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是什么?我也想知道,你算是什么?或许,我应该先问的是这算是什么?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一个接一个的墙孔摄录机被舒沙翻箱倒柜的从墙上一个个剥了下来
宁远,讶楞在当时。脸上顿时烧得烫人,可是在烫人之外,却又有一股狐疑和恐惧涌了上来。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她怎么可能找得到这些原本让家具挡得好好的东西?一般正常生活下的女孩子连个电灯泡都不会换,可她居然能这么快的找到这些东西?而且,几乎没有找错一个的迹象?
她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本事来的?
难不成她真的是个
怀疑我是卧底!?
宁远没说话,可是脸色代表了一切。
舒沙冷冷哼了一声,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住了六个月了。它大概是自己在国内住的最后一间房子。原本以为会再长一些的。可现在
你走吧!离开我的房间,以后,再也不许过来。
舒沙把宁远赶走了,东西一概扔到楼道。谁最后收走的舒沙一点兴趣也没有,她甚至是在最快的时间内,到事务所辞职。阿卡和夏菲菲全部惊诧,可舒沙一张黑漆漆的脸色却是足以证明她的心情狂不好。
上午十点到的事务所,一个小时交接完手上的工作。午餐阿卡本来要请客送行的,却不想,舒沙却以已经有约为理由推拒了。
回家,收拾行李。
凡举宁远给她添置的东西一概扔进楼道,而凡是她自己带来的东西全部整进行李箱。下午四点的时候,房东太太过来收房退租。
而晚上七点的时候,舒沙已经拉着一只行李箱站到了小区门口。
宁远前脚出门,后脚她就已经订好的机票,晚上七点四十,准时飞往北京。
嫂子这是要走了么?去荷兰?二哥,其实大哥没什么意思,只是这种时候一切都要小心为上。何洛会小心翼翼的解释,为什么那些监视设备在二哥已经搬进去后仍然没有收走?为了这事,何洛会心底很是有些担忧。他不想让大哥二哥生嫌隙。可二哥好象没有生气,却只是坐在车里,皱眉、咬牙十分烦恼的样子。
难道,二哥真的没生气?只是为了那个女人在烦心?
要不,咱上去解释解释?
不顶用。她脾气烂透了。从不肯吃一丁点的亏。二哥痛快说话,让何洛会更加高兴。
那要是不行,咱就先何洛会不大敢直说出来,可旁边的小林却是再忍不住:哥,不管有没有问题,是不是卧底?咱总得先吃一口吧?不能白让人在眼前晃一圈啊。更何况,万一不是呢?嫂子这一竿子飞荷兰
太远!
是太远没错。
宁远自己也知道,那样的距离太远。可:不能追。我不相信她是条子。可有没有人利用她,却说不好。就算不是又怎么样?大哥或许相信我?可罗叔那边呢?就算她不是,我也不能再见她了。这事绝对不能把她扯进来。必须让她先走。等过了这股风声难道,我还买不起去荷兰的机票?
何洛会和小林听了全部怔住。他们想得比起二哥来的差得实在不是一星半点。二哥压根就没生大哥的一点气,而她直接想明白是罗叔在后面指挥的这些事。且,就在私情上何洛会只怕二哥错过情人,小林更是只想着让二哥先吃到嘴里再说。可二哥这边女人,他当然要。但是他也不能让家里出事。送走这个女人,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条子,没有利用价值,那边只能再派人代替。或者就算嫂子没事,也不能让她再搅和进来。
他可以等!
却不能让嫂子出事!
何洛会心里一阵阵的发酸,有一点他实在想说,可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荷兰,那么远?
广州这场风不知道要刮到何时?
一年?
半载?
或者更长?或者更糟?
而谁又能保证在二哥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不会有什么样的男人看上嫂子呢?
万一到时候,二哥终于赶过去,嫂子那边却已经结婚生娃那么,这一场隐忍又算是什么?
他们的这种担忧,宁远何尝不知?只是大哥,他信任。可罗叔那边却完全不同。他不能把舒沙扯进这池黑水里来。这种东西,沾上一丁点,都只怕今生今世难得干净。
他、已是无法。
可她、却是不同。
他不能让人弄脏她,所以:何洛会,你亲自去送她到机场。
在离开广州的最后一个小时内,绝对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何洛会听话,当即从车里出来,换了件衬衫爬进了一辆早就准备好的出租车里。
开到嫂子跟着,舒沙拎包上车。道出机场两个字后就闭目休养。
她的脸色依然阴沉漆黑,一看就知道还在生气。薄唇抿得紧紧的,双臂抱在胸前
看着就是个固执的女人。
一点也不好说话啊!二哥咋就摊上这么个主了呢?
从市区到白云机场,有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市区路上慢点,等上了高速就快了。
六点四十分的时候,远远的已经看到机场的塔楼。离开,就在眼前。
可那个女人,却依然纹丝不动。
何洛会心里有些替二哥不值。打转方向盘下高速,可才出了收费口,就听到车后位一阵手机铃声。
如果这妞要是直接走了,看在宁远的份上就算了。可要是路上出什么幺蛾子,你就把人直接弄走。关起来。
那要是二哥知道怎么办?何洛会明白大哥话里的意思。不管这女人是不是条子,只要走了事就算完。可要是她只是欲擒故纵,那么,就必须下手。可一个大活人没登机,怎么可能查不出来,二哥到时候闹起来可怎么办?
王志军重重的抽了一口烟:他要是真的想不开,我也就救不了他了。
这个时候来电话?
何洛会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却没成想,号称当年是到剑桥上学的嫂子,却是接通电话后,直接张嘴:こんにちは。
日本话?
奶奶个爪,幸亏老子事先有准备,有录音笔。
何洛会一边继续开车,一边细等着嫂子的反应。只是纯粹的一个电话?还是真的要杀个回马枪?在此一举。
何洛会一路竖耳,却不想,这位嫂子竟是抱着手机侃了一路。先开始,脸色漆黑不耐,可自后来却是逐渐开心起来。哪怕付车钱下车,也依然海侃不断。只可惜,他一句话听不懂。
不过,咱有人懂。
柏原?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生意?又是什么烂摊子啊?
片桐理事会啊!那个秋山可不好对付。从他的嘴里拔牙,你最近皮痒了?
噢,我说么,关你什么事?
三成?
价钱不错!
可我要到北京办点事。马上要去荷兰。
他不能去啊!也是,你也最好少到那边。还是广州这边安检松。
我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这样吧,我在机场旁边的江都酒店住下。你到了来接我。
林柒的日文不错,他译的自然不会有问题?
可:日本?那个片桐理事会是什么意思?秋山?柒,你听说过?
林柒脸色怪怪,他曾到日本留学两年,对今番电话里的名字,可说是久仰大名。只是舒沙怎么会和那些人扯在一起?
柒!
见林柒的脸色越来越怪,宁远预感不好。
林柒也是十分为难,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还早。等人来了再说,也许只是巧合。
然,这世上的事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第二天凌晨四点,东京到广州的班机就到了。
作为一个商贸大城,广州和日本的生意交往十分多源,来来往往的飞机上也多是为生意而来的商场中人。秘书助理员工其它通通正常。
可这驾飞机上,却有一批乘客,颇为古怪。
十八个人的商团,十六个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年青人,黑西装,打领带,一派文明,气息却是森冷。在他们重重包围下的中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发福的身体,略挺的肚皮,看着笑呵呵的模样,林柒却是一看就直接打了个哆嗦:这人是就是片桐理事会的副会长,岗本一郎。
他、有什么问题么?为什么把林柒吓得脸都白了?
林柒苦笑的看了一眼宁远,十分肯定:你那妞,绝对不是条子。因为这个男人是日本山口组的大佬。而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就是柏原。我只远远见过他一面。他在山口组内没有直接的职位。可却常年跟在泽口森峻的身边。
泽口森峻!
宁远懵了。他听林柒说过,这个泽口名义上只是山口组的军师,可实际上却已经几乎当了山口组的半个家。
这些年,泽口一步一步把反对他的大佬挤下位,谁不从他,他就咬死谁。我上个月去日本时,就听说了。泽口好象和关东的秋山正信对上了。好象是片桐理事会的会长死了,秋山想霸占这边的产业,岗本惹不起秋山,就找到泽口投靠。
宁远,你那妞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连这种事都敢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