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查明白了.原來这件事的背后果然疑点重重.也许哀家空口之言你们二人定不会服.那么就请刘掌事说说事情的细节.并且将证据呈上來.”
刘掌事走上前.余光偷偷瞧了一眼席琭儿.当初席琭儿担任掌事之时虽然对各种事物处理不当.但是人品还是可以的.所以刘掌事对其也不错.这次若不是有人暗中抓了她全家.她也不会如此说着昧良心的话.
刘掌事不再看席琭儿.因为越是看她就越是觉得不安.偷偷呼了口气之后.将事先准备好的话一条一条背出來.
“回太后.奴婢已经查清了此事.原因就是席琭儿跟仁妃关系不和.谁都想弄死谁.所以搞出这些事端.目的就是想借太后之手除掉对方.”
言语间.又立刻命人将所谓的证据呈上前“回太后.这盒首饰是仁妃娘娘宫里拿出來的.但是席琭儿房间里也有一款是出自这盒子里的.据看见的宫女回忆.是仁妃特意拿了珠宝送给席琭儿的.并让席琭儿策划了偷盗皇后衣衫之案.席琭儿为了置仁妃子于死地就故意露出诸多马脚.让皇后知道这件事背后是仁妃在搞鬼.奴婢还从席琭儿房间里搜出一个小人.足以证明她跟仁妃早有不合.”
太后立刻扫了围围一眼.身旁伺候着的围围立刻走上前将证据递给太后.呈上來的是一个小人.上面扎了针写了仁妃的名字.
太后怒气冲冲将小人丢到席琭儿面前大声质问“席琭儿.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事到如今还有何话可说.席琭儿沒想到自己本來故意设局想要破坏皇后和仁妃的关系.沒想到太后将计就计方将事情推到她身上.如今所谓的证据人证都在.她又是太后谁敢不服.还有何话可说.要怪只怪自己太年轻城府还不够深.“奴婢.奴婢无话可说.”
“好.既然无话可说也就是对哀家所差之事供认不讳.來人.将席琭儿和仁妃拉出去按宫规处置.”
“是.”门口应声的太监立刻驾着席琭儿和仁妃将二人來拖带拽的带到外头.
按照宫规.实行巫蛊之术是要斩首的.但太后并沒有这么做.名义上说是无人命之忧当小惩大诫.展现太后的仁德厚爱.实际上就是怕在宫里开杀戒.让皇帝知道又会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只让人打板子.二十大板看上去似乎已经是宽容处置了.但下手之人的轻重直接关系到板子下的人是生是死.若是有幸活着便不再追究.若是死了只当是板子无眼.责骂施板之人就了事了.
相对來说这种宫规比直接赐死人更加的隐秘痛快.
这些事但凡有些眼力劲的都是清楚的很.大家只是不敢直说罢了.席琭儿和仁妃被绑在板凳之上.说是为了保全他们的颜面将此事放在屋内进行.其实也只是掩人耳目.知道的人多了难免闲言碎语烦得很.
沒关系.沒关系.只要还有一条贱命活着.就还有翻身的机会.席琭儿双手握成拳.趴在板凳上一动也不动.此时的屋子里静的很.除了进來执行杖责之人的脚步声之外便是死一般的静.
执杖之人自己都吓了一跳.以往这个时候.不管是娘娘还是宫女.都会嚎啕大哭向自己求情.什么的.今日的这一主一仆谁也沒有说话求情.而是乖乖的安安静静的趴在板凳之上.那股冷静高贵桀骜不驯的气质在这一刻尽显无疑.就连执行之人看了都不由的敬畏一番.动了恻隐之心.
但无奈.两人得罪的可是太后千岁.太后可是全天下最大之人.连皇上都不敢说什么.她又怎么敢在如此精明的女人的眼皮底下干这种不要命之事.
算了.还是自己做自己的.不要多事.执行之人看着两人如此正义凛然的模样.也客气起來.执行之前先禀明一番.
“二位忍着些.我尽快完成便是.保证让你们快些熬过痛苦.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手起棍落.粗大的木棒落在身上发出啪啪的响声.第一下敲在屁股上顿时觉得一阵发麻.还有些要爆裂的感觉.第二记落下.更是感觉到一股生疼.随即屁股一下子红起來.好像还有一股热流流淌下來.当第三第四棍陆续下來.忽然觉得肉跟衣服贴在一起.每一滚下來就是让肉跟衣服进行一次快速的分离与粘合.
随后的几棍更是觉得肉已经溃烂.每一棍下去啪啪的清脆声逐渐变得模糊不清脆.似乎是洗衣婆对着湿漉漉的衣服不停敲打之声.
而且越到后面越是觉得屁股已经沒了肉的幻觉.好像是打在骨头上一般.席琭儿和仁妃早就被打的皮开肉绽.虚汗直冒.脑子已经开始出现疲态.眼前的人影也飘飘忽忽晃晃悠悠.仁妃已经疼的叫破了嘴唇.满口的鲜血顺着唾液流淌下來在地上顺着板凳的脚.渐渐将前面板凳染成了红色.眼睛也开始不自觉闭上.
但倔强的席琭儿是不会轻易趴下的.若是此时闭上眼睛就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何事.太后的确难对付.自己在她面前所有的一切计谋都不过是小聪明.她的确斗不过太后.但是她不会放弃.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轻易认输.
好死不如赖活着.即便是回到过去那种倚破墙拥雨眠的日子也不可轻易放弃自己.
席琭儿死撑到底.即便是牙齿都咬碎了也要坚持下去.努力睁开眼睛看清楚这里的一切.
与此同时.山上一直观察着皇宫动态的沈承策和朗贝宇觉得事情不对劲.之前还看见有人押着仁妃和席琭儿.只是刚走开的功夫忽然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直接告诉他们.可能出事了.
沈承策來不及思考.满脑子唯一想的便是要把席琭儿找不出來.这几天还不好睡不着的就是想着盼着找到席琭儿的那天.沒想到席琭儿真的沒有离开过.她真的偷偷利用轻功跑來皇宫.可为什么不肯出來见自己.为什么要躲藏起來.
沈承策一定要找席琭儿问个究竟.但愿自己來的够快.席琭儿还沒出什么事才好.
沈承策越走越急.干脆用轻功跳过去.
这一次.连皇宫正门都懒得走了.因为从那里走过來实在太慢了.还是从宫墙跳进去.这里是席琭儿他们不见的地方.从这里找人询问.
正巧端菜的宫女路过.忽然之间看见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是皇上.更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皇.皇上.你为何从上面下來.”
沈承策还沒來得及追我呢.朗贝宇抢先出手.一把掐住宫女的脖子逼问道“快说.席琭儿究竟在哪里.”
婢女吓了一跳.连连推说自己不知道.皇上不悦“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可是泰常宫的宫女.朕亲眼看见太后命人把他们带走了.你还敢说不知道.难道你就只是怕太后不怕朕吗.果真如此.那朕就不客气了.”
婢女被这句话吓跑了.哆哆嗦嗦的将地点告诉了沈承策.沈承策和朗贝宇二话不说两脚一同踢开大门.果然看见两位执行的姑姑正挥着鞭子朝板凳上的人挥去.就在鞭子挥下來的一瞬间.两人同时阻止了落在席琭儿身上的鞭子.
朗贝宇瞬间用手缠住鞭子将鞭子拽了过來.沈承策则将执行之人一脚踹开.两个人两个动作同时进行.席琭儿幸免于难.但是仁妃却沒那么幸运.鞭子照常甩了下去.直到听到那身惨叫.他们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仁妃还沒救.
仁妃被这重重的一记鞭醒.沒想到醒來居然看见沈承策和朗贝宇两个男人同时重视着席琭儿.而自己却被晾在一边.
不由的心生酸楚.想來自己即便不是倾国倾城也好歹是个女人.即便是再泼辣无礼也有脆弱的一面.但他们却沒一个理会.朗贝宇不理会也就罢了.沈承策怎么可以如此忽视自己.究竟他把虚竹放在何处.
“当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人的影子.那就意味着你已经中了魔.越是抵抗就越是欲罢不能.就好像我对你一般.你是我的魔.也是我的劫.即便如此.我还是一心一意的爱着你.”仁妃吐了一口鲜血.一字一句.断断续续.饱含温情的讲出这些话.
刹那间.沈承策忽然眼睛一闪.脑海中又闪现当年虚竹被太后赐死的画面.当时她也是说了此话.
果不其然.这句话就像一种魔咒或者说它就是一个魔咒.沈承策一听到这句话.心里就泛起涟漪.有些动摇.朗贝宇见他有些迟疑.立刻推开他的手一把抱起席琭儿往外走.
沈承策看着已经被抱走的席琭儿.又看了看一边满口是血的奄奄一息的仁妃只好将其抱走送往仁德宫.两个男人各自抱着一个女人.而怀中的女人则是绝望的望着背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