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凤炎焕言语激昂,何妈惊喜间,眉目一缓:“保宗庙,护社稷,凤门主,你这话可是当真?”
“这怎会不当真呢,此乃本君之责!”柳岚雀拱了拱手。
“那你就不能撇下这百鹘不顾,无论你有多少难言之隐,百鹘她终归是你的人。”
说了半晌,这不是白说了么?
“何妈,本君不识百鹘,也并非那良人,此话我以为已经讲明白了。”柳岚雀说的口干舌燥的,见这何妈不似山上所见,行规劝之词,一时全然没了主意。
“你难道要我搬出你母亲来训教你么?”
“我母亲,我没见过,也不知她姓甚名谁?”柳岚雀从晏晶芙那里听说门主无父无母,也从来不烧纸祭奠的,听这老妇搬出亡人来,她心急火燎,不禁白她一眼。
“你不知道你母亲的事?”
“你知道?”柳岚雀偏头打量,觉这何妈的眼神、表情都怪怪的。
“原来你不知道?”何妈怔了下。
“我本来就不知道。”柳岚雀答地爽脆。
“你生于上元夜,并非中元之夜!”
“乱讲,那人我已替姑娘寻到了!”
“你是说大皇子?”
大皇子?
这凤炎焕连皇家玉牒也派鬼耳查了?
老天!
皇子!
怎么
可事到眼前,她将心中的惶恐统统丢去了一边,“本门的消息不会有错!”
“别人不知,我知,那大皇子并非诞于上元之夜,虽然那宫中玉牒上是那般记载。”
“您是百鹘的奶娘,怎么和她一般糊涂?”这百鹘与大皇子有婚约在身,难怪凤炎焕那般冷遇着百鹘。
“说来,我家姑娘嫁谁都是嫁,你若弃她,那是你的损失,她诞时便是喜女,八字贵不可言,有兴国之相!”
“我有什么损失,百鹘姑娘有如此好命,我替姑娘她欢喜。”柳岚雀拱手道喜。
“你——”
“好啦,本君看你年迈,好生宽慰,而本君言尽于此,请您还是回去吧!”柳岚雀当即下了逐客令。
“你怎么能?”何妈气道。
怎么就不能了?
柳岚雀发觉这百鹘的奶娘似乎也和百鹘的性子十分地像呢!
耳听外方阿庆学那青峰盘旋来去,叫的心急如焚的,“再不知事,胡搅蛮缠,休怪本君翻脸!”柳岚雀当即沉了脸,示意她离开。
“混帐!”一声呵斥,那老妇劈头盖脸地训斥,那逼视而过的目光十分幽厉,“你枉称这问天门的幽冥鬼君,竟然连自己的娘也不知道?”
“这死人非特情,本就不在问询之列!”
“你知道她死了?”
“不知道,我想是吧?”她二娘走时,说来年纪也不大的,而天下惨事何其多也,凤炎焕死了娘就死了呗,有些事不说才是对的,难道还要挖了骨头出来瞧瞧不成?
“真是可憎之极,让老身来告诉你,你娘是谁?”手被紧紧攥住了,那力道着实的大,柳岚雀吓了一跳,正欲挣脱,那何妈圆睁双目开了口,只是她才开口,一道寒光自树影婆娑的那片窗影处袭来,尽管柳岚雀的耳音已听得了端倪,可她的掌风终究是慢了太多,何妈的眼睛现出了一瞬的挣扎,柳岚雀看着一把短刃没入了何妈的胸口,而何妈扑通便栽倒了。
“何妈——”
柳岚雀俯身,脸孔一下白煞,而窗纱上黑影来去,院中片刻便乱了,在她将一粒丹丸急急置于何妈舌下时,窗户被一道冷月一样的寒光凌空劈开了,自外蹿入一个高大的蒙面人,柳岚雀心道来的正好。
她聚集了掌风,佯作不得,“软骨散?”她瘫软在地,眉眼透出几分防御之态,将来人打量了个清楚。
观那男人腰间所佩的暗符,看那来人没有波澜的眼睛,柳岚雀深知此人是暗卫不差!
而她自幼与两位尘世中顶尖的暗人生活,自是对危险有着超乎凡人的嗅觉。
外方人影飘飞,金铁交鸣,似乎今夜来人还不少!
如所有暗卫一样,沉默代表了一切,以最短的时间结果对方,是暗人至上的语言。
柳岚雀见锋刃落下,俨然要将她劈个两半,她双手合十,移掌而过,老和尚的三成内力果然不差的,那暗卫的刀锋震颤了起来,似觉出问天门做了备,那暗人随手欲打出暗器传讯,谁知柳岚雀亦打出了一枚暗器,两势相遇,一阵激响,那暗人打量坠地的两枚相同的暗器,那目光深深朝她投了过来,而柳岚雀没有客气,体内阳气游走,齐聚于了掌心,而那暗卫的刀锋“铿”地一声在这较量中,断裂成了两半。
这么厉害?
柳岚雀观观自己的手掌,自信陡然蹿升。
而那暗卫身形疾退,自怀中拿出一张绣相,观了一番道:“你不是凤炎焕?”
“不错!”柳岚雀微微一笑,双掌做势而去,那暗卫撤步,柳岚雀手掌急转,弹指打出了一枚红豆,那暗卫脚下的石砖晃了三晃,上方坠下一巨网,将那人牢牢网了个实在。
“还是束手就擒为妙!”柳岚雀拍拍手掌。
见行刺失败,那暗人欲服毒自绝,柳岚雀早有预料,暗器翻飞,那人在网中栽倒在地,嘴大大地张着,颌骨咬合不住,舌头也发了直。
“身为暗人,你的第一位教习师傅最先教你使的便是这不起眼的麻药!”
那暗卫的眼睛溢出了吃惊,而柳岚雀已手执金钩,将他口中的毒药取了出来。
促喘了一下,那暗卫依然眼不离人的瞅着她。
“你想知道我是谁?”
那暗卫顿首,柳岚雀眉添一朵英气,收紧了那天网,煞有介事道:“金庭暗卫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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