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头烂额李元昊被手下亲兵一提醒 倏然而惊 回头看时 紧跟自己身后那些士兵 一个个都是盔歪甲斜筋疲力趴马上 各个都拿哀求眼神看着自己 就连那些原本被自己精心呵护战马 一匹匹也都摇摇晃晃 再沒有当初龙精虎猛
还真如那中军所言 万一逼迫紧了 还真要出现军心浮动状况 那个后果就完全不堪设想了 转念想想今日行程 确是万分艰难 所有骑兵几乎全程牵马前行 而且还要不断修复道路搬运土石 所消耗体力和精神那是平常大路上十倍不止 确也够这些军士消受了 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沒有办法 看看渺茫前路 只有恨恨道；“就依了你等 吩咐下去 现扎营 埋锅造饭 好好休息一下 等明天咱们加把劲 赶回这耽误路程 ”
那中军闻听大喜 连连施礼道；“我代替兄弟们谢谢将军体恤啦 我这就安排 请将军放心 ”
那中军走后 将这个好消息颁布全军 整个队伍再次爆发出一阵阵发自肺腑欢呼
其实李元昊也早就疲惫不行 先前不过是一口气顶着 随着自己号令传出 自己也一下子感觉 整个身子就如同散了架子一样 再不能提起半分力气 艰难下马 踉踉跄跄來到路边 早有亲兵接住 搬來一个木凳服侍着坐下 这一座下 觉得浑身酸软 好像刚刚大战一场下來一样疲惫 看着那些士兵勉强拖着疲惫身子开始点火安营 几个还算有点兴趣手下 追赶着 杀毛驴剥皮砍肉 其他人 就连基本巡哨都懒得派出
也是无可奈何 原先出征 按照惯例 不管路途远近 那都要带着一大堆夫子 起码也要一人配备三个 背甲胄 侍候战马 服侍兵丁 真正战兵平时 就是养精蓄锐 其他都是夫子劳作 但这次却是例外 一是自己性子太急 一心为了突袭闯贼 根本就不想带着夫子拖累行军 二來 那些夫子都是张元雇佣指派 那让自己看不顺眼 当时坚决拒绝 看來还是自己太过意气用事了
好这荒山野岭沒有半点人际 不论贼寇了 所以也就不再多说 吩咐手下多点篝火防备野兽就是 天大黑时候有亲兵拿來烤好驴肉和一坛子酒來给他 他就闷声吃了 而后实疲乏难受 就钻到亲兵简单搭起帐篷里呼呼大睡去了
小兵们见将军睡了 也就不管不顾寻个背风地方紧跟着呼呼大睡 整个营地里就不见一个清醒人存
说实 确是太累了 这沒有敌情 也不习惯亲自守夜执勤战兵來说 睡觉 才是好也是想
不过清醒人还是有 但是不这大营之中 却是那远远山上草丛里
密匝匝远处草丛里 几个黑衣汉子趴那里仔细观察着官军动静
一个监军士小队长 仔细观察了一会 就把身子缩回一个土坎后面 歪着脑袋和身边其他人小声笑道；“沒看出來 这帮腌臜货还真经得起折腾 咱们这么整治他们 他们行军速度还是比我们预想要上许多 看來还是李元昊亲兵本军战斗力和体力与众不同啊 这要是换了别人 早就十里地方就被咱们整治服服帖帖了 ”
闻听小队长评价 其他监军士一起嘿嘿笑声笑了起來 “小队长 你说咱们为什么不那段峡谷当初多放些炸药 干脆堵死那路不就得了 何來这么多麻烦 ”一个汉子小声抱怨道
那小队长就挥手轻轻拍了下那个说这话兄弟脑袋 笑骂道：“你懂什么 我们只是拖慢他们行军速度 不是不要他们前进 你把路堵死了 那样他们不來了 那闯王给他们准备种种大餐岂不白费 还有 他们一旦不來 就要和那张元小子汇合 四千马步官军大路上 那我们闯军就只能与他们实打实干一仗了 ”
“实打实干一仗又如何 还不是三下五除二灭了他们 ”那汉子信心满满道
“胜利 我们是一定了 但那要多少兄弟们性命换來 你看咱们闯王那菩萨心肠怎么舍得 再说了 闯王一直提倡和要求 不是万不得已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白白坏了兄弟们性命 看看原先那许多战斗 哪个不是只是几个兄弟伤亡就取得了前所未有大胜 如你说那样 要取得那些大胜 那现咱们闯军早就换了不止一茬兄弟了 跟着闯王打仗就是一个省心痛 小子学着点吧 ”那小队长笑声教训着这个加入兄弟 也是 延川一战 监军士也是损失惨重 后來也未了扩军 不得不几万人里再征召了一批 说实 这來就是不如原先那帮兄弟配合默契饿啊
“这位哥 我可学不來 闯王是谁 那是天上天王下凡看顾我等來了 我若有闯王万一岂不也是神仙 ”说着这话时候 黑暗中眼光都是亮亮如同星星
“所以啊 听闯王沒错 闯王要求我们 这次既要拖慢官军脚步也要拖垮他们身体 但还要做天衣无缝不能吓跑了这帮子腌臜东西 这很有难度和尺度 ”
“小队长 如果沒有难度 那这事情交给我们监军士干什么 我们监军士是什么人 那都是从个队里挑出精英 赵兴队长说对 既是精英就要拿艰难任务 做别人做不成 这才配我们监军士名头 ”那來一提起周暨被选成监军士 就满脸自豪
“好 大家就应该如队长说那样 这才是精英该干事情 ”
望着死气沉沉官军大营 一个监军士小声道；“小队长 你说咱们就这么让这帮狗东西睡个安稳 我们却给他把风不成 他们也不给军饷犒劳 岂不太他妈占咱们便宜了吗 ”语气里有种酸酸感觉
那小队长悄悄踹了那监军士一脚 小声骂道；“别和我玩心眼 有话说 有屁就放 但放屁也要小声点 别他妈惊动了这帮王八蛋 ”
那监军士嘿嘿笑着小声道；“我就是心中不平 干什么他们睡和猪似 我们却这里挨冻 所以啊 我想坏坏他们 让他们和咱们一起精亮呆到天亮 要不都是人 岂不不公平 ”
“坏坏他们不要他们睡安稳 本就是咱们行动计划里 只是现得想个方法 既达到不要他们睡觉 又能够不要他们知道是人为 这却有点难度 一旦他们看出是人为 那还不吓跑了他们 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一时间大家就变得默不作声了 都开动脑筋想办法 整个寂静群山里只有一阵阵狼嚎虎啸 夹杂着一声声野鸡悲鸣
“这要是夏天就好了 ”一个监军士实憋不住 小声嘀咕着；“放些蛇鼠什么闹腾他们一下 岂不是乐子 可惜 这大冬天却是沒有办法 ”
“不许说话 你忘记了纪律了吗 ”小队长小声呵斥道 那监军士就黑夜里吐吐舌头 抱紧了臂膀靠土坎下继续想办法
但是不大一会就又有一个监军士受不了寂寞小声抱怨道；“他奶奶 人家都火堆边烤火酣睡 我们却这冰天雪地里想法 真他娘不甘心啊 ”
“你刚才说什么 ”那小队长突然问道 那监军士以为小队长着恼 忙缩着脖子不言语了 那小队长急了 再次问道；“那小子 刚才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
见小队长问急切 那监军士不敢再躲着了 小声道：“刚刚我说人家都火堆边烤火酣睡 我们却这冰天雪地里想法 真他娘不甘心啊 ”
“哈 我有办法了 ”那小队长把大腿一拍兴奋差点跳起來 突然想起自己这是敌营不远 这下一惊一乍惊动了敌人可不是闹着玩 紧张探出头观察下敌营 确认沒引起敌人注意 这才拍拍胸脯长出了一口气缩回脑袋 其实 他们离敌营还远 即便是正常说话也不一定能惊动官军
见小队长缩回來 大家马上聚拢过來纷纷小声问道；“小队长想出什么办法來啦 说说 ”
“我们展开火攻 來他一个火烧连营怎么样 ”
“好 太好了 不烧死这些王八蛋也能让他们一夜睡不好 ”说着一个急性子监军士便抽出猎弓开始寻找东西
“你干什么 ”小队长一把把他按住 急嚯嚯道
“干什么 找引火之物做成火箭放火啊 ”满眼就是莫名其妙神色 既然定下火烧联营半分 不找引火火箭柴草 那还能干什么
“你是疯了还是傻啦 你拿火箭放火 那不是告诉敌人我们就附近吗 那样 那帮小子还不都缩回去 破坏了闯王大计你可担待得起吗 ”
那监军士一愣 知道自己鲁莽了 悻悻放下手中弓箭 但也提出了一个问題：“小队长 若不要弓箭 我们也不能爬过去放火 那我们该怎么放火啊 ”
这到是一个问題 不但要放火 还要不要人事后看出蛛丝马迹來 这真是犯了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