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文学
“汤玛士……老师……你……怎么来了……”艾修鲁法特张了张嘴，但是到底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神情一阵恍惚，甚至忘记汤玛士早就死了。汤玛士死那个美丽黄昏，琴声和夕阳中呼出了后一口气。是他亲手收殓了汤玛士，将放棺木中运回故乡。
“你动摇，艾修鲁法特！”汤玛士穿着他刻画着飞蛇纹章盔甲，没戴头盔，头上留着短短白发。而且，他身上似乎发着光。
“我没有动摇。”
“你犹豫。”汤玛士一下子就看穿了艾修鲁法特心思。“你担心敌人后手。”
艾修鲁法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其实你应该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完美战略。我很久以前就教过你，世界上事情没有完美，有一利就有一弊。比如你对手……那个神圣骑士团大团长柯默，他眼睛就是看得太远了，所以他甚至忘记了一个将军基础中基础，那就是正确估算敌人战力。你那些隐藏实力小花招并不高明，他本来可以通过有效侦察和试探xìng攻击轻易确认这一点。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派遣斥候永远都你外围，不肯冒险深入探知究竟。”
“那是因为他蠢。”一半而已，另外一半是因为绿皮拥有狼和史古格，这些生物敏锐嗅觉可以极大威胁那些试图靠近斥候。
“是蠢。”汤玛士赞同道。“盯着胜利后果实，盘算好了如何分配，却忘记了那果实还没有真正到手。但是艾修鲁法特啊，你要记得，如果他获得胜利，他就能真正充分利用这个胜利。下一次战斗，他就会变得强大。”
汤玛士感慨说道，而艾修鲁法特终鼓起了勇气。
“汤玛士老师，你不……不怪我……我……率领着一群绿皮……和人类开战……”
“我见过比这个愚蠢和荒谬战争。”汤玛士耸耸肩，“这种程度算啥。起码你心里还知道自己干什么。而有时候，走上战场将军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
汤玛士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之间转回了初话题。
“懂得如何赢得胜利和懂得如何利用胜利是两种看起来很像，但是本质截然不同才能，柯默后一方面才能很出sè。但是艾修鲁法特，作为一个将军，这两方面才能都是必须。没有 第 173 章 安排都弄到手了。”
“汤玛士老师，我知道这是投机取巧……”
“不不不，你误会了。这不是投机取巧，而是正确抉择！我记得我曾经教导过你，战争中，荣誉很重要，但是一定要记得一切能助你取胜因素都是荣誉，从谎言、欺诈到间谍皆是如此。统帅和普通骑士要有完全不同荣誉观。”
艾修鲁法特想说话，汤玛士摇了摇手，示意艾修鲁法特不要继续说。
“比如说这一次，你知道你心为何动摇吗？那是因为你爱上了你部队。”
“爱上？”
“你珍惜他们，不是吗？你这副样子，就像守财奴守着自己金子一样紧紧把军队篡手里，不敢把他们放到战场上。你心中缺乏勇气，你害怕失败。艾修鲁法特，我本来还以为你很大胆。”
“我……”
“仔细想想，用真诚态度扪心自问一次。恐惧会剥夺一个人判断力，摧毁他理智。我从来不记得我出sè学生是个胆小鬼。好好考虑，眼下是不是投入预备队佳实际，如果此刻不投入，未来会不会出现有利时机。不过，”汤玛士口吻缓和下来。“其实这也不算丢脸。就算是我，偶然也会被迷惑吧……”
“老大！老大！”塔鲁斯叫声把血旗老大从之前出神状态下拉了回来。他花了足足一秒才回到现实之中。
“主人，您大脑刚才活动非常紊乱……您做梦了？”脑海里，嘉莉突然提出疑问。
血旗老大没有理会嘉莉，他举起剑，对着身边黑兽人头目叫道。“塔鲁斯，马上率领你所有小子们，和萨满一起杀到河对岸去，狠狠踢那些家伙屁股！aaaaagh！”
塔鲁斯立刻兴奋朝后方冲去。
“小子们，列好队，拿好家伙！咱可要照屁股狠狠踹那些家伙们一下子！你啥意思？废话，咱当然比他们少，不然还有毛趣？拉倒吧你，咋们可是好容易才逮到上场机会！你想猫进鼻涕jīng堆里躲着？不想？那就跟俺冲上去！”
塔鲁斯喊叫声从后方传来，但是血旗老大已经关心其他所有问题了。他看了身边后一批亲卫——这些家伙都是那种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一般兽人小头目，但数目不多。“小子们，跟着俺冲！叫所有鼻涕jīng都跟上！告诉他们，跟着俺走就对了！”
高地上，地jīng们还没有取得后胜利。现不管是火枪手还是炮手都已经陷入近战，如果不是地jīng战力实不行话，他们早该被绿sè浪netbsp; “援军……图兰人呢？！”柯默发疯似对着身边几个人喊道。没有人回答，没有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这一队士兵将柯默从围攻之中拯救了出来，撤退到山顶上。所有残存士兵都聚集这里了，这也是后防线。
刚才战斗同样让地jīng损失惨重。魔法引发那种狂热此时已经消逝，同时队伍里带队兽人头目也几乎都被杀死。所以地jīng们攻势立刻疲软下来，一部分地jīng虽然还努力攻击，但是那只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地jīng转而开始干那些安全也有趣工作，比如搜刮尸体或者杀死伤员之类。
柯默环顾四周情况。他身边只剩下后几百号人。所有火枪手和炮手都拿起近战武器了，但是战斗还没有结束。发生什么事情了？图兰人怎么了？只有诸神知道他们怎么还没来！
接着他听见一阵疯狂而嗜血“aaaaagh！”叫声，虽然不及刚才魔法效果那么惊人，但是依然让人胆战心惊。接着，他看到数量惊人绿皮——不是兽人，不是地jīng，而是比两者都要小得多鼻涕jīng，挥舞着类似折断枪头或者一根尖木条之类武器，疯狂扑上来。而成群兽人和地jīng鼻涕jīng簇拥和裹挟下，同样跟着他们一起朝这边冲来。
后抵抗力量迅速就被这股浪há吞没了。柯默后做事情就是用受伤手挡住一连串攻击，然后被疯狂鼻涕jīng们硬给涌上来拖倒地。接着，数不清利器、钝器和牙齿攻击从他盔甲每个缝隙中漏进来。他身体完全被绿sè覆盖住了。
“这里等着，他们还会来！”血旗老大好不容易才收拢住自己部下，鼻涕jīng疯狂实让他也吃了一惊。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一个地jīng狼骑小子从前方跑来，直冲他这边而来。
和人类不同，绿皮军队松散得多。所以这种零星小子没参加战斗很正常。当然，这种家伙通常都是地jīng，特别是狼骑小子。只要是绿皮就晓得狼骑小子向来滑溜。
“老大，俺带来好消息了。”那个狼骑小子来到血旗老大面前，露出谄媚笑容，“俺们瞅见那些人类撤退了！俺寻思得通知您一声。”
“撤退了？”血旗老大回过神。他一直担忧隐患，敌人总预备队，图兰人骑兵居然撤走了？“真？”
“千真万确，老大！”那个狼骑小子猛点头。“俺看着他们走。”他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血旗老大看了看战场，南岸战场胜负已定，但是北侧战场……很幸运，史古格虽然对阵型严密，装备jīng良敌人构不成威胁，但是它们好完全不会后退。史古格阻挡下，北岸绿皮大军离失败还早很呢。
“小子们！”血旗老大举起手中长剑。“俺们赢了！去河那边，别把乐子全给他们乐完了！aaaaagh！”
“aaaaagh！”所有绿皮齐声欢呼，然后掉头冲下去。
半夜时分，距离战场相当远地方，舍姆王太后等到了她迫切需要消息。
送来消息是一个年轻军官，满身伤口，盔甲破烂，一到营地就昏倒了。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战士，而是一个记录官——但他记录本却保持得很好，并没有任何损害。有人将记录本交给王太后，后者用几乎颤抖手打开了这份不祥书册。
“……当南岸联军被击败时候，北岸联军主力正陷入梦魇一样死亡境地——正面被绿皮大军紧紧咬住，两侧都是水域，而后方则完全处于得胜绿皮南岸部队威胁下……惊天动地喊叫声中，养jīng蓄锐已久黑兽人从后面猛杀向已经激战了半天，疲惫不堪联军。跟黑兽人后面，还有数量可观绿皮萨满以及大批大批地jīng、矮鬼……绿皮以排山倒海之势卷杀而来，联军立刻溃不成军，被压向湖面一带……”
“……神圣骑士们依然继续作战。其他士兵他们表率下，同样为生命而进行了绝望抵抗。战斗一直持续rì落，到后几乎变成了一场大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