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倒是狡猾。【中文网首发.】”
亲耳听到楚胜利闭关消息的苏震威略一愣神,不禁哑然一笑。
硬生生被这胖子黑了建窑兔毫盏的脚盆人,虽然没有吱声。
看起来似乎默认了这样的损失。
可楚胜利公然抢走兔毫盏的消息,依然不胫而走。
不管是省委市委之上的一干大佬,还是古董界的一大波专家。
但凡对兔毫盏有所了解的人们,都把目光投向了蓉城。
短短三天,苏震威就不知道回绝过多少想要亲自一观的请求。
作为颜老爷子的昔日弟子,和学术界交流更加密切的孙仲坚,更是苦不堪言的看着一个个头发花白的业界大佬,将一份份申请书递到了他的面前。
更让蓉城市委,乃至于西南省委压力山大的是,许多退休或是半退休的大佬们,公然表达出了对建窑兔毫盏的向往。
倒不是说,他们真的会不择手段将它从楚胜利的手中拿走。
最大的原因,却是实在忍受不了传世国宝的****,想要一睹为快。
如果是平常人,甚至不用苏震威出面,只需放放风,多半会识相的主动奉上。
可是建窑兔毫盏的主人变成了楚胜利。
谁也不敢冒着被这胖子惦记上的危险,贸然开口。
请不出兔毫盏是小,真要为此惹毛了这家伙。
其后果是谁都不愿意承受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脚盆人便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令苏震威和孙仲坚无奈的是,当主动上门的故宫博物院瓷器专家将长老的批示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
哪怕他们再不情愿,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带着这瓷器界的国宝来到了花溪一号。
可现在,杨小妹大马金刀的挡在大门前,宣布以楚胜利闭关为由不接受任何拜访。
不管是苏震威还是孙仲坚,都长舒了一口气。
“好端端的,怎么就闭关了?”
孙仲坚佯装不解。
“事情太多,加上需要理清蓉城水务的发展规划。”
杨小妹将楚胜利留下的闭关理由,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没错,白科技实验室上正轨之后,是应该将注意力落在次级吞噬孢子的身上了!”孙仲坚满意的笑道。
一旁的苏震威亦是一脸的赞赏。
“早该如此了,菌蛛丝项目虽然很好,次级吞噬孢子同样重要。”
两人一唱一和,不知不觉中为楚胜利的闭关找到了无数理由。
孙仲坚回过头,恭敬看着同来的瓷器专家:“陈老,您看是不是等楚胜利忙完这一阵再说?”
满脸老人斑却是精神霍霍的陈教授虽然对不能够立即看到建窑兔毫盏有些失望,但是还是理解的点了点头:“既然当主人的不太方便,岂有打扰人家办正事之理?我们就改日再来吧!”
这时,陈教授身边明显是助手模样的青年男子突然开口道:“又不是武侠小说,开了断龙石就与世隔绝,楚胜利再闭关,总要吃饭吧!”
杨小妹杏眼圆瞪:“季老五,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么?”
“再废话,别怪我抽你!”
青年男子眼里凶光一闪,不卑不亢的说道:“我知道杨小妹你连我哥季鹄都敢打,可就事论事,陈老这么大的年纪,都不惜旅途劳顿来到蓉城,楚胜利这当主人的,至少应该出来见一面!”
柳眉倒竖的杨小妹凶神恶煞的凑到他的眼前:“你听不懂中文?听不懂我就再说一遍,楚胜利现在在闭关,谁也不见!”
青年男子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觉得这有点丢脸。
重重哼了一声:“这家伙架子可真大,长老来了也不见?”
“人在闭关,建窑兔毫盏也能闭关?”
他转过身对着孙仲坚:“陈老来一趟不容易,不知道孙市长您能不能破个例?”
话说到这份上,孙仲坚一下子愣住了。
不经意的从陈教授的脸上扫过。
对方脸上的期待,更让他举棋不定,进退两难。
坦率的说,以瓷器国宝级专家的身份亲自登门拜访,陈教授已经是给足了楚胜利的面子。
可不管是他还是苏震威。
谁都没有权利替楚胜利做主。
看到孙仲坚和苏震威脸色的为难。
杨小妹生气的横了青年男子一眼,拿起对讲机一阵嘀咕。
片刻后,穿着一身阿拉伯传统长袍,浑身上下裹在面纱之中的萨尔玛和两位熊猫中心的女研究员,吃力的抬着密封箱从别墅中走了出来。
“这位是?”
青年男子明知故问道。
“季老五,关你屁事!”
他色迷迷的模样,惹得杨小妹飞起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
青年男子一个鲤鱼打挺的爬了起来。
“杨小妹,你动手动脚干什么?”
“滚!”
杨小妹猛的上前一步,作势的举起了右手。
青年男子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竟是扔下陈教授,一溜烟的跑出了花溪别墅区。
杨小妹拿起手机。当场拨通了季鹄季大公子的电话,加油添醋的一阵警告。
才算出了口恶气。
萨尔玛打开了密封箱。
黑不溜秋一点也不符合楚胜利胃口的建窑兔毫盏,刚一露出真容。
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这是国宝?”
苏震威难以置信。
“太美了!”
艺术素养远在他之上的孙仲坚,不由得大赞道。
陈教授就像是朝圣一般,一张橘皮似的老脸上,写满了虔诚。
就在他一丝不苟的戴上手套,进行鉴定的时候。
无端被杨小妹大骂了一顿的季鹄季大公子,气愤的对季老五大声的咆哮道:“季鹍,你脑子抽筋了?无缘无故的跑到花溪一号去招惹楚胜利!他的女眷,也是你能窥探的?”
“大哥,我没有啊,不就是没看过穿袍子的女人,多看了两眼么?”
青年男子季鹍对着话筒不住叫屈,脸上却是一脸的冷意。
“放屁!”
季大公子的愤怒丝毫不减:“建窑兔毫盏关你屁事,你什么时候成了陈老的学生?”
“古董,瓷器,你玩得起么?”
听到季大公子的不屑。
季鹍满面寒霜的握紧了拳头。
如果是季大公子和季丹丹代表的是季家的正房嫡系。
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季家子弟。
不过是个连名分都没有私生子。
“大哥,我承认打扰了楚胜利不对,可我这也不是想攀上陈老么?”
“是么?”
一脸冷笑季大公子郑重的警告道:“楚胜利是我的合作伙伴,别让我发现你在底下搞什么小动作,不然,我饶不了你!”
“是,是。”
装出一副恭谦的季鹍,唯唯诺诺的应付了过去。
结束通讯。
季鹍猛的将手机扔在了地上。
“合作伙伴?去你妈的合作伙伴!”
“你们两兄妹靠着黑科技农产品日赚斗金,我他妈的想在天府钢铁厂分杯羹都不行!”
“谁叫我是保姆生的残次品,从小到大总是你们吃肉,我连汤都喝不到!”
发泄一通的季鹍从口袋中掏出另一部手机。
“宋八,我已到蓉城,派人来接我。”
三十分钟后,一辆挂着连号车牌的奔驰,缓缓的停在了季鹍面前。
“鹍少!”
亲自充当司机的宋八俯身为季鹍拉开了车门。
一副世家公子做派的季鹍淡然登上了奔驰车。
自顾自的从车载冰箱中取出一支红酒。
看着瓶子上的酒标,他一脸的玩味:“90年的康帝,老八你品位渐长啊。”
“托鹍少的福,这两年赚了点小钱,充充门面。”
宋八嘿嘿的笑着。
轻轻的踩下了油门,几乎听不到任何发动机的声响。
巨大的车体,四平八稳的滑入了快速通道。
季鹍熟练的打开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细细品完,他翘起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老八,我让你干的事你弄得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季家人的压迫感。
宋八脸皮微变:“对不起,鹍少,手底下的反对声很大。”
“哦?”
季鹍面无表情的看着宋八:“别告诉我你这西南区域的头面人物宋八爷,连自己的手下都摆不平?”
宋八脸上浮起了一抹苦笑:“鹍少,在您面前,我可不敢称爷。”
“拉倒吧,是在楚胜利面前不敢吧!”
季鹍撇撇嘴:“不就是让你在天府钢铁厂门前的垃圾填埋场上搭建几个临时建筑租给天府钢铁厂的困难户么?怎么,你连这点胆子都没有?”
“鹍少,我搭了啊,还是足足三回!”
宋八叫屈道:“可头天刚搭好,第二天就被推土机推了!”
季鹍不禁大奇,眼前这家伙可是靠强拆起家的,从来都是他半夜拆人家的房子。
现在倒好,居然是楚胜利派推土机把他给铲平了。
“是唐大官人,还是罗氏房产?”
“一个西南首富,一个西南第三,应该还不放在你的眼里吧?”
“姓唐的姓罗的,虽然很不得把女儿卖了,可也没这胆子跟你硬碰硬才对。”
“不是他们,是工程兵!”
宋八当然不怕唐大官人或是罗氏房产的工程队。
就算是蓉城市委出面,凭着他在蓉城的根深蒂固,也不是不能周旋。
可在一群工程兵的军用推土机面前。
宋八再黑白通吃,也不敢无视他们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