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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山茶荷包

    这一天,芸姑在月晗的配合下,又给天佑帝在颅顶施了一次针,眼见天佑帝惨白的脸上开始泛起一点血色,呼吸也平稳了许多,月晗师徒俩就收拾了银针和药材,回身向徐贵妃等人禀报:

    “启禀贵妃娘娘并各位皇子、大人,皇上的病情已经开始缓和,明日起,每天早中晚各施针一次,再辅以汤药,三日之内,应该就可以醒来。biqi.me”

    徐贵妃听了这话,自然是念佛不止,就连素来英武豪爽的长公主,都不由念了一句“菩萨保佑”,这才正色向月晗师徒吩咐道:“既如此,你二人安心在宫里住下,给我皇兄好好调养身子,需要用人用物,都可以向本宫提出来,贵妃娘娘也一定会应允。”

    芸姑听了这话,忍不住抬起头来求道:“民女不求别的,只求能赦免民女的夫君孙子羽,以及……”

    眼看芸姑就要把“靖远将军元杰生”的名字说出来,站在她身后半步的月晗赶紧悄悄一拉她的袖子,将她拽着跪倒,同时扬声道:“民女师徒谢过长公主和贵妃娘娘恩典!”

    “好,好,”徐贵妃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快起来快起来,只要能救醒皇上,本宫一定出面求情,赦免你的夫君。”

    月晗赶紧又磕头谢恩,免得芸姑不死心,继续尝试替元杰生求情。当下徐贵妃吩咐宫娥给她们师徒俩安排住处,又给看起来出力最多的芸姑直接晋封了六品女官的头衔,接着,她望望月晗,却犹豫了一下,没有给月晗晋封女官的身份,而是赏赐宝钗一对,这才让她们先下去休息,稍候再回来继续守护皇上,随时观察病情。

    “为什么?”

    一回到新安排的住处,芸姑就面无表情的望着月晗。

    月晗低头将药箱放在桌子上,又去给芸姑倒了一杯茶送上,芸姑看看她,接过茶喝了一口,却还是追问道:“为什么?方才分明可以给元大将军求情的,贵妃就算是为了皇上的病,也会答应的。”

    月晗心里腹诽一句“你这会儿胆子大到要挟贵妃了,方才怎么下错了针就怕成那样?”但口中还是尽量平和给芸姑解释:“贵妃可以在内廷做主,如同她一声令下,师傅您就成为内廷六品女官,但是她的诏令出了内廷就不起作用了,元大将军那么大的案子,岂是她可以置喙的。”

    “可是方才不光有贵妃,”芸姑依旧冷着脸:“还有好多皇子,还有好几个内阁大学士,他们总可以对外廷的事做主吧?”

    月晗摇摇头:“就算他们一时权宜之计答应了,等皇上醒过来,知道师傅您和徒儿曾经拿皇帝的性命做要挟,要求赦免元大将军,只怕皇帝也会把咱们还有元大将军都‘喀嚓’了的。”

    芸姑抿抿唇,不说话了,郁闷的喝一口手中的热茶。

    月晗不忍看她一脸失望的表情,想了想,又开解道:“师傅,恕徒儿大胆说句话,只怕元大将军自己,也不愿意这么稀里糊涂的被赦免出来,而是更希望能清清白白名正言顺的走出诏狱。”

    这话说的伟光正之极,芸姑微微点点头,脸色总算缓和下来一些。

    “砰砰,”外面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月晗站起身来,一边笑着道:“只怕是内侍给师傅送来女官的服饰了”,一边就去开门。

    芸姑喝了一口茶,环顾一下这屋里虽然素净、但是不失皇家气派的装饰,还有些恍如身在梦中的感觉:就在半日之前,她还是一个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诏狱中的女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可能会悄无声息的死去,但是现在,她却身在皇宫之中,为天下至尊的皇帝治病,而且转瞬间就成为六品女官,这是多少医女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实现的际遇……

    而这一切,都是月晗这个小姑娘带给她的……

    想到这里,芸姑不自觉的望向月晗,却不由一怔:只见月晗已经开了门,门外却空无一人,而月晗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正背对着她,握在手里仔细分辨着什么。

    “怎么了?”芸姑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月晗,怎么了?”

    月晗手里捏着一个湖绿色的荷包,荷包上绣的是西南特有的红山茶花,粉瓣黄心,娇嫩如空谷佳人,茶花之下,却是大簇大簇的山茶叶,翠绿蜿蜒,呵护着那朵粉色的山茶花,平和中带着隐隐的波澜……

    这个荷包虽然构图新颖,不过刺绣的针法却并不算娴熟,配色也比较单调。但是,这个荷包却显然非常被主人喜欢,因为边缘已经摩挲的有些旧了。

    芸姑喊了月晗两声,见月晗不说话,她忍不住走了过来,一看到月晗手里的荷包,芸姑脸色顿时一变,清瘦的身躯也摇摇欲坠:“这是……羽哥的荷包……”

    月晗一手扶住芸姑,另一手却掐紧了那个荷包:不错,这个荷包,正是芸姑在盲眼之中,让月晗帮着用丝线框定好位置,然后她一阵阵摸索着绣出来的,是她在颜山城隐居的那么多年里,送给孙子羽唯一的一个礼物。

    庭院外花鸟寂寂,空无一人,月晗扶着芸姑,对着那空落落的庭院冷声道:“无论你是谁,要是敢伤了我师公,我保证会全力把皇上救过来,求他惩治你!”

    庭院里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月晗也不再废话,扶着几乎瘫软下去的芸姑,转身回了屋子。

    一关上房门,芸姑就抢过那个荷包捂在胸口上,眼泪纷纷落下,哽咽道:“为什么?是谁这么做?他们把羽哥怎么样了?”

    月晗扶着芸姑瘦弱的肩膀,心里升起满满的歉疚:“师傅,徒儿该死,竟然把你和师公牵连到这内廷风雨中……”

    芸姑无声的哽咽了许久,才摇摇头:“你不必内疚,如果没有你,我和羽哥至今还在诏狱里……”

    说到这里,芸姑再也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不错,如果没有月晗,那她和孙子羽就还在诏狱里不知生死,可是,现在有了月晗插手,结果又如何呢?她从诏狱脱身了,可是孙子羽却陷入了更危险的境地……

    芸姑心头一片纷乱,眼泪再也止不住,更加汹涌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