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画舫.莫老夫人正出神的在看着一幅花开富贵图.那似乎不是什么名家之作.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像有生命一般.那每一片花瓣都述说着温情.特别是花瓣丛中的两只若隐若现的蝴蝶.相依相偎.让人羡慕的很.
“奶奶.唤忆儿前來有何吩咐.”莫无忆见四周除了莫老夫人以外沒有其他人.便直接走了过去.
“忆儿.你可怨奶奶.”莫老夫人依旧注视着那画.沒有人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
“奶奶说的什么话.忆儿为何要怨您.”莫无忆话虽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不是沒有怨气的.
“当年奶奶为一己之思让古人的女儿嫁给了自己的儿子.可是却沒能好好保护她.让她红颜早逝.如今孙儿你唯一的请求我也不能做的尽善尽美.难道不该怨吗.”莫老夫人的眼神终于回到了莫无忆的身上.
莫无忆轻轻一叹.看向那花开富贵:“当年他们的结合并不完全是奶奶的私欲.还有他们之间存在的爱.奶奶唯一错的不是让他们在一起.而是管不住年轻气盛的爹.求我娘亲让其他姨娘进门.”莫无忆淡淡的说着.眼中却有一丝的悲怜.他无法理解当年娘亲为何那般的大度.难道真的只要爱.一切无所谓吗.
“你爹常年经商在外.难免犯错.但是我不能让莫家的骨肉遗留在外.所以只能委屈了你娘亲.忆儿我……”莫老夫人后悔过.但是她却不认为自己那样做是不对的.而且男人三妻四妾的也属正常.不是吗.只是她沒想到那女人那般的心狠手辣.
“难免犯错.”莫无忆冷冷一笑.“他的难免犯错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啊.奶奶你不觉得说这样的话真的很牵强吗.”
“忆儿……”莫老夫人无言以对.或许真的是她错了.当年的姑息让自己的儿子更加的放肆.最后连正房有了身孕也是极少的去看望.最后还让她死在了那女人的手中.
“奶奶.你是不是还想说.至少我娘死后我爹知道错了.回头了.知道自己最爱的人是谁了.对我的爱也比别的兄弟多.哈哈……”莫无忆笑的眼泪都落下.这辈子他最佩服的是娘亲的愚钝.为什么她可以让人欺负至此.“娘临终前让我不要怨.让我好好生活.面对兄弟们的欺辱.我跑去求您.您也只是让我装傻度.最后直接带着同样有些怨气的莫子嫣躲了起來.奶奶.你的心真的有过一丝丝疼爱我娘亲吗.”
“忆儿.”莫老夫人被莫无忆的话震惊了.他从來不知道无忆心中有这么多的怨气.她当年让他装傻只是为了护他周全.至少不要丧了命.可是她不知道他过的这般的苦.到底还是她错了吗.
“奶奶……”莫无忆平复了一下情绪.抹了眼泪挂上往常的笑容.“这莫家本就是我娘亲的.即使她愿意让她姓了莫.那也是她愿意.”
“忆儿.你要做什么.”莫老夫人听着莫无忆的话顿时心中不安.见他要转身离开.赶紧的将人拉住.“忆儿.不管如何他们都是你家人.兄弟.你如果有什么怨气冲着奶奶來.一切都是奶奶的错.”
“放心吧.你对我母亲有养育之恩.爹对我有一育之情.我不会如何的”莫无忆推开莫老夫人的手.“我只是要回属于我娘亲的一切.您就继续躲在你认为安全的位置吧.”
“忆儿.忆儿.”看着莫无忆决然的出了画舫.莫老夫人只觉得人一阵的晕眩.想要追上去.人已经不见.“如画.难道这就是我的报应吗.是娘亲对不起你啊……”莫老夫人盯着那花开富贵无力的瘫在地上.
一出画舫却见小瞳满脸泪水的站在外面.小瞳一见到自己出來.赶紧的擦拭了眼泪.莫无忆知道她是听到了里面的对话了.不过无所谓.反正以后这将不会是秘密:“让你在院中照顾少夫人.怎么站在这.”莫无忆有些不悦的说道.
小瞳吸了一下鼻子.恢复了平日的模样.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只见莫无忆听了立马跑开了.
“如今终究只有少夫人才能牵绊你了吧.”小瞳看着急切的身影.心中竟有一丝的落寞.
而此时萧潇正在一间酒楼的厢房内与两位男子谈笑风生.一位不用说.正是莫兆希.而另一位也不是别人.却是萧羽.
刚听说是萧羽约自己的时候.萧潇很是正经.不过后來想想.那日估计是吓着他了.所以也就跟着莫兆希前來了.
“所以说.你今天是偷溜出來了.”萧羽听着萧潇的话.轻轻一笑.看着她这般高兴的模样.他的心里比谁都高兴.
“对啊.你要知道我们家那小瞳可是跟苍蝇一样.我就是那开了缝的鸡蛋.天天跟着我转.我都快闷出病來了.”萧潇故意装作开心的模样.她不想任何关心自己的人担心.毕竟那件事情不是小事.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不在意.
“你们聊.我先去看看这菜怎么上的这么慢.把我的弟妹都给饿着了可不行.”莫兆希见他们开始沉默.识趣的起身离开了包间.
莫兆希一出去.原本笑着的萧羽眼神立马忧郁了起來.他是看着别人的眼色长大的.萧潇那努力掩饰的神情他如何会看不出來.萧羽很轻声的问了一句:“他……们有为难你吗.”.那声音轻的就像害怕一个不小心震碎了什么脆弱的东西一般.
萧潇放下手中的杯子.依旧回之一笑:“谢谢哥哥的关心.只要他对我好就行.其他人无所谓.”
看着她的眼神.萧羽知道这句话是真心的.心中的愧疚微微放下了一些:“如果.我说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在莫家待着了.告诉哥哥一声.我一定带你离开.”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萧潇突然眼神闪了一下.是的.有些感动.这样一个委曲求全的男子.如今是想为了自己而奋起一次吗.她不相信他不知道说出这样的话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恍神间.萧潇问道了一阵熟悉的味道.她轻轻一笑:“我会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如果有一天他要我离开.我一定找哥哥.”
“嗯.一定.”萧羽听她叫哥哥不知道为何心里很甜很甜.甚至比萧钰叫自己更加的开心.
“上菜喽.”莫兆希适时的推门而入.手上还端着一碗吃的.那架势像极了山野的店小二.就是可惜了那一身的华服.
“大哥你真该去开菜馆子.就你这模样定能引來一大片的女客.”萧潇轻声笑到.
“你这沒良心的小丫头.我可是怕你饿着才亲自上阵的.你还笑话.”莫兆希自己也是乐了.
而这时送菜的也陆续走了进來.虽说莫大公子说让他自己來.但是他们哪里真的敢如此.端个一碗让他乐呵一下也就好了.不然让老板知道了.还不直接开了他们.
桌上点的都是萧潇平日里最爱吃的东西.可是这个时候的萧潇却头疼的很.这油腻腻的.让她只想作呕.
“弟妹吃啊.愣着干嘛”莫兆希拿了公筷夹了一个大猪蹄放进萧潇的碗中.“这些菜可都是我特意让厨子给你做的.别光看着.”
萧潇看着那猪蹄只想揍自己一顿.以前怎么会那么喜欢吃这些东西呢.真是苦了自己了.她勉强的拿起筷子戳了两下.最后还是干笑两声放下:“我吃过饭过來的.不饿.不饿.”
莫兆希一脸怀疑的看着萧潇:“你曾经不是说吃一整头的牛都沒问題吗.怎么.嫌这饭菜不合口.”
一旁的萧羽也是奇怪的很.这萧潇的食量他是知道的.完全属于吃了一顿可以直接吃下一顿的人.怎么放任眼前这么美味的东西而无动于衷呢.真是太奇怪了.莫不是生病了:“妹妹可是哪里不舒服.”萧羽关怀的问道.
“也沒有什么大事.就是近日沒什么胃口.”萧潇干笑两声.
两人以为她是因为思虑过甚也就不说什么了.又叫了两个清淡的菜式.
看着他们吃那些油腻腻的东西.萧潇咬着青菜根子只想吐.特别是闻到那些味道.
萧羽只当萧潇真的是胃口不好.不过莫兆希看着萧潇那细微的动作.却轻皱起眉头.
“弟妹.等会我带你去看看大夫吧.”莫兆希看着萧潇又掩面努力克制自己.最终放下筷子轻声说了一句.他不相信只是沒胃口那么简单.
“不用.”萧潇激动的吼了一句.
她的反应让在场的两个男子都吓着了.不过心中却更加的担心.萧羽也觉得不对.柔声说道:“小妹.哪里不舒服跟我们说.可不能马虎.”
萧潇一阵尴尬.刚刚自己似乎太激动了.这等会他们真要自己去医馆可怎么收场:“我真的……”
“娘子.”就在萧潇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两个的时候.门突然被踹开了.只见莫无忆冲了进來.身后的那些小二门一脸恐惧的跟在后面.一看就知道这莫无忆是硬闯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