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个子被龙殷让了进來.坐在桌边.和龙殷正对坐着.屏风后.两人的话被毕容听了个真切.一下子恼了.“舒西你是疯了不成.居然如此轻信一个.一个面目不详的人.你这样如何能保护.本公本小姐.我不管.以后不许你再跟着我.”
“原來是舒小哥.冯虚有礼.”龙殷这个名字.断然不能再用.她起身对舒西行了礼.
那黑头小子笑了笑.“若是容小姐真的能把我远远的甩下.我真是乐得不行.”随即对龙殷道.“冯公子可是原路而來找前王.看來.他现今不在此处.不如先行梳洗一番.小人再替你寻上一寻.”
“如此.谢过了.”说着.蜡黄黝黑的脸上浮起笑容.回身对着那毕容道.“小姐.承惠一袋金.”
“你这人好生的不要脸.我是让你把他打发了.你把他给带了进來.还跟我要回报.想都别想.”抱着拳.背过了身去.真是所托非人.
龙殷笑着摇摇头.“此时宫门已锁.今夜回不去了.”
那女子回头.明眸微闪.“你.”
身后舒西哈哈一笑.“冯公子当真慧人.小人定然会好好招待你一番.请.这下.公主在宫外的一夜.可真是热闹了.”
“果然冯公子仍旧是那般风采动人.”舒西可不是恭维龙殷.她这样子.若是走在百越街上.不知道多少女子要为之摄魂颠倒呢.“不知公子如今可婚配了.小人可真是想为家中姐妹做个媒呢.”他笑着说着.
此时龙殷已然梳洗完毕.自己身上那股子臭味儿.终于是离开了自己.沒了白芷在身边.她做什么都不对.当初就应该让她跟自己來的.嘴角含笑.“舒小哥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吗.如何使得.”
身后毕容看着龙殷的男装扮相早已看的呆了去.她刚才可沒看出來.那个黑炭一样的病书生有如此的美丽姿色.说是国之第一俊公子也未尝不可.
她的神色被舒西悉数看在眼里.知道这华容公主是对眼前这个九州公子动了心.只是这人眼里一片清澈又是身怀大志的人.只怕.不会如此屈就.
毕竟.华容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公主.
两人说笑间.沈芙蕖就笑着从门外大步而來.“哈哈.老远的我就听见声了.是谁”话沒说完.就愣在当处.“你.为何是你.你怎的还敢來.”便扔了手边的酒壶.喊着.“走走.你们走.”便死死的抓着龙殷.边把舒西和华容赶了出去.吼道.“都给我走的远远的.要是敢來一辈子莫要见我.”
华容惊在了原地.呢喃的说着.“从沒见皇叔如此发火啊.”沈芙蕖当时虽然被龙殷从回疆带了出來.再回到百越的时候.这里早就已然换了新的皇帝.他说不上话.索性也不去争抢.当朝的皇帝名唤阳城帝.也是沈芙蕖的侄子.和族长白浮生是表亲兄弟.
阳城帝听说沈芙蕖回來.自然是陪着笑脸.铺红席迎进了皇宫.可是任由他是前皇.却不能把皇位给他了.只对外说他身体不大好了.无法胜任皇帝的宝座.要知道沈芙蕖即便离开百越二十多年.在百越的老一辈大臣中还是很有名望的.
然而他终究是回來了.总不好就那么让他呆着.于是便随口封了个史允王.赐了些财宝.也就把这事儿压了下去.于是华容虽然和沈芙蕖差了辈份.仍是皇叔皇叔叫着.
舒西当年就是前朝的旧臣之子.家道中落.才会离开百越.流连在九州境内.得此沈芙蕖归朝.一众旧臣的后人.便都來投了他.也便是因为舒西.华容公主才会常常到这处來找这个古怪皇叔玩.
他虽然人上了岁数.可是好玩的把戏可多得很.
“他想來是有事和冯公子说.我们还是先去找些吃食吧.若不然.公主待会儿又要喊饿了.”他眼里眯着笑容.挑着戏谑的语气.对华容说道.
华容嘴一嘟.“走就走.谁稀罕听他们这些个劳什子的破事.”抬步就往楼下走了去了.
舒西瞧了瞧那紧闭的房门.沒说什么.也跟着往楼下去了.这前朝的皇帝和一个外族的公子有什么话好说.且看他们刚才见面时的神态.沈芙蕖明显对这人十分的重视.这么想着.舒西的眼眸就深沉的动了动.愈发留了个心眼.让小二仔细听着楼上的动静.一旦有个什么.就即刻去找他.
那小二自然明白这件事都是下午來的那个人惹出來的.但王爷既然沒把他赶出去.肯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不敢怠慢.点头忙声应了.
这边两人离开了客栈.那边沈芙蕖就恼怒的看着龙殷.“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你当真是不要命了不成.”
“原來.沈老都知道了.”女子淡然笑着.眸色里深沉如海的光芒.紧紧的如同利剑一般.包裹着沈芙蕖的神识.
他别扭的转过身去.“谁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來找我也沒有用.你沒看我已经被皇族的人给踢到这儿來吗.你來找我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当真.”龙殷浅笑着坐在了桌边.看着桌上的小点.自饮自斟的就着茶吃着.
“你.你怎么还吃的下去.你是脑子里拧了不成.这摆明了是他们故意要去破坏九州的伎俩.我也是回來了才知道.那九公主和白浮生都已经把朝纲控制了.你如此到了百越.那就是狼入虎口啊.”
龙殷浅浅笑着.“作乱九州.他们并沒能成功.如今九州上下一片祥和之气.想來.也是我该來看看的日子了.看看.我父当初是为何宁死也要离开这片腐朽的土地.”
听她说的振振有词.沈芙蕖是听的越來越來气.“你非要气死我才心甘.不行.你必须走.即刻就走.老夫这就找人送了你走.”
龙殷平静的看着沈芙蕖.“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束.我就是來了结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