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胜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中文网首发.】
就在老毛子们认为这回又将会是徒劳无功的时刻。
楚胜利终于开恩道：“周五周六，镜月湖基地餐厅可以限量供应酒类。”
“但是，想要喝的，首先得说服你们的营养师。”
尽管还有一个天大的关口。
老毛子们还是像得到了奖励的小孩子们一样开怀大笑。
随着夕阳落下，彩灯亮起。
镜月湖基地的新年聚会，渐渐进入了****。
一湖之隔的天府钢铁厂。
走马观花的塔塔集团参观者们，也结束了一天的考察。
趁着厂方准备着盛大的晚宴。
西装革履的印度工程师们，拿着以最快速度分析出的结果。
向阿德里安·塔塔汇报着他们的调查结论。
“少爷，除了那条勉强跟得上世界主流水平的新型生产线之外，占据天府钢铁厂八成产能的冶炼电炉，属于可以直接扔进垃圾堆里的淘汰货。”
“天府钢铁厂的技术水平，同样不容乐观。符合我们塔塔标准的技术工人，只有总人数的十分之一。而且他们的平均年龄，已经达到了四十五岁，而其他的适龄员工，不论学历水准，还是个人素质，都远远不符合现代企业的需要。”
“甚至和懒惰但是听话的印度员工相比，这批人就算很聪明，但是却是一点也不守规矩，尤其是天府钢铁厂一个多世纪的历史，使得这些父子传承的员工，有着相当复杂的人际关系，这对于未来的管理，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天府钢铁厂的厂区，同样太过拥挤。一，没有发展改进的空间，二，足足五位数的退休员工，乃是一个天大的累赘。”
综合了手下们的报告。
阿德里安面前的职业经理人，认真的总结道：“所以，少爷，天府钢铁厂本身根本不符合我们的收购标准，就算您解决了它身上的所有麻烦，但是它位于蓉城市区的尴尬位置，注定了它的生产成本，将远超于塔伦米尔基地。”
“就算可以拿到天朝方面的钢铁业补贴。天府钢铁厂依然没有任何的商业竞争力。”
顿了顿，待若有所思的阿德里安消化完毕。
他接着说道：“如果您想要天府钢铁厂的地盘，同样是非常不划算的，注定大亏损的项目。”
“几百亩的市区地盘寸土寸金不假。但不管是拆迁难度，后续安置，还是天府钢铁厂本身庞大的员工群，都是需要巨量现金的吞金怪兽。以蓉城当前的土地价格，和未来涨势。没有十年二十年，根本回不了本。”
阿德里安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玛歌。
享受十足的抿了一口：“技术呢？天府钢铁厂，不是有蓉城材料所陈天空院士的专利使用权么？”
陈天空的合金配方，即便是卡耐基梅隆这一等一的世界钢铁寡头，也会眼馋的东西。
更何况，塔塔集团。
如果能够拿到配方的使用权。
就算在天府钢铁厂这个项目上亏损巨大。
他也能够利用塔塔集团的庞大规模，从世界钢铁市场上捞回来。
职业经理人微微一愣。
转身叫来了厂长沈磊和书记李沐。
听到阿德里安的垂询。
这两个天府钢铁厂的当家人，相视一眼，满脸的苦笑：“阿德里安先生，我们是无偿拥有陈天空院士的合金配方不假。可这已经是过去式了。”
“哦？”
阿德里安扬起下巴：“现在需要拿钱买么？只要价格合适，有偿也是可以的。”
比起合金配方的巨大好处。
给予陈天空这个专利拥有者一定的补偿，阿德里安愿意接受。
肥头大耳的沈厂长摇摇头：“不是钱的问题，现在这些配方专利，已经被蓉城材料所和陈天空院士本人，折价给了白科技实验室。他们的老板楚胜利虽然表示可以维持原状的继续免费授权，但合金配方的所有人，已经有了变化。”
若是想要收购天府钢铁厂的企业，是其他世界巨头也就罢了。
楚胜利未尝没有松口的可能。
可今天来到这里的，却是阿德里安·塔塔。
天府钢铁厂的高层可是清楚这个印度人，和楚胜利之间的纠葛。
但是这胖子一手破坏了塔塔集团为印度建设塔伦米尔重工业中心的梦想。
两人的关系，可以说不共戴天。
而且，从各自渠道探听的消息来看。
眼前这位阿德里安·塔塔之所以提出收购天府钢铁厂。
怕也是针对着镜月湖基地，针对着楚胜利本人来的。
不然，就这么一个没补贴，就会死，完全是靠着过去积累下来的人脉，从政府身上吸血的天府钢铁厂。
世界上任何一个长了眼睛的钢铁巨头，都不会把目标放在这里。
“楚胜利，又是楚胜利！”
尽管阿德里安极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绪。
人精似的沈厂长，李书记，依然看出了他眼睛里的愤怒。
不过还没等他们有所表示。
控制力极强的塔塔继承人，又恢复了冷静。
“配方暂且不提。”
“能告诉我白科技实验室和蓉城材料所之间有什么合作么？”
不然，明明是陈天空院士的专利，怎么会落到楚胜利的手里。
阿德里安虽然一刻也没有放松过对胖子的关注。
可楚胜利通过李岳峰，和蓉城材料所的合作，一样是不宣于人前的秘密。
所以他并不清楚这里面的缘由。
“当然没问题。”
李书记呵呵一笑，将他所知道的说了出来：“简单地说，就是楚胜利为蓉城材料所弄到了一批属于禁运名单中的设备，以此为合作基础，白科技实验室出钱，蓉城材料所出人，一并展开学术研究，顺便为楚胜利培训几批符合要求的材料研究员。”
有些明了的阿德里安点点头。
眉宇间浮起了更大的疑惑：“陈天空院士所在的蓉城材料所，不是贵国最好的基础合金研究所之一么？单单是公布在业界杂志上的研究资金，已经是业界中数一数二的规模，怎么还需要和楚胜利合作？”
“再说，一半属于天朝军方，蓉城材料所又不要缺乏引进高级设备的进货渠道吧。”
完全不需要以楚胜利为中介人。
心念急转的阿德里安。
脑子里猛的腾起了一种可能。
难道，楚胜利拿出来的，是当前传的沸沸扬扬，让美国人都不惜低头想要合作的楚氏微合金？
对，一定是这样的东西。
才会让蓉城材料所，不惜拿出陈天空院士的配方，和楚胜利合作。
可令阿德里安没想到的是。
挺着堪比孕妇般大肚子的沈厂长，突然神秘一笑。
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
压低声音道：“当然不是一般的设备。”
他指了指天空：“是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那几个！”
“悬浮冶炼炉，超温控精度智能热处理一体机，3D粉末合金打印机！”
他每说一个，阿德里安的脸色便变幻一分。
一旁的职业经理人。
心底更是一片翻江倒海。
这家伙所说的，不正是塔塔集团花费重金朝相关企业订购。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游说美国国会山的那些老爷们放行。
可到头来，开封时却变成了普通设备的那批订单里的东西么？
浑然不觉的沈厂长，却把他们的反应，当成了同行里听到世界最先进技术时应有的惊愕。
竟是一个也不差的将军方从楚胜利手中获得的设备名称。
一一讲了一遍。
阿德里安的脸色更黑。
此时此刻，他已经有了八成肯定。
楚胜利拿给蓉城材料所的，正是塔塔集团辛辛苦苦采购的，那批连外壳都没摸到便被掉包的顶级设备。
待这肥头大耳的家伙，和同伴离开。
再也忍不住的阿德里安，一脚踹翻了会客室里的茶几。
“混蛋，楚胜利这混蛋！”
“该死的小偷，万恶的窃贼！”
“居然拿我的东西，和蓉城材料所交易，交易的是还是我们塔塔集团需要的合金配方！”
“天底下怎么有这么无耻的家伙存在？”
暴怒的阿德里安将天府钢铁厂的会客厅砸得稀烂。
依然余怒未消的鼓着双眼。
喘着粗气的模样。
就像是一头红了眼的公牛。
如果此时此刻楚胜利敢出现在他面前。
就算走不出天朝，他也要把这胖子千刀万剐。
对于阿德里安来说。
楚胜利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梦魇。
不时无刻的刺激着他的心神。
从宁熙，到塔伦米尔。
从青年科学家交流会，到这一批顶级设备。
楚胜利一次又一次的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
如果不从这胖子身上找回自信。
阿德里安甚至怀疑，他这辈子都抹不平楚胜利造成的心理打击。
“天府钢铁厂，我要定了！”
“楚胜利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必将百倍偿还！”
下定决心从天府钢铁厂开始向楚胜利讨账的阿德里安，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这几天，你们就留在这里，对天府钢铁厂进行全方位的调查。”
“不用担心，天朝人弄鬼，我会让地头蛇宋八配合你们的工作。”
“现在，就让我们开始亮肌肉吧！”
由女仆换了一身传统服饰。
阿德里安信步走出了会客室。
看看手腕间的百达翡丽。
他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