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失去退路
“里面光怎么不动了？”
“……不知道。”
废工厂门口两个人盯着里面响动，刚才里面手电筒亮光突然晃了一阵，然后这会儿又一动不动了。
“……李庆东……不会陷里面了吧……”
“别往坏处想。说不定李老大已经搞翻了那两个，正审钱吧。”
“…………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妈，李老大那是练过，练家子，哪有那么容易就yīn沟里翻船。害怕**就回车上去，孬种。”
工厂里面无声无息地就没动静了，两个人心里都觉得瘆慌。
黑暗中一件锐物突然飞来，左边那个惨叫一声，捂着脸滚倒地。右边那个没想反抗，丢下铁棍转身拔腿就向着无照车跑，墙上猛地跳下来一个影子，一铁棍敲他背上，差点没把他肋骨敲断。
接着另一个人扑了上来，两个人直接合力把他拖进了工厂yīn影里，接着只听到高声哀嚎和锐物刺穿**声音，半分钟后就没声了。
“呼……可算把这些丧门星搞定了。”
徐建峰提着沾满鲜血废钢筋，走到工厂大门口，看了看那个眼睛被飞刀扎穿，疼得昏死地上人，提起钢筋就想捅死他。
“先别杀。我留着有用。”
“有用？有什么用？”徐建峰把钢筋丢到一边，“现我们手上都犯了人命，是一条线上蚂蚱了。别想着还要留活口，你想死我不意，但别把我牵累了。”
“我得休息一会儿，我心脏不太好。”苏荆找了个水泥管子坐下，“先留着那人命，我还有用。看他这伤，不赶紧送医院一样是死。给我半小时，到时候随便你怎么处置吧。”
“哼……怪里怪气……”
徐建峰倒也没出言反对，只是不辞辛劳地把一具具尸体全都拖到了废工厂车间里面，然后也找了个干净地方坐着喘气。
算上被复活之前，苏荆两辈子加起来也是第一次杀人。
虽然下手大部分都是徐建峰，但是作为从犯感觉也不是很好。但是除了预料中轻度反胃之外，心底竟然涌起一股坚硬残忍意，好像自己得到了什么了不起成长一般，能感觉到自己跨过了一道界线，跨过了正常人界限。与这心灵进化相比，夺取别人生命这回事……似乎就不值一提了。
苏荆知道自己性格有很大缺陷，经历过诸多灾厄之后，他已经习惯了无视降临自己身上各种难题。如果一个问题想不明白话，用简单方法越过它就好了。只要活得乐开心又有意义，就是人生全部价值。除此之外，全是人类自己心灵给自己创造难题。没有意义。
这些人要夺取我生存机会，我有退路吗？
没有。
所以苏荆毫不犹豫地敲碎了魏老三头骨。
苏荆控制着猎魔虫飞到尸体上，小东西似乎被鲜血气息吸引，疾地扑了上去。随着对鲜血汲取，猎魔虫背甲再次闪闪发光起来。这一次，有四个人全身鲜血可供它饮用，饥渴虫子像是来到了沙漠中鸀洲，不顾自己会噎死般地狂吸饱饮。
“原来只要有鲜血肉就可以吗？”苏荆轻轻笑了一下，“亏我还想是不是要以后每天放血饲养它……真方便设定啊。”
剩下那个昏过去活口是他特意留下来做实验，吸干另外三人血液后，虫子从伤口钻进了昏迷者身体。苏荆敏锐地注意到，猎魔虫一直以来似乎都是处于光学上隐形，它依然以物质方式存着。
但是它是怎样毫无阻隔地飞进自己眼睛呢？只靠那一滴鲜血就建立了联系吗？还是这种被神魔改造后虫子，它本来就拥有着穿行于虚无之际能力？也许是进化等级还不够高，如果将这只虫子强化到高阶，说不定可以直接进入敌人心脏中攻击吧。
经过这次伏击战，苏荆愈发感到力量重要性。世界中枢要求冒险者去做超越社会秩序事，那就应该同样赐予冒险者超越常识力量……猎魔虫很好，但还不够好！！自己渴望着为强大力量、强横暴力、可以突破一切秩序力量！可以保护自己，可以达成自己愿望力量！！
卡片不断闪过耀眼光芒，大量鲜血滋养下，吞噬了四人生命精华猎魔虫一次又一次蜕变。后活口也断气后，猎魔虫卡片终于响起清脆悦耳叮当一声，一道金光流过整个牌面。将牌上猎魔虫图案整个洗礼了一遍，猎魔虫变成了雪一般纯白色，看上去像是某种精致模型玩具。
苏荆意识中把那张卡片放大，发现猎魔虫卡片下多了一行词条：
苏荆把这条加入词条介绍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特别是那个叫做词儿，大概对世界中枢力量有了理解。
能够将所有次元、从字面意思上来理解就是将所有小说、游戏、动漫里所见过虫族资料库统和，这是什么概念？太夸张了吧……
苏荆有一种预感，这个，才是猎魔虫带给自己大价值。
虽然这只是一只侦察型虫子，一只被调制过特种虫族，能够获取信息也许并不多，但是这不啻于给了他一把钥匙，一把进入高次元领域钥匙！
这个世界中枢太善于引诱人心了，自己刚想要强力量，就猎魔虫一星晋二星时候给了自己这么大一块馅饼……但是这个要到哪里去找……人类血液恐怕已经不再适用了，自己需要强生物作为猎物！
现实世界，自己已经没有提升空间了。要找到继续攀登前路，只有脱离这个世界，进入世界中枢无限宇宙！！
“走吧，把这几具尸体先藏这里，我们澳门行程可能不会持续太久了。”
徐建峰走过来扫了一眼，确定了之前那个活口已经死亡，不由得多看了苏荆两眼。
“跟我想一样。我们接下来不能再跟之前一样稳健了。我们要干一票大，然后马上离开澳门。”苏荆拍了拍屁股上灰。
坐上车时候，苏荆用猎魔虫灵能视界看了一下徐建峰，**头目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红色雾气，那是偏向于“恶”征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不想用猎魔虫看一下自己。
车上有一份地图，看来李庆东这帮人这些天就用这个来熟悉地形。苏荆和徐建峰一个人研究地图，一个人开车，用了二十多分钟总算开回了市中心地段。两人找了个地方把车一停，锁上车门后，徐建峰直接把车钥匙丢进了下水道。
“妈，打了这一架，感觉肚子饿起来了。”
苏荆也有同感，这种生死一线刺激运动实是很耗费体力。两人就近找了家路边食铺点了两份面线，还要了些卤牛肉、烤肝之类，再来一盘花生，几瓶啤酒。
吃到一半，徐建峰和苏荆碰杯，然后**头目问坐对面大嚼青年：
“阿荆啊，等我们这一票干完，你要做什么呢？”
“大概是……去旅行吧。这些钱是用来……啊，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等到这一票做完，我想去旅行，看遍世上风景。”
“喔，你这小子，还真是他妈闲云野鹤啊。像是你们这样拥有力量人，都是这种心态吗？”徐建峰看起来很感慨，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我也不想过这种打打杀杀日子了，干完这一票，我就要退休了，到时候估计自己开家酒吧之类。把给将来儿子或者女儿存下钱存了，再把老婆娶了……”
“喂，徐老大，你听过啥叫‘立flag’吗？凡是干后一票时候说出自己要回老家结婚人，下场基本上都是死无全尸、惨无可惨结局啊。”
“也对，我不该乌鸦嘴。这种梦还是等干完了这一票再做吧。”
两人碰杯。
这时候，食铺窗外警笛响起。两辆警车飞驰而过。
毕竟刚杀完人，苏荆和徐建峰表面上吃吃喝喝，心里都绷着一根弦。一听到警车鸣笛，两人脸上表情都变了，对视一眼，齐齐想起来一件被忽略事儿——
“那个被我扔到海堤上！！”
“他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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