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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三章 残杀同袍

    料峭寒风里,副总兵那句杀了重伤者话,让这些追随了多年兄弟加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这和战场生死无关,这和不离不弃有关,战场上,抛弃兄弟那是无可奈何,但现和战场没有可比性,现每个人都有种被抛弃凄凉感觉。

    那亲兵一愣,张大了嘴看着自己将军,以为将军说错了话呢。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难道等老子拿刀砍了你不成?”李元昊跺脚大叫,真就要抽刀。

    那亲兵吓一哆嗦,也不敢多话,连忙跑到那重伤兄弟跟前,含着眼泪抽出长刀,小声道:“对不住了兄弟,都是命啊,到那里不要怪罪兄弟我下手太狠。”然后狠狠剁向那虽不能言但满眼都是祈活兄弟脖子。

    头颅滚落,但眼睛依旧圆睁,那个行刑亲兵砍下后一个兄弟脑袋时候,大刀落地,捂着脸,呜咽着跪倒地,心中犹如万箭穿心般煎熬痛苦。

    所有士兵都默默拄着刀枪,看着这个屠戮场景,这些都是跟随李元昊出生入死多年兄弟,看死人无数老兵,已经漠视了生死,但还从来没有如今天这般心情沉重。

    重伤陷阵,那是自己命,但是这个可以救治和保护情况下,重伤便被自己兄弟抛弃,这是多么让人心寒事情?那以后哪个还敢上阵厮杀,因为刀枪无眼,谁能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重伤者?不是这样被抛弃者?虽然他们也知道,这些兄弟难免一死,但毕竟死自己兄弟抛弃下怎不让人心寒?

    这一刻,士兵士气突然低到了冰点。

    大家都站山谷里,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时候,李元昊士兵不知不觉慢慢退开一步,与李元昊等亲兵拉开了一小段距离,这让李元昊很是恼火,自己本兵突然间好像和自己陌生起来,那眼神里不但没有了往日追随自己上阵杀敌,建功立业狂热,反倒是一种漠视,还有一点点仇视,对,那眼光里确是有一点点仇视。这还是我那些生死与共兄弟吗?难道我做错了吗?为了大家功业,我忍痛抛弃了那几个累赘是错了吗?一将功成万骨枯,难道不是这样吗?那都是为了大家,我就错了吗?李元昊很委屈,但李元昊却不会去改变自己决定。这沉闷气氛就这山谷里,越来越寒冷寒风里蔓延。

    好低点时候,那几个被派出巡哨兵丁回来打破这种对峙和难堪。

    “启禀将军,小们巡哨两面山壁回来禀报。”

    “说。”李元昊心情郁闷恨恨道。

    “两面山壁之上没有一个贼人也没有贼人出没后留下痕迹,依照这样推断,那飞落下山石想来是年深日久,本就风吹雨淋已经松动,等咱们大军千军万马一起行军时候造成大地震动,而出现意外。”那些经验丰富军汉一起说道。

    “嗯——,好了,你等下去吧,容我再想想。”李元昊挥手让那几个巡哨退下,自己独自一人开始分析这件事情来龙去脉。

    原本这思考问题都是上峰事情,本就不是他李元昊一个只会厮杀汉子专长,这次出兵,原先也是由都司和巡抚那里派来一个赞画相助谋划,也不需要自己再多操心,一来李元昊这次初当大任,想自己巡抚和上峰那里展现一下自己能力,二来也看不惯那些文人酸腐,和看自己有意无意表露出来文人对武将轻视,所以刚刚分兵时候,那赞画寻了一个由头去张元那里,李元昊也乐得自己耳根清净,主要是是少了不少监视感觉,所以就放了他去。

    现想起来却有些后悔。

    自己承认不承认必毕竟只是一个只懂得厮杀武人,对于这事情分析和行止安排就非擅长,现,放眼望去,都是一帮什么都不懂军汉,什么事情也没有一个人给自己出半点主意,这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心腹计谋所不知。

    但事已至此后悔却也无用,一切只能靠自己了,希望能够应付得来。

    看现分兵到现,自己种种挫折和意外,先前凭借这多年临阵经验和直觉,这一切好像都暗藏着种种杀机,但每一件事情深深追究下来却好像都是巧合,绝看不出半点人为迹象,这就让自己慢慢放下心来,刚开始时候也按照行军要点,不断派出巡哨四处巡查,但一来这里本就人烟罕至,也没什么可以担心,再说,看着那些从人迹罕至悬崖峭壁间艰难前行兄弟回来后,那种疲惫神情上也于心不忍,主要是这样一**派出哨探,不但拖慢了行军速度,也减去了自己许多战力,这是自己不愿意看到。

    所以就干脆取消了巡哨,这一番折腾,虽然行军速度上去了,但现行军速度依旧不能让自己满意,原本正常一天路程,现却要两天才成,而走出这小路却需要长时间,同时也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凶险等着自己,也不知道好好一个轻骑奔袭策略,却为什么搞成了这样,想想就让人丧气。但现自己却是势成骑虎,不能不进。咬咬牙大声对传令兵道;“吩咐大军继续前行,天黑之前无论如何也要赶出二十里。”

    “遵命。”答应语气里,没有半点铿锵之意。

    “传令叫军中鼓手前行,马上擂响战鼓,声音越大越好,也好事先震落松动山石,为大军安全通过这里做些前驱。”李元昊也想出一个不是办法办法。

    那些军中鼓手一听将军这个安排,各个都畏缩不前,这摆明了是要自己等送死,面前是千军万马自己到不怕,死便死了,但如果被山上掉落石头砸下,不死不活,后还被无情将军杀了,却是死不瞑目。

    李元昊一见历来骁勇手下突然变得畏畏缩缩,当下大怒,猛然抽出长刀瞪着血红双眼咆哮道;“怎么?难道你等要违抗本总兵将令不成?中军何?”

    那中军连忙带着刀斧手跑上前来大声应答道;“将军,属下。”

    “四吸之内,这帮腌臜货再不尊令前行,就一个不留剁了他们以儆效尤。”

    “遵命。”中军答应一声,立刻那些鼓手身后排开刀斧手,大声对那些鼓手喊道;“我数四下,你等再不尊将军之命击鼓前行,我就将不再顾惜往日袍泽之义,兄弟们莫怪了,现开始,一——”

    那些鼓手见将军已经红了眼睛,当下害怕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说不得,只有咬牙前行。

    十几面大鼓一起擂动,这深深峡谷里真有震天动地感觉,那两面峡谷峭壁上阵又被震下许多大小松动土石,但好没有危及大军安危巨石。

    李元昊观察了下这才放下心来,若果没有一块石头掉下,那还真就是可虑了,但现依旧有小石头掉落,就证明先前巡哨推断对,确是山石松动,被自己战马震落了,这也证明自己奇兵并没有引起闯贼注意,那么说来,自己还是有百分百把握可以奇袭黑虎寨。

    想到此处,一股强大自信再次充满自己胸间,他挺了挺马上身体,意气风发大喊一声;“传令下去,全军出发。”

    如是上千军士紧紧跟随着鼓手上前,穿过那段险峻峡谷。

    出了峡谷,地势一宽,让原本压抑气氛得到舒缓,看着豁然宽敞道路谷地,人群竟然爆出一阵低低欢呼声。

    李元昊也不由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看到了一片开阔之地,但看看天色却是沮丧很了。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是夕阳西下,如不马上扎营那么就来不及了。算算今天一天路程,却只是走了不过三十余里,和预计一天八十里那是相差甚远。

    依着李元昊计算,既然是一片空旷之地,道路好走,那就连夜赶路把那些失去路程赶回来。

    正要下令,身边中军知道他意思,连忙出声阻止道;“将军且慢下令,末将有话要说。”

    李元昊不耐烦回头问道;“你可有何话说?”

    “敢问将军之意可是要连夜前行不做休息?”中军小心翼翼问道。

    “本将军正有此意,有何不妥吗?”

    “将军真不可。”咽了口唾沫,中军小心翼翼道:“将军只看现地势开阔起来,但远处黑沉沉定又是崇山峻岭,现将军带队前行,等士兵各个体力不支想要宿营,却是走到一个局促之地,那该如何是好?到那时进不得退不得岂不难?”看看若有所思总兵,骨气勇气再次道:“何况这一路上走来多有艰辛,请将军回头看看手下将士,各个早就疲惫不堪再难前行,士兵早就想这宽阔处下寨休息,一口气早就泄了,哪里还能挪动半分,万一强行驱赶造成军心浮动就是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