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嬷嬷得了宁安侯太夫人的赏银,欢天喜地的跪下去谢恩,宁安侯太夫人却笑着看向月晗道:“这动手做羹汤的咱们赏了,月晗你是动脑子的,想要什么赏赐?”
月晗刚要笑着推辞,冷不防宁安侯太夫人身边就站起一个妖娆丰满的身影,大声道:“太夫人,要说做菜,宛儿在家时也学过几道菜,不如让宛儿也给您做几道小菜尝尝好不好?”
却原来正是那肉弹小美女刘宛儿,不忿月晗一再的出风头得赏赐,所以迫不及待跳了出来!
她一插话,坐在宁安侯太夫人另一侧的谢知凤也掩口笑道:“太夫人,说到做饭,我家晗妹妹还真的是只会动口不会动手,几年前我祖母得了眼疾,晗妹妹提出来每个人轮流给我祖母供奉饭菜,结果最后她也没动手……”
谢知凤这话就说的有些恶毒了,侍立在月晗身后的丫鬟竹苓忍不住插口:“大小姐,当时有话在先,谁的孝心最虔诚,谁供奉的饭菜就可能治好老太太的眼疾,后来您供奉的饭菜没起作用,轮到夫人供奉饭菜,老太太的眼疾就好了,也就不再让儿孙们亲自张罗伙食,我家姑娘才没机会动手的好不好?!”
谢知凤一双浓秀的眉毛顿时不悦的扬了起来:“我话还没有说完,你一个丫头就迫不及待的插嘴!你家主子没教过你规矩吗?!”
竹苓立刻从善如流的跪下请罪:“都是奴婢小心眼,怕大小姐冤枉了姑娘,一时口快,还请大小姐恕罪。”
她这话更是把谢知凤差点气个倒仰,要是放在颜山城谢府的时候,只怕谢知凤早就大耳瓜子扇过去了!无奈现在是在京城,在堂堂宁安侯府里,谢知凤只能强压下怒气,摆出一个最温婉的笑容道:“晗儿是我妹妹,我自然要疼她,要不然也不会舍弃了亲妹妹知兰,非得带晗儿进京。你这丫鬟仔细了,要是再敢挑拨我和晗儿的姊妹之情,我可要把你赶回颜山城去!”
竹苓喏喏的答应几声,才退下去了。
被这场小风波一搅合,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再放在宁安侯太夫人的赏赐上,丫鬟清芷请示过宁安侯太夫人后,去取来一个大红描金海棠花的妆奁匣子,打开了给众人看,只见匣子里是八付式样相似的赤金耳坠,只不过有的镶着紫英石,有的镶了月白石,有的镶嵌了猫眼石,还有的是镶嵌了碧琉璃,林林总总各不相同。
宁安侯太夫人就笑着道:“你们初来乍到,这是我老婆子的一点心意,各自选你们喜欢的宝石坠子拿一副吧。等吃完了饭,你们再跟大太太、二太太要见面礼去,她们俩都是有钱的主儿,可别轻饶了她们!”
笑着说完,宁安侯太夫人又吩咐另一个丫鬟清芬道:“去取那个和田玉雕的水仙花簪子来给月晗,这是她那木樨清露的赏赐。回头你们谁在做了好东西,我老婆子再赏给你们!”
谢知凤立刻笑道:“老夫人,凤儿在家的时候,为了孝敬祖母,也学了几道药膳,回头烧给您尝尝吧。”
东北姑娘穆彩云也跟着开口:“太夫人,俺和姐姐进京,带了新捕的马哈鱼,明天给您烧新鲜的马哈鱼吃,您离开东北几十年了,也再尝尝咱们家乡那旮旯的味道!”
“好,好,”宁安侯太夫人笑的一脸慈和:“都是好孩子,老婆子我可有口福了!”
这一顿饭好容易吃完,众人换了茶水漱口,又移坐到花厅,陪着宁安侯太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宁安侯太夫人还好奇的向谢知凤询问了谢家老太太当年得眼疾的事情,听的感叹不已。
众人正陪着宁安侯太夫人一起唏嘘,就听到守门的婆子禀报:“侯爷、世子爷和二少爷、四少爷来给老夫人请安,在院子里候着呢。”
男女有别,内外有别,曹秀雅率先站起来:“老夫人,姑母,二太太,秀雅先行告退。”
月晗也跟着站起来:“月晗也该告退了。”
见她们两个人带了头,其他几个莺声燕语的女孩子虽然有心看看宁安侯长什么样子,看看那位世子爷是不是人品潇洒,也都不好再赖下去,只能无奈的站起来,纷纷告退。
宁安侯太夫人也不留她们,吩咐了亲信嬷嬷好生护送着,从后门出去了,宁安侯太夫人那脸上露了一晚上的笑容才淡了下去。
穆曹氏看了,起身去给宁安侯太夫人换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这才轻声道:“母亲这一日也辛苦了。”
宁安侯太夫人淡淡“嗯”了一声,就看到门帘掀处,宁安侯穆世平带着长子穆文泽、次子穆文翔和二房的次子穆文康先后进来了。
宁安侯穆世平是个中等个子的中年男人,面貌还算端正,但他袭爵之后按例不能再领兵出战,这些年来一直窝在侯府吃喝玩乐,渐渐养的身宽体胖起来,一双眼睛也常常带着纵欲过度的痕迹,不过总体来说,除了好色之外,还算是个颇为精明孝顺的儿子。
世子爷穆文泽也带了两个兄弟给宁安侯太夫人请了安,然后才跟着宁安侯,依次在下首椅子上坐下。
“母亲今日可安好?”宁安侯穆世平先开了口:“听说今日府里前前后后来了八个姑娘,不知母亲看着,可有可堪造就的?”
这话一问,穆文泽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也不由竖起了耳朵。
宁安侯太夫人揉揉额头,看看大儿媳穆曹氏:“你给侯爷说说吧。”
穆曹氏知道这是婆婆考验自己的眼光,不敢怠慢,忙答应了一声,又琢磨了一下,才开口道:“母亲,侯爷,依妾身看着,几位姑娘各有千秋,朱家大姑娘性子沉稳,相貌又秀丽,最讨上了年纪的贵人们喜欢;二姑娘容貌可人,性子更天真一些;谢家大姑娘嘛,俏丽灵动,是个嘴巴甜的,八面玲珑……”
说完了宁安侯太夫人的几个亲戚,穆曹氏小心翼翼的看看婆婆的脸色,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只好又继续道:
“谢家那位月晗姑娘论相貌清丽脱俗,论性子才能,都是上好的,我倒是觉得她颇为不错;再就是刘家姑娘,稍微好强了一点,不过才华好,性子也还灵透,不像我那内侄女秀雅,脾气是个着实可恶的!
此外,就是彩云彩霞两个姑娘了,她们论相貌才华,似乎稍稍弱了一些,不过自有一份英姿飒爽之美,只怕那些年轻皇子们见惯了柔若无骨的美人,再看到她们姊妹俩,会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