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白科技实验室似乎并没有受到这场小风波的影响。
干活的加班加点干活,轮休的一如既往的学习着楚胜利布置的功课,行政部门也为马上就要到来的春节,按部就班的准备着。
辉光国际对官二代官三代们的考核仍在继续。
黑科技航空的老毛子们依旧动力十足的时刻完善着黑科技初号机。
仿佛一切正常。
可有心人们发现楚胜利将一笔二十亿美元的资金,从黑又硬项目组的专用户头转到了宁熙名下的黑科技农产品。
运往花溪别墅专供三饼的竹子,悄然变回了不受任何限制的藻淀粉菌蛋白。
虽然某个胖子对熊猫中心的解释,是马上过年,三饼也要吃顿好的。
可是收到卢上校一字不漏转述的军头们,还是感到了一阵风雨欲来的寒意。
他们再次聚在一起,开启了紧急会议。
“老王,你对楚胜利了解最深,你说说看?”
亲自主持会议的军委副主席点了王中将的名。
“从他从小的成长经历,以及成名后表现出来的种种特性来看,楚胜利毫无疑问,是一个个性极强的人,说好听一点,就有主见,贬义一点,就是固执。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就算是他的女朋友宁熙,也不见得能够改变他的主意。”
“宁熙,他的小女朋友?”
“老王,我有个问题,为什么是宁熙,而不是他的父母?”
某军头不解的问道。
宁熙和楚胜利的关系看起来再深,也不如楚父楚母的影响更大吧。
比起人在美国的宁熙,体制内一员的楚父楚母夫妇,不是更好的对象么?
王中将表情严肃:“影响力,宁熙对楚胜利的影响力,远远比楚父楚母大得多。自小就独自留在蓉城生活的楚胜利,性格独立,对于楚父楚母坚持留在高原省,虽然没有什么埋怨,可也不怎么亲近。”
“宁熙就不一样了,虽然看上去双方仅仅是恋人关系,可不管是楚胜利,还是宁熙,都把对方当成了这辈子的唯一,哪怕隔着一个太平洋,他们之间,也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不会受到任何环境距离因素的影响。”
也许对于现在换伴侣比换衣服还快的小年轻来说,楚胜利和宁熙这种感情,根本无法想象。
但对于参加会议的这些老者。
却是再能理解不过的事情了。
可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以宁熙对楚胜利的感情,真要知道她男人受到这样的算计。
别说劝解,怕是会第一时间让楚胜利跑到美国,从此不入天朝一步。
“楚父楚母那边能不能做点工作?”
军委副主席沉声道。
王中将摇摇头:“很难,首先楚父不是一个官迷,之所以留在天地县,因为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封官许愿这种最司空见惯的手段,对他两口子,是无效的。”
“而且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楚父楚母本来就对从小将楚胜利留在蓉城感到亏欠。即便现在楚胜利功成名就了,自知心里有愧的他们,甚至连打着自己儿子的名号都不愿意去做,生怕给楚胜利带来任何麻烦,又怎么可能为了一己私利,或者一点压力胁迫楚胜利?”
“他们是体制内的人。”
一般的封官许愿不行,那就来个大的。
不信楚父不动心。
“他们更是为人父母。”
王中将坚持自己的看法。
就是一手把王少冲赶到了非洲的他,都时不时的感到懊悔。
更何况,本来就对楚胜利心中有愧的楚父楚母?
“可总要试试吧。”
军头认真道。
军委副主席摆摆手:“算了,没这个必要。”
真要是楚胜利一心想要离开。
楚父楚母,便是他和天朝最后的联系。
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他们出面?
“还是议一议,如何解决吧。”
“以大长老为首的长老们对这件事很不满意!戴云国务委员,本来受大长老之托,准备春节时到蓉城看望问白科技实验室的员工们。可现在?”
军委副主席虽然话只说了半截。
可在场所有人都脸色一震。
深深知道他话中的深意。
明为白科技实验室。
实际上看望的是楚胜利本人。
大长老的此举,普通层面上的青睐示好不说。
更重要的是,个人潜藏的深意。
春节是什么?
是天朝最重要的节日。
一年之计在于春,开春之际造访白科技实验室,不正是明摆着说明现在的楚胜利,已经长老们当成了希望,当成了未来最倚重的对象来看待么?
要是再说深一点。
那就是把楚胜利的白科技实验室,当成了领头羊一般的存在。
这可以从过往历史的角度来证明。
长老们春节里拜访的企业少得可怜。
可每一个,都是各自领域,甚至于跨行业的领头羊级别的存在。
可以说,戴国务代表大长老的到访,乃是再清楚不过的政治风向标。
此时,默许王伟长向黑又硬项目出手的几个军头们。
破天荒了产生了一丝悔意。
没想到,在长老们的眼里,楚胜利竟然是超乎想象的重要。
半年啊,这家伙回国不到半年啊。
就能够享受春节时国务拜访,长老问候的殊荣。
真是太轻疏了这个胖子。
没错,他们是可以在这事上死不认账,和王伟长划清界限不假。
反正从头到尾,他们仅仅是口头上的默许。
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可是以长老们的智慧,岂能看不出个中的问题?
虽然到了他们这样的级别,不会也不能够象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因为军头们算计了楚胜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军头们揍得鼻青脸肿。
但有句话,叫做秋后算账。
关键时刻,只要一句话。
便能让这几个还想升一级从军头变成军委的大人物们,万劫不复。
“副主席,我检讨,我犯下了形式主义错误,没有意识到草率认同王伟长提出的合作方案,给楚胜利带来的不好影响。”
“我也检讨,没想到我们的二三四五所一把手,居然是一个包藏祸心的鼠辈。”
“我为我的识人不明,向组织道歉!”
他们站起身,一脸诚恳的道歉道。
看似丢脸,却也不伤各自的分毫。
毕竟,他们是站在军方的角度。
借助王伟长之手谋夺楚胜利的白科技实验室,其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将这股力量掌握在军方的控制之下。
至于其他的,军头们心知肚明的利益关联。
毕竟还没有发生。
从这个角度来说,就算明知道这几个人打着军方的旗号,不坏好心。
可总不能够将预料中,但是现实里还不存在的东西,硬算到他们头上。
而现在的口头道歉检讨,正是这几个军头的狡猾所在。
趁着还没有闹得不可收拾。
连忙以此举低头下台割裂关联。
就是楚胜利一气之下,离开天朝。
胖子的支持者们再恨得牙痒痒也无济于事。
这就是他们老奸巨猾的最好证明。
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
军委副主席突然皱起眉头:“今天不是道歉检讨会,王伟长的问题下回再说。”
“首要任务是如何把这烂摊子解决了?”
道歉的几个军头互视一眼,发现彼此的眼睛里,都潜藏着一股惧意。
副主席这么说。
分明是根据今天的结果,楚胜利的留与走。
对他们进行最后的宣判。
要是楚胜利消了这口气还好说。
要是真的一气之下关闭了白科技实验室。
将次级吞噬孢子作为买路钱,负气离开。
他们这实际上的幕后指使者,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这几个军头慌了。
古井不波的神情有了一丝波动。
可对于没有提出任何要求的楚胜利,他们想了半天,也是满脑子浆糊,没有一个主意。
给钱,给项目,这种即便是面对院士也能够一招鲜吃遍天的手段。
对楚胜利,是完全不适用的。
这胖子菌蛛丝体系的价值,就是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军头,也动了凡心,有什么比这更好的项目?
钱就更别说了。
楚胜利缺人,缺地,缺时间。
可不管是绿票子,还是软妹币。
这胖子的身家,就是在场的所有军头们加起来都比不过。
又怎么会在意学术圈里看成宝贝的项目资金?
可是除了这两样。
还有什么能把这件事摆平的方法么?
不仅仅是他们这几个始作俑者。
其他的军头们,也有些抓瞎。
“要不,请地方上的同志,帮忙解释解释说和说和?”
“谋人产业,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地方上,要是地方上知道想要抢走他们的摇钱树,别说说和,不落井下石的告恶状,已经算大度了!”
“给白科技实验室更多的订单?”
“楚胜利连镜月湖基地都不要了,连次级吞噬孢子这样的奇物也说扔就扔,还会在意这点钱?”
“不是钱,是我们的态度!”
“正在气头上的胖子,只会把这订单扔到小卢的脸上!”
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
军头们急了。
“这不行,那不行,总要有个章程吧!”
“该死的王伟长,该死的二三四五所,一帮利欲熏心的王八蛋!”
“等等,老张,你说二三四五所?”
军头们眼睛一亮。
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