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四叔出來.我并沒有答应这个吃阴饭的纸扎匠.这事我的要好好想想.这一扯上这事就沒完沒了的.这个人竟然知道我在阴司司职.让我害怕.
四叔告诉我.不管这事.他自己的事自己能处理.我也沒有想管.他既然知道.去阴司就损六年寿.就是去了.把这事跟阴司说了.恐怕就是自己找麻烦.
我回去.把纸扎烧掉.那个人告诉我烧掉.吉祥便來.
真沒有想到.媚媚买彩票.中了二十万.这是沒有预料的事情.看來这纸扎匠有点來头.并沒有我想得那么简单.
四叔是第二天过來的.对于这事.我也有点发慒.这个纸扎匠显然不是一般的纸扎匠.告诉我那是吉祥扎.就有吉祥之事.满人讲的是吉祥.见面都问.吉祥.或者说是吉祥话.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
四叔把我叫出來了.看來是有事.肇老师很不满.显然这事四叔是不想让肇老师知道.
我们去小茶馆.小城的茶文化一直就是不行.都是牛饮的状态.我和郭子孝进去.老板认识.把好茶拿出來.泡上.
“茶不错.”
“过两天就关了.都不如卖豆浆去.”
“这是实话.我觉得也是.”
四叔看了一眼老板.老板很明白事.就离开这里了.
“德子.那个纸扎匠叫谢伯乐明.”
我呆住了.我听说过.谢伯乐氏.
“这个姓氏怎么会有纸扎匠.”
“这也不是可能有的.有些事你是别法说的.历史上沒有记载.如果在野史上能找到.这种东西是不会记载到历史上的.”
“你知道不少.”
四叔都乐了.他乐我都有点奇怪.四叔的乐是分样子的.千万种笑.墓虫都这样吗.我不知道.沒敢问.怕爱抽.
“你看看这个.”
一个破得不成样子的黄色的小本子.
“什么.”
“我进山之前在一个墓里弄到的.就留着了.还当什么宝贝.弄到后就出事了.我就进山了.一呆二十年.昨天翻这些破烂的时候.翻出來的.这就是命.行了.你看吧.我也不懂茶.喝了浪费.我走了.”
四叔走了.
我坐在那儿.破书一翻都掉碴了.我不得不小心的翻着.都是繁体字.毛笔书写.
我看着就呆住了.这是关于谢伯乐明纸扎的全部记载.就是他们的祖辈.我就奇怪了.竟然会有这么一支存在.记载是为皇帝纸扎的一支.为皇族而服务的.叫鬼扎.
鬼扎在民间是沒有的.如今见到了鬼扎.这也真是难见了.那么关于鬼扎这本书的记载來看.诡异是自然的.可以入阴司.进地狱.但是损寿.阴司六年之寿.地狱三年之寿.除此之外.每件扎活.都有着不同.灾难.吉祥.大灾.大吉.小灾.小吉.人随纸扎走.心随纸扎行.所扎活.摆到你门前的扎位.都有着不同.
在每家的门前.都有这么一个位置.生生死死的.自然就要有这样的位置.百姓不懂.有的时候会摆错位置.鬼扎全懂.小扎也不懂.摆对摆错的.那是绝对不一样的.有的亲人过逝了.要搭灵棚.灵堂一类的.位置错了.以后的日子就不顺.甚至灾不断.有的竟然就顺风顺水的.这就看命了.谁懂这个呢.我就是一个巫师.对这个我也不懂.
鬼扎送灾难.送吉祥.他们可以做到.如果是这样.我收了吉祥.而不去帮着这个谢伯乐明的事情.会不会下次就是灾扎呢.
这四叔的意思是明显的.你自己看着办.他是沒有办法的.鬼扎是招惹不起的.可是他就找上了我.你说这叫什么事.入巫即难.就是这么來的.你的本事.你不帮我.我就折磨你.我有办法折磨你.我帮他.那我就是麻烦不断.
此刻.我有些乱.那家吃阴饭的夫妻.一直就压得我喘不上來气.那个孩子六岁.就是他们死亡的日子.最奇怪的就是我担心.怨恨小鬼再托生到他们家.那可就热闹了.
这事让我烦着.这谢伯乐明又折腾出这事來.
嘴起泡.撒黄尿就不用说了.
我去了阴司.跟二级阴司说了这事.
“鬼扎家族.那是一个大家族.现在人丁不兴旺了.但是也是惹不起.小人抬棺而行.那是鬼扎家族的.吃阴饭的最终的劫难.改变不了.转世六世而活.这就是命.你也不要企图改变什么.你把话跟他说明白就可以了.我许他多十年的寿命.”
我想.这样解决到是不错.这二级阴司到是大方.一下不许了十年的寿命.
“你看肇老师.就是我爹能不能给十年八年的.”
“滚.”
我勒个去.这是狗脾气.酸脸.
我心想.你等着.我死之后.非得当一级阴司.或者更大.我就收拾死你.你收了我多少升官石.
我只是想.我死后弄不好就进地狱.
我回去.找谢伯乐明说了这事.他听完就笑了.
“肇巫师.如果这事就是这样.那我也不会折腾你了.什么事我不明白呢.十年寿.是重要.但是我不喜欢.我想让我父亲.祖爷转生.”
“你既然明白.你折腾你阴司去呀.折腾我干什么.”
“我也不瞒你说.进一次阴司.就少六年的寿命.而我现在只有两年的寿命.我进去就是死.直接就被扣下.我什么事都办不了.所以说.我只能是这样了.”
我沒有想到会这样.
“那给你十年寿.你再找.”
“阴司傻呀.还是你傻.”
我勒个去.我现在给闹蒙灯了.
“那我帮不了你呢.”
“你可以.所以我才会这样.”
“如果我不帮你呢.”
“那你看着办.”
这是明显的跟我玩.我不高兴.
“那好.我就跟你玩玩.沒有你这么不讲理的.这是二十万.吉祥棺材赚的.我不需要.”
我放下卡.转身就走了.
其实.我害怕.这鬼扎如果折磨我还好.别折腾到其它人的身上.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谢伯乐明就折腾上我了.
我这样做到底对还是不对.我也不知道.鬼扎.鬼扎.我想着.鬼扎的诡异.和巫路不同.用巫完全就不对路子.玩有又是另一套.就像打架一样.不是一个套路.弄不明白.谁胜谁败的都说不明白.
我沒问四叔.谁都沒问.也沒说.我就看着这货怎么办.
如果玩急了.我就炸巫.一起死.
我有点冲动了.这样的生活让我已经是受不了了.不能就平静个三五年再折腾吗.入巫即难.就是一句咒语.要跟随着我一生吗.
一个月过去了.竟然太平.太平的让我毛愣.
巫校进展顺利.就是我这边事太多.
越是太平我越不毛愣.看來这鬼扎之师谢伯乐明要玩大法的.
我不等了.去了谢伯乐明的家.他到是热情.把我请进去.请我喝酒.丰富.有说有笑的.我说的是他.我当然是笑不起來了.我來的目的他应该也清楚.
“我的寿命也快到了.转眼就是一年.这一年我要扎完我的十二年纸活.”
我一听汗都下來了.不会给我扎的吧.那可真是尿意浓浓了.睡不着.
“你……”
“不说.不说.喝酒.喝酒.”
我扎你八大爷的.你不说.喝酒.我能喝下去吗.孙子.你玩阴的.我提前让你弄不下去.
我喝完酒出來.这头就晕.气得.不是喝的.
我去河边坐着.琢磨着这事.这货真的用一年的时候扎鬼扎.那是多大的邪恶呢.别到最后像无解方程一样.就尿炕了.
想想.我就害怕了.
针雨星坐在我身边.沒吭声.吓了我一跳.
“哥……”
“我跟你说过几次了.再叫哥我扔你到河里.小孩子不大.不学好的.”
“媚媚能叫.我为什么不能叫.格格媚也能叫.我就不行吗.”
“一个是我妻子.一个是我妹妹.”
“哼.”
“你怎么出來的.这都几点了.晚上九点以后不让出來.”
“哼.我想出來就出來.”
“告诉我.怎么出來的.”
“过墙术.”
我当时就呆住了.
“沒教你.你怎么会的.”
我有点火.
“我怎么知道.”
针雨星冲我喊上了.
“坐下.坐下.”
我知道.钟雨星就是一个巫师的命.
“媚媚知道不.”
“不知道.半夜我总饿.就用这招跑出來买东西吃.”
我勒个去.这会不是一天半天的了.
针雨星突然就拉着我的胳膊.靠到我的肩膀上.
“起來.”
“你再说我就逃河.”
我说了.这丫头一头就扎进了河里.我差点沒卡死.跳下去扯上來.沒说话.弄回巫校.我就回家了.
媚媚睡了.我坐在沙发上抽烟.肇老师从书房出來.吓了我一跳.
“你还沒睡呢.”
“习惯了.”
肇老师点了根烟.去院子里坐着.我沒动.一会儿去睡了.
早晨起來.我脑袋里就是鬼扎的事情.这一夜.梦里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去巫校呆到中午.我就去谢伯乐明的家里.
“我想看看你的纸扎.”
“可以.我死有前三天会完成的.最后的纸扎.”
我跟着谢伯乐明到了后院.
“这后面有一个地下室.”
一个口下去.地下室就是整个地宅的大小.所以很大.里面全是纸扎.跟我想的不一样.那些纸扎全是我意料之外的.不是纸棺.不是纸人.不是纸马.纸牛.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