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胜利先生，现在能和您谈谈有关次级吞噬孢子的技术授权么？”头发花白的苏伊士董事长第一个开口道。
“我们泰晤士愿意与您展开深度合作。”不甘人后的英国佬一口地道伦敦腔。
占据世界水务市场头把交椅的威望迪，他们的董事们却从人堆里退了出去。
“这是什么情况？”
“威望迪是要和这胖子开战么？”
“唔，看起来很有可能，水务市场现在可是一块大肥肉，法国佬又是高傲惯了，怎能忍受楚胜利这种火箭一般崛起的中国人爬到他们头上。”
“现在是次级吞噬孢子的时代，别忘记了，这胖子不单有辉光国际这世界头号商业咨询公司为盟友，他背后更有十五亿人口的头号经济体为后盾！”
“看看这帮子脸都笑烂了的中国人，傻子都知道其中的意义。”
一片窃窃私语中。
商议完毕的。威望迪现任董事长福尔图二世走到楚胜利面前。
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楚先生您是铁杆的泰坦玩家，不知道您对玻璃渣有没有兴趣？”
“我们愿意为您启动威望迪与玻璃渣之间的股份回购条款，以助您达到控股玻璃渣的目的。”
“如果您不愿意玻璃渣与美国动视合营的话，我们可以联手辉光国际，努力说服动视董事会将玻璃渣重新独立。”
身为玻璃渣十几年脑残粉的胖子瞳孔一缩，彻底不淡定了。
如果不是被动解析，令脑子时刻保持清醒，他多半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场应下。
他身边见势不妙的宁熙，也顾不得一大波围观者在场，急忙伸手拧了自家男人一把。
听清楚福尔图二世条件的人们，此刻却根本无暇估计这对情侣之间的小动作，齐声声的倒吸了口凉气。
“拥有四千万长期付费用户的玻璃渣？”
“泰坦尚未出世之前，赎身费便超过九十亿美元的玻璃渣？”
“威望迪疯了吧，一个次级吞噬孢子，真的值那么多？”
“我的三观又被重铸了，岂不是说，这胖子点点头，他就是百亿级别的小土豪了？”
“头条，妥妥的头条！”
媒体记者们的眼睛中闪烁着无尽的亮光，这胖子，总能给他们带来天大的惊喜。
“你家的产业也就是两百多亿美元的规模？”苏红缨用胳膊肘捅了捅一脸震惊的唐晶：“满打满算不到一个月，胖子就有了西南首富一半的身家？”
“西南首富？呵呵。”
“全球水处理产业的规模是万亿级别的好么？”
“去年威望迪在这方面的销售额，就超过了一千亿美元！”
“胖子要是答应，那才是亏大了。”
雷家姐妹为苏红缨科普道。
“那可千万不能答应！”
苏红缨直接用中文吼了起来。
楚胜利刚想回头，醋意十足的宁熙狠狠踩了他一脚。
胖子疼得龇牙咧嘴。
无奈的摊摊手：“商业方面的问题，由我女朋友处理。”
面对着水务巨头们审视的目光，宁熙一点也不怯场：“谁对次级吞噬孢子有兴趣，可以拟定一式两份的申请书，由我，辉光国际，以及申请人，我们三方一起商议。”
“为什么要有辉光国际？”
“我们可以付出更多。”
“楚先生，宁小姐，辉光国际是世界上头号商业咨询公司不假，我们威望迪同样是全球公共事业无可争议的领导者。”
在狙击辉光国际进入全球水务这点上，三巨头的观点是一致的。
如果能够将胖子和辉光国际分开，他们愿意共同承担一切代价。
“因为我和辉光国际是战略核心级别的合作伙伴。”
楚胜利的语气充满了坚决。
人不负我，我不负人，胖子从来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辈。
“没错，我们是伙伴。”
大笑的赵城，出现在人群之外。
“差点没赶上。”
“现在也不晚。”
胖子和赵城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现在德国方面已经通过拉姆经理，正式向我们提出了合作请求。”
赵城话音未落，各国水务公司的董事们如同炸锅了一般。
“我们也要合作！”
“申请书对么？现在就拟。”
不管是水务三巨头，还是其他公司的代表，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向楚胜利大声的申请道。
胖子拿起话筒，用力的拍了拍。
一阵巨大的电流声，终于令这些疯狂的董事们冷静了下来。
“谢谢大家的支持，有意愿的请到一边排好队？”
年纪不小的董事们，敏捷的身手一点也不落于年轻人，很快他们便在楚胜利随手指向的位置，排成了一列长队。
排在最前面的，正是头发花白的苏伊士董事长。
“费城水务还没搞定，现在干脆就是全球水务市场！”
佯装生气的宁熙拧了胖子的胳膊一把，脸上却是笑靥如花，这些董事们的反应，是自家男人最大的荣耀。
宁熙同样感同身受。
“费城水务？让他们玩蛋去，我现在不带他们玩了。”
楚胜利也没想过，次级吞噬孢子会惹得全世界的水务巨头们亲自到场。
越是如此，胖子就越发的觉得费城水务那帮股东面目可憎。
“呃。”
赵城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老赵，有事直说。”
“现在已经没有费城水务了，就在刚才，费城水务的股东们已经将他们手中的股份折价转给了辉光国际。”
“另外，作为备选的纽约方面，也有出让水务部门的意向。”
楚胜利微微皱起了眉，费城水务也就罢了，比起覆盖了整个纽约州的纽约水务来说，不过是成年人面前的小孩，无论是规模还是影响力，都不是一个等级之上。
越是如此，楚胜利越是没有多少一口气吃个胖子的想法。
消化不良也会梗死人，越大的规模，意味着越多的内部问题。
尤其是这种动不动就几百年历史的古董级别的企业，天知道内部的关系有多么的盘根错节。
而且，这种几乎是一个城市象征的老牌企业，也不是拍拍脑门就能够大刀阔斧重组改造的。
所以不管是胖子，还是宁熙，首先排除了拿下纽约水务这吸引力不小，麻烦同样不小水务公司的念头。
“纽约水务，同猫头鹰庄园一样，属于古德曼家族。”赵城认真的建议道：“楚胜利，我个人认为你可以先和他们接触接触，几个世纪以来古德曼家族的名声还不错。”
“我会考虑。”
楚胜利点点头，和赵城一起走到污染池边。
此时的水池，已经彻底变成了浓浓的绿色。
“老黄，现在情况怎样？”
“非常成功。”
喜笑颜开的黄教授弯下腰，亲自从水池中取出一份样本：“受您孢子理论的启发，这一次我选择几种类型的藻类混合在一起，比起单一品种，不管是活性还是生长效率足足高出两个数量级。”
“更美妙的是，次级吞噬孢子将水体中各种污染物清除之后，剩下的富营养化水体，比实验室里特意用肥料堆出来的实验用水，更加出色。”
黄教授拿起一张滤网，将样本倒在了网格上面：“您看，就连它们的体积也长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
当着胖子的面，黄教授仰着头，将滤网上的藻类倒进了嘴里，砸吧砸吧：“味道不错，老板您要不要尝尝？”
“好。”
对次级吞噬孢子信心十足的楚胜利依葫芦画瓢用过滤网在污染池里捞了一把。
“味道挺清新的。”
胖子舔了舔嘴唇。
“你可别唬我？”
赵城半信半疑，前一刻还是污水，现在就能从里面捞东西吃，这巨大的反差。赵城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
楚胜利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换了一张更大的过滤网。
“这是水体的报告。”
拿着一叠新出炉数据的史密斯教授靠了过来，虽然在此之前，这池子里还是各种超标的工业级别的污水，但现在，单就水体的各种参数而言，已经达到了直接饮用的水准。
各种化合物，各种重金属离子，甚至各种菌群，都被次级吞噬孢子消灭的干干净净，在光合作用之下，绿藻同样将水体中的富营养物消耗的干干净净。
根据现在的数据，就是直接灌到瓶里，作为纯净水，亦是绰绰有余。
史密斯教授将报告塞进赵城手里，有模有样拿起了滤网。
“赵董，螺旋藻你该知道吧？”
恍然的赵城二话不说，探出手从胖子的滤网中捞起大把，就往嘴里塞。
咔嚓卡擦，一阵白光闪过。
楚胜利和赵城在污染池边抢水藻的照片，成为今年普利策奖的最佳新闻。
市长先生来了，州长先生来了。
媒体记者们争先恐后的拥到水池边。
费城市长亲自充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先生，感觉怎样？”
“市长先生，味道如何？”
费城市长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的绿藻分给了政客同僚。
“嗯！”
满脸回味的州长大人挽起袖子俯下身和一旁吃的不亦乐乎的赵城一样，不顾体面的捞了起来。
有的人甚至脱下西装，侧身趴在了池塘边上。
满池的绿藻，被这些疯狂见证者们哄抢一空。
到最后，诺大的污染池，居然见了底。
大半池水，被他们喝进了肚子。
“太疯狂了。”
“连水都没了？”
“这些人的心究竟强大到何等地步？次级吞噬孢子是把这工业污水净化了不假，可是，可是这也能喝得下？”
颜雨不可置信的看着只剩下一层厚厚淤泥的污染池。
差点吐了出来。
“水藻的味道真心不错。”
“就是太少了点。”
交流团们的青年科学家们，彼此的脸上，都写满了意犹未尽之色。
“我这儿还有一杯水，学霸姐你尝尝？”
颜雨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反胃，捂着嘴，扭头就跑。
成功捉弄了女学霸一番的他们，悄悄的靠近了交流团的副团长。
此时此刻，戴心总算寻到了和楚胜利面谈的机会。
“楚先生，我要当面对您说声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