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拉下,山洞里寂静无声,唯有一遇见堆篝火燃烧着发出噼噼啪啪的爆不是说裂声。
山洞不大,两壁潮湿,一进来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用木枝拨着篝火,辛宸毕闭目盘腿而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火簇摇曳,将整个山洞倒映成一片火红之色,辛宸毕一袭白衣格外显眼。
墨发铺撒在肩侧,修长的身躯挺拔如松,精致的五官镶嵌在脸上,与辛宸酽相比两者不分上下。
他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长睫眨动了一下,安静的山洞里响起他悠悠开口的声音:“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一点都没有好奇心?”
我继续拨着火焰:“我问你你会告诉我吗?”
他睁开眼,谭眸中映着火红的火焰之色,显得十分诡异。他看着我:“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我对上他的目光,他嘴角挂着温润的笑意,表情认真,其实他一直都是这个表情。
我将木枝扔进篝火里,站起来拍拍身上有形无影的灰尘:“既然如此那我还真有几个问题不是想得很透彻。”围着篝火转了一圈来到他面前。
“这次狩猎你们加派了许多人手,证明你们知道有杀手混入,为的是保护那些重臣的安全。那些杀手也是你们故意放进来的对吧?你来找我时就告诉我他们都回去了只有我们没有回去,然后直到杀手的出现时为什么都没有官兵来找我们,我也就罢了,可你是越国的王爷,身份何等好贵,为什么直到现在依旧任由他们追来却没有侍卫来找我们。
尽管如此,但我们联手借助地形解决他们应该不是问题,你故意假装不敌逃跑引诱他们追来,但我们只是一路逃跑。我也看了一下从西郊苑出来通往宫外的路径不止只有南岭这一条路吧,我们为什么要向南方行去?一切都是在你们的掌握中,那些追来的杀手才是被你们牵着鼻子走。”
我一顿看了下洞壁在篝火旁坐下继续道:“一路上的蜿蜒曲折都是你们选中的必经之路吧,就这山洞也不例外吧。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带上我,但我想知道我们究竟是是要去哪里?”
一番语毕,几秒的寂静后辛宸毕看着我突然轻笑出声。
我纳闷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他敛了笑正色道:“带上你是因为你与皇兄的交易,你果然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子,事情的发展与你推断的差不多,这也是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能看透的,看不透的只有那些还在追杀来的愚人。”
我了然:“果然和我想得是一样的?”
“也不尽然如此。”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就这样让他们跟着?”
他黑眸凝视着我:“你……”他没说出转而又道:“当然不能让他们这样跟着,我们一路南下的确是要去一个地方,蒙邽。”
我疑惑:“蒙邽?”
他点点头继续陷入沉思,我没有再开口。只是知道蒙邽是草原国家,是越国的盟国在一次大战后国境周围的许多小国都是蒙邽与越国联手吞并的。现在天下四分,北为高吏国,南为蒙邽,西是越国,东是邑吴。其中以越国的实力强大为首,其次是蒙邽,高吏与邑吴并立。
虽然是中原四国,四方雄狮各占一方领土,但我相信在野心的麻痹下这个和平鼎盛的中原四国终有一天会进行互相啃食。豆蔻江山,谁都想做那个霸主。
我靠在冰凉的石壁上,突然想起那个梦魇,竑国,那是梦还是真实存在的国家,为什么如恶魔般缠绕着我,可每当我想要继续深入回忆时头就会出奇的疼痛,这是偶然还是什么?
一场大病将我六岁前的记忆全部封锁,这就像一把钥匙一样。难道爹娘瞒着我什么?六岁前的记忆,爹娘让我视之如命的双鱼玉佩。这一切的一切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用手按摩又开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怎么了?头疼?”辛宸毕见我有异样,话语里带着一丝关心地问道。
我摇摇头:“没有,只是有点困了。”
“那就早些休息吧。”他说完也闭目养神,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总是感觉很神秘,让人根本看不透,就连我自己我也看不透。
望着摇曳的火焰,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一丝潋滟的微光透过我的眼皮,使我的眼球受到感应,身体动了一下,眼睛缓缓睁开,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也没有再做那个怪梦。
我站起来,发现身上披着一件白色外袍,我拿过在手上走向正在烤东西的只着单衣的辛宸毕。
我将衣袍递给他:“谢谢你。”
辛宸毕起身,含笑接过:“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我点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食物望向洞外,一个晚上,追杀我们的人还没有找来吗?还是说……我缓缓转过头迎上辛宸毕正看向我的目光。
吃好东西出了洞外,不知从那里出现两匹骏马,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辛宸毕出去过。我看着他,他回以我一笑。
“什么时候出去的,都没有叫我一声,没有遇见杀手吧!”我拉住缰绳一跃上马,随口对辛宸毕说道。
他抿唇一笑:“早晨出去的,没有遇到杀手。不过我想也快遇到他们了,我们快走吧!”
策马南下,马不停蹄,终于快到晌午的时候才来到一座城镇。
郑州,金线街……
车马喧闹,人声鼎沸,市场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来财客栈里,我推开漆木格窗,一阵凉风迎面吹来,我闭上眼享受这宁静的一刻。
片刻缓缓睁开眼睛:“郑州是王爷的管辖地吧,真是民生安泰啊。”说完转过身向里屋走去,坐在辛宸毕旁接过他递给我的茶水。
“郑州处东南之城中,四面环城,又无荒芜大山马贼盗匪,依然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没什么好奇怪的。”辛宸毕悠闲的喝着茶。
我笑着说了声是,抬头无意间撞上他他看着我的目光。
我略有不自然地放下茶杯,为了方便我一路始终都是男子装束,来到这里我才换上一身鹅黄色女装,将脸上的黄粉擦去还原回原来的我自己。
我不自然的将手放在脸上:“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辛宸毕一笑,别开目光低头啜茶:“没有,我只是暗叹你的易容术而已。”
我放下手自斟一杯茶水:“既然如此那我还有几个问题想向王爷请教。”
他星眸带笑地看着我:“还有什么事是聪明如你还猜不出来的?”
“王爷太抬举我了,我只是想知道既然我们来到了郑州那那些刺客也应该能猜到我们来这里,为何不借助郑州官衙的手将他们除掉呢?”
“当然不能,我们还要去蒙邽,让他们死在我越国境内不如死在蒙邽的无人边界。”
又是蒙邽,我终于忍不住问他道:“王爷可否告知我到底去蒙邽干什么?”
秋水思凉,远处芳乐做响,我虽然不期待他能开口告诉我,但我真的很好奇他们到底要去蒙邽干什么。
最终,他还是淡淡开口告诉了我:“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有关塞西的事吧,当初一个月的时间我们的确是去了那里,因为在塞西,有一个让所有人都眼红的秘密,那里也是先祖太后埋下的祸根。”
我揣测着开口:“难道是宝藏?”
在我惊讶的目光中辛宸毕点点头:“不仅仅是简单的宝藏,而是能让一个路边乞丐瞬间创建一个国土的手笔。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中鲤鱼跃龙门的机会,但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我再次愕然,这得有多大的手笔啊,消息一流出,各方人士怕免不了来凑凑运气,而各国间更是开始明争暗斗,难怪高吏人派来刺杀我国官臣的杀手。
辛宸毕继续说道:“没错正如你所想,免不了最原始的争夺,开启宝藏自有宝藏图。当初四弟在高吏国时曾秘密浅入高吏国皇宫,一无所获,不知道是他们藏得太深还是根本就没在高吏,一个月前我曾亲自去过,可是依然一无所获。”
我了然:“关于塞西藏有宝藏一事是在战争以后才发现的吧!”不然为什么塞西成为了高吏的占有地。
辛宸毕不可否认地点点头:“没错,的确是之后才发现的。在先祖皇在世时,无论大小各国都莫名流失大量奇珍异宝,而后不知所踪,更是无从调查,直到那一日一个异士经过塞西写下一篇诗论被人拾到,被人领悟出其中的意思却不知是如此一个惊天大秘密。”
我略感好笑的看着他:“仅仅只是一片诗论而已,怎么就被你们发现了宝藏了?”
他似是早已料到我会这么说,从容不迫地执起青花瓷杯:“你以为我们就仅仅因为一篇诗论就认为塞西有宝藏了吗?塞西是我国的国土,我们想要了解什么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的确,塞西是他们的国土,他们想要了解什么的确是很容易,但问题来了:“既然塞西现在在高吏国的手上,那你们为什么没有去那里争夺,而是要去蒙邽?”
他轻笑着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三国之中虽然高吏国是我们的争端,但不一定宝藏图就在他们手上。邑吴南朝一场内战,多年来风平浪静,外收内敛的防着前朝余党,直至今日依旧内乱不止,在此事上倒没什么突出表现。虽然蒙邽是我们的盟国,但你见过哪个狮子不贪心的,每个国家背后都在运筹帷幄如何一统天下,就是蒙邽也不例外。”
他虽然说得风轻云淡但我是彻底明白过来,对他道:“所以这次你是打算暗地里查访一下蒙邽了?”
“不是查访,而是光明正大的进入蒙邽都城。”他接过我的话,光明正大地进入蒙邽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