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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垂帘听政

    吴珠国的冬天.雪越來越多.天也越來越冷.景宁随着天气的变化.身体也开始抑制不住地发抖.张清芳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也是无法.

    风衍灏见着景宁这个样子.早已模糊了心里的想法.天天守在景宁的身边.有的时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对于景宁的感情.到底是为了自己的皇权不倒.还是真的明明早已动了情.却不自知.或者是.不肯承认……

    风衍灏这样整日呆在景珍苑里不出來.外面的人也不许进入景珍苑.早朝不上.安不请.朝臣怨声载道.太皇太后也实在忍无可忍动了怒.

    可这事情传到民间.百姓都说皇帝爱江山更爱美人.只怕这帝业命不久矣.从來民心不稳.国家就完了.董文鸢历经三代皇帝.一路走來.这样的道理.她比谁都更清楚、明白.

    于是.事情发展到最后.太皇太后也沒有办法.为了皇家的颜面.也为了民心稳固.只得对外宣称.皇上忙于公务.劳累了身体.再加上连日风雪.感染了风寒.以至于久病不起.所以.才会多日不上早朝.今日将事情的缘由公布于众.请诸位臣子和黎民百姓不要妄加揣测.动摇民心.祸乱国本.

    事情就这样暂时解决了.然而.每每太皇太后带着人去景珍苑见风衍灏受阻的时候.回來一肚子的怨气发泄出來.就总有西林锦月在身边儿吹耳边风.时候久了.西林锦月的胆子也越发地大了.最后.见火候差不多了.便直言挑明了说.

    “太皇太后.皇上总这样为了儿女情长.萎靡不振.长时间不理朝政.只怕要留下破口.给那些个别有用心的机会.祸害朝纲.月儿曾听宫中流言.说宫里有人私通敌国……”

    “什么”太皇太后听了这话.大为震惊.当下手里的佛珠断开.滚了一地:“你从哪里听來的这混账话.也敢这样子疯传.当真是无视天家威严.你也算是宫里长大的丫头.哀家不罚你.你自己照着宫规去受罚吧.”

    话说到最后.太皇太后还是以皇家的颜面为重的.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自己去摧毁这个王朝的.哪怕这个王朝是个木头.里面爬满了蛀虫.她也还是要鼎力维持.

    西林锦月看见太皇太后的叹息.晓得她心里的哀愁.可是.这会子说话还为时过早.要不然.太皇太后也不会叫她去自己领罚.这一方面表达了太皇太后对西林锦月的话的认同.同时也报答了她对此情此景的无奈.她游走在这两者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取舍.但是.现在.她在心理上.明显还是倾向于皇家.

    西林锦月要做的.就是寻找到那个契机.等太皇太后对风衍灏彻底失望了.西林锦月也就有机会了.而现在.她必须委曲求全.便是去领罚.她也认了.

    “是.奴婢谨遵太皇太后教诲.”西林锦月低下头來.躬身做礼.很是端正认真地表达了自己的悔意.

    太皇太后见了.越发的心烦意乱.便摆摆手手说:“哀家乏了.你去叫张太医來福寿宫一趟.就说哀家觉得身体不适.你退下吧……”

    “是.”西林锦月说完.就这样退下往景珍苑去了.

    景珍苑的大门依旧紧闭着.西林锦月过去请张清芳到福寿宫走一趟的时候.因为风衍灏在里头拦着.碰了一鼻子灰.末了.也只得悻悻地跑回來禀报太皇太后.

    “回禀太皇太后.皇上说.景宁姑娘病着.张太医走不开.请太皇太后另寻太医來看诊……”

    “混账东西.居然敢这样对待哀家.便是他父皇在的时候.哀家也未曾收到过这样的待遇.他不过才做了几日皇帝.就敢这样的嚣张.当真是气死哀家了……”

    董文鸢听了西林锦月的话.简直气不打一处來.可是.恼归恼.风衍灏到底是吴珠国的皇帝.天子若是折了.国家就是群龙无首.便是为着黎民百姓.太皇太后也忍了这一口气了.

    原本以为.这事儿另寻了太医.太皇太后受些气就算了.然而.叫人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风衍灏便蹬鼻子上脸.又闹了一出更大的.越发地叫太皇太后下不來台面.

    这天.太皇太后又被朝臣堵在了福寿宫.恳请她去往景珍苑求情.使得这群人能够面见皇上.太皇太后被他们一个个磨得实在无法.便只好拖着老胳膊老腿儿厚着脸皮再走一趟.

    景珍苑前.太皇太后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前來见风衍灏.这一次.他们又被毫不留情地拦在了外面.是可忍.孰不可忍.太皇太后觉得自己在群臣面前丢了脸面.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回去告诉皇帝.今天.要么他來福寿宫面见哀家.要么……他就留在景珍苑守着景宁.从此永远别出來.哀家另立新帝.”

    太皇太后说完这一切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可是.片刻之后.会想过來风衍灏做了皇帝之后的所作所为.这一切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风衍灏最终还是來了.福寿宫中.他意志消沉地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任凭太皇太后软语劝导.厉言训斥.风衍灏都沒有一句回应.仿佛.他对所有的话都照单全收.兀自反省;仿佛.他对所有的话都充耳不闻.神思俱飞……

    最后.风衍灏离去的时候.太皇太后叫來李财.命令他一定要让风衍灏今晚歇在正殿里.景珍苑的大门从此不再为任何人打开.至于景宁.便任她一个人住在院子里.自生自灭.

    这样的话说出來的时候.每个人都觉得很是残忍.当景珍苑的侍卫和宫女撤出院子的时候.他们再见着那躺在床榻上.一副枯瘦的只剩下骨架的景宁的时候.不禁为这个可怜的女孩儿感到哀怜.皇上的宠爱沒有为她带來拯救.反而带來了毁灭的厄运.这是园子里每一个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所有人都离去之后.吴珠国的天空莫名其妙地就开始放晴了.有人悲喜有人愁.说景宁果真是祸国殃民的也有.说她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下子身子总算能好起來些的也有.说她被禁闭在景珍苑中无人料理.恐怕就算天儿好了.她也逃不出死亡的命运的也有……总之.这个晴朗的天气因为來的太巧.而被赋予了太多太多的含义.

    风涧澈和风弦因为大雪封山而被揽在了吴珠国外面.等到天晴了.终于可以回到恩海城的时候.一來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风涧澈一时心急.趁着夜晚便独身一人潜入了景珍苑.当他看到苦手的景宁的时候.泪水不自觉地流出了眼眶:“都怪我太蠢.才会相信风衍灏的鬼话.心甘情愿地守着丹香.将你留在这里……”

    “哟呵.我好像每次都來的不大凑巧哦.不是遇上你皇兄.就是遇上你.你们哥儿俩能不能不要总是來打搅我的好事.”

    风涧澈正说话间.一个满是戏谑的声音插了进來.风涧澈模糊着泪眼一看.见是西林锦秋.便肃起了神色问:“景珍苑是禁地.你來这里干什么.”

    西林锦秋迈着吊儿郎当的步子仿佛醉了一般.走近两步.道:“你既知道景珍苑是禁地.怎么也敢闯进來.我是不怕死的人.你也不怕么.”

    风衍灏听着西林锦秋的话里语无伦次.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于是.便不再与他耽搁时间.抱起景宁.道:“我要是怕死.就不会到这里來.你走开.我要带宁儿走.”

    “呵呵.你凭什么带她走.”西林锦秋上前一步.挡在风涧澈跟前:“今天.有我西林锦秋在.谁也别想带她走.”

    风涧澈听着西林锦秋的话里.这一句.认真多于戏谑.这使得他不觉抬起头來正视西林锦秋的目光.当那炽热的目光映在风涧澈的眸子里的时候.风涧澈终于知道.西林锦秋的话.不是玩笑.

    “我是景宁的哥哥.我有义务带她走.治好她的病.给她新的生活……”风涧澈看了一会儿西林锦秋.然后启唇说道.

    “你放屁.”西林锦秋显然对风涧澈的说辞很不屑:“你是景宁她哥.你自问.你是她哪门子的哥.你的肩头也有图章.你根本就不是风泽祎的儿子.你属于哪个王朝.沒有人知道.但景宁是货真价实的吴珠国公主.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兄妹.你还跟我鬼扯什么.”

    “我……”风涧澈一时间被西林锦秋的话堵得无言以对.是.他很早以前就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是.他不敢承认.他已经只剩下风泽祎的宠爱了.沒有了风泽祎.他就是天地间无根的野草.孤零零的一个人.那样的感觉会让他越发地抓不住自己.抓不住世界.

    “太皇太后已经垂帘听政了.若是另立新帝.那必然是你.你带着景宁.若是在皇宫中.就不可能给她幸福.你若当真是为了景宁好.那就放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