前的她比起來.结婚两个月的现在.她消瘦又憔悴.她才二十五岁而已.却像有了四十岁的老态.那个已是她丈夫的男人依然对她熟视无睹.而她依然不敢因身分有所不同就对他质询什么.只能落得自己满腹心酸与委屈.
带着怨气养胎.自然宝宝在肚子里很不安生.踢打的次数越來越多.白天在乔氏集团卖命工作.晚上回來却无人可以安慰.她完美的厨艺拴不住丈夫的心.他依然视她若无形.
是哪个该死的人曾经说过.拴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栓住他的胃.自己大着肚子拼命讨好他.却感觉到他的心距离自己越來越远.还有什么比守着一个有实无名的丈夫更为悲哀.
丈夫.
李菲儿悲哀的看着手上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戒指.回想着婚礼以及新婚之夜受到的屈辱.她的心再一次为他而碎.
他几乎夜夜不归宿.不用想.要么在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要么到自己静安别墅享受独自的快乐.
在某一天.他又独自要走.
“你给我站住.”乔任宗气绿了脸.吼声几乎震垮屋子.气到不能成言.
但是乔少已不见纵迹──那时.李菲儿才乍然明白.原來乔老爷子根本制不住他.那么他绝对不是因为逼迫而娶她.他为何结婚.然后.心中泛起了森寒.几乎看到未來的日子不会比今日好过.
她想了半辈子.努力了半辈子.以完美的身心给了他.就盼他感动珍惜.可是──那必然是奢想也是笑话.他明知她爱他的.
他有碰她.但他以行动表示出他都是这么对待妓女的.沒有前戏、沒有温存.只有发而且……他不满意她.她深信.
她能相信羽月已是过去式了.
羽月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沉默无声的心头.他有时会望着手机上仅存的她的照片发呆.看到她的到來却迅速地转移自己视线.关掉自己的手机.
她该怎么办.他们有各自的房间.因为他不喜欢身上沾染女人味.也不允许他的房间有任何女人的东西.所以当他肯回“家”时.他会要求她另觅他处安身立命.然后佣人会很快的出清她的物品到另一间房去;沒她拒绝的余地.
他回來了吗.刚才似乎听到一些声响.
推开虚掩的门.她看到佣人正在把衣物放入行李箱中.
“你做什么.”她低低地询问.
男佣已扣上二只皮箱.淡淡回应“是少爷交代的.”
才说完.更衣室的门打开.乔少一身白色休闲服打扮.沒有看她.直接道:“去把车子开到前院.五分钟后上路.”
“是.”男佣已提起二只皮箱下楼.
李菲儿抓住他衣袖一角.低声问:“你──要出远门.要出国吗.”
他沒回应.坐在床沿冷漠的看她.
“是……公事吗.我需不需要随行.阿楠沒有说你近日有安排出国的事──”
他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眼神难测.使得李菲儿一步一步的后退.心跳飞快.是怕.是羞.
可是沒有容她幻想的机会.他一把抓起她衣襟提起.轻淡出声:“我沒有赋予妻子这名词任你取用.完全沒有.你最好明白.”
“但你娶了我.也与我上床──”
“是乔家娶了你.不是我.而.与我上床的女人不只是你.你最好问清楚.我有沒有娶你.”他丢开她.大步走下楼.
“我爱你呀.钟墨.”她褪去美艳的外衣.嘶吼出她浓烈的情感、大胆的告白.企图挽回一次他的柔情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