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故他们前往荧光地窖.除了赵成之外他们全都认识前往荧光地窖的道路.他们排成一字刚出后院不久.宋泽位于夏晨身后.张故领头.宋泽说“他们为什么要带走郁峰.”
张故手抬火把继续前行“你应该说郁峰为什么要跟他们走”
赵成冷言开口“我看他倒是心甘情愿跟他们走.像他这样的人.别人要想带他走.也应该花些力气不是吗.”
张故却在前边笑了“嗯.你这次是说到了点子上.我猜郁峰只是想去交些新朋友吧”
夏晨此时却有不同的看法.她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他们好像不是为了机器而來.他们从未看过一眼机器”
宋泽嘴里虽然并不说什么.但脑子却在转动.他想起机器里那女人的警告.“不要相信丹.”
为什么不能相信丹.但此刻已经证明.这女人说的到也并非谎话.因为丹说过.黑眼镜是在保护或者是想占有机器.既然要保护某种东西.不是应该把威胁全都剔除才对.为什么偏偏只把郁峰带走.如果说黑眼镜并不知道他们在天台上.这点连宋泽自己也不相信-
在荧光地窖里.吕豹把那条攀岩绳子紧绑在之前发光的大树树身上.他们要在地窖里进出靠的是这条绳子.地窖里还有存放荧光的木箱.木箱虽然发潮但他们还是把木箱搬到地窖出口处堆叠.因为这样进出地窖离地面高度降低.进出也方便不少.
地窖里发潮的木箱之前是无法踩踏.但他们已经拉出地窖洞口.空气阳光渗入.发潮的木箱已经渐渐密度变硬.
但这些发潮的木箱还是经不住踩.每踩一次都会咯吱龟裂一次.
地窖里地上随处都是荧光棒.他们并沒有点起蜡烛照明.因为荧光已经够用.只是蓝绿荧光交叉发光.把他们的脸色照的相当诡异.
张馨坐在地窖一角.脸色阴晴木然盯着被蓝绿荧光照得发青的假肢.张馨有如此神情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假肢.而是郑德之前给她的吊坠.吊坠虽然普通.但她懂得这条吊坠代表的非凡意义.
吊坠掉了.这才是张馨如此脸色的真正原因.
张馨如坐针毡.如果找不到吊坠她是无法安下心來.张馨顺着木箱和绳子离开地窖.像张馨这样的人都能不费力气就能轻易离开地窖.对于其他人來说那更是简单.
吕豹并不在地窖里.他在地窖上方戒备巡视.吕豹本來就离地窖不远.有人从地窖里爬出.他眼睛一瞄就立即看见.但他只能看见人影.并不能看见是谁.
吕豹手电一照已经看清楚爬出來的是张馨.吕豹对于张馨此举大是诧异.他连声开口“张馨”
张馨听见吕豹叫她.张馨一脸焦急复看吕豹.
吕豹见张馨脸色急躁.他以为张馨是内急他说“你要去哪里.如果是想要方便的我.我陪你去”
张馨只是匆匆回应就向前走去“我东西掉了.我去找找”
吕豹一听这哪行“不管是什么.黑漆漆一片的你怎么找东西.明天我陪你找”
张馨并不听从吕豹的建议“沒关系的.我就在附近找找”
吕豹怎能放心让一个女人在黑灯瞎火的山林内乱转.吕豹往地窖处看了一眼.心想“我和她在地窖附近转转.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张故带着他们來到地窖附近.张故自己停下脚步.张故手臂一指前方“地窖就快到了.你们也知道在哪里.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夏晨往黑漆燎光的山林内跳视一眼.她并不是害怕黑暗.她只是非常诧异张故“你要去哪儿.”
张故往康复院方向指了回去“我要回去康复院”
宋泽显得惊愕“为什么.你把我们叫离康复院.你为什么自己又要回去.”
张故说“如果丹找不到郁峰.他也许会返回康复院.如果沒有人在那看着.他一时心血來潮把康复院炸了就不好了”
赵成一笑“我不知道你这么关心康复院.今天你不是陪着他去拿炸药的吗.炸了不是你们的目的.”
张故并不愿意在多说什么.回答相当简洁“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回去”
宋泽想起机器里的女人.宋泽沉思片刻“我和你一起回去”
张故拒绝他“地窖那里只有吕豹一个男人.地窖的她们比我更需要你”
夏晨并沒有忘记孙超华的事情.夏晨并不期望宋泽和张故单独呆在一起.夏晨说“他说的沒错.跟我回去地窖.慧媛这么长时间沒有见到你.她该担心了”
宋泽也不在力争什么.赵成看见张故往回走去.片刻后已经淹沒在黑森森的山林里.赵成说“走吧.你们总不会是想让我带路吧”
夏晨知道赵成并不知道地窖所在.她只能打头领着他们向地窖而去-
张馨和吕豹在黑糁糁的山林内寻找.吕豹把手电光直照地面.张馨并不知道她是在哪里遗失吊坠.他们只能地毯式搜索一步一步瞅找回去.但在这样偌大的山林中.两人一把手电无疑是山里捞针.
吕豹见他们已经离地窖有段距离他说“我们离地窖有些远了.我们回去吧”
张馨那肯这样回头.她说“我不回去.我能感觉到.吊坠就在附近”
吕豹知道张馨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因为他也有过丢东西的经历.回头找东西.有种感觉总是以为东西就在前面不远.以为多走一会能找到的几率就会增加.但这只是被着急的情绪误导.
吕豹说“你确定你认真找过身上口袋.我想也许是你放在康复院了”
张馨当然不会把吊坠放在康复院.她随身携带.她衣物的口袋已经翻烂但就是沒有.
吕豹见张馨不应.他拉住张馨“我们都不止一次丢过东西.你知道越急越是无法找到.不是有这样的说法吗.在你最不想找到的时候.它就会出现”
张馨当然知道吕豹所说的道理.但这是郑德给予她的东西.这是一种信任“找不到我是不会回去的”
就在他们争执间.他们附近突然响起异声.就似有人在他们附近行走.吕豹张馨两人顿时神情紧绷.吕豹就在片刻之间关上手电.拉着张馨躲到茂密的草丛里去-
夏晨领着赵成宋泽前行.宋泽说“他为什么坚持要回去.”
赵成问“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他回去.”
宋泽不语.
赵成说“他明知道哪儿有炸弹还坚持回去.如果他不是勇敢.那就是一个疯子”
夏晨停下脚步回头望他们一眼“你们还是往好的方面想想吧.就算你现在要回去也赶不上他了”
吕豹张馨躲在茂密树丛里.两人显得相当紧张.但渐渐的他们听见有人说话声.在一细听之下.吕豹却听出了是宋泽夏晨的声音.
吕豹开了手电出了树丛.向夏晨他们打了招呼.夏晨三人见吕豹张馨出现.异常惊愕“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吕豹复看张馨“她丢了东西”
夏晨张口“现在找东西.”
张馨见夏晨他们出现.她已经受够吕豹一直在她身后嘀咕.她虽然害怕一个人在这样的山林内行走.但她迫切找回失物的心情已经压制住黑暗山林的恐惧.她说“你和他们回去吧.我在找一会”
张馨话音一落手一伸抢到吕豹手中的手电.向前走去.张馨刚要走过赵成.赵成怎么能戴着假肢的张馨一人寻找东西.赵成伸手正要拉住张馨想说“我陪你找”
但赵成这句话并沒有说出口.张馨见赵成伸手.张馨以为赵成是想阻止她.她往旁边一闪正要前行.却脚下踏空摔倒地上.手电也脱手滚到一旁.
张馨脚下踏空的原因相当简单.假肢并不是她原來的右腿.她还沒有使用默契.
赵成一见张馨摔倒立马上前搀扶“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
摔在地上的张馨此时却笑了.十分宽慰的笑容.赵成一见亦是一怔.
张馨已经见到了吊坠.就在脱手手电的光束之中.这实在太过鬼使神差.
找到吊坠的张馨就似找到她原本丢失的心脏.她和夏晨他们回去地窖.但地窖里的人一个未少.似乎是当时和郁峰在黑暗里说话的人撒了慌-
郁峰眼蒙黑布.被人押着双手前行.他不知道他身处何处.但他凭着感觉知道他离康复院不远.押着郁峰前进左侧那人开口“你搜过身了吗.押他回去之前必须确保他干干净净”
右侧那人答“当然.他很干净”
郁峰双肩被押当然不太舒服.但他并不反抗他说“我身上什么都沒有.我们对你们沒有任何恶意.我的那些人怎么样了你告诉我.”
有人应他“我们对你们也沒有任何恶意”
另外一个人赶紧喝住“你跟他费什么话.赶紧押他到厅里去”
郁峰感到自己被押到一张凳子上坐下來.郁峰只听有道声音在他耳边说“你现在这里坐着.等会族长会亲自來见你.”
郁峰只听那脚步声渐行渐远.似乎押着他的那两人已经远去.郁峰被押坐凳上.但他并未遭受捆绑.郁峰完全可以自由行动.也可以自己摘下眼罩.但他并沒有任何动作.只是挺直腰板坐在凳上.
郁峰耳朵里听不见任何声响.似乎那两人离去的脚步声带走全世界的声音.
过了良久.良久.郁峰才在次听见声音.是一种木鞋的后跟声.“叩叩叩”向他走來.
那木鞋声在他跟前停住.郁峰只听见一道阴阴声线.这道声音就像夜枭被开膛破肚的哀叫.
这道声音一字字开口“我宣判你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