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在醉花楼和木清风的几句唇枪舌战.木清风甘拜下风最后拂袖而去.但是今日看见木倾城.齐琳突然觉得当日遇到的是木清风真是太好了.
成仁被木倾城说得无言以对.尴尬的扯扯嘴角然后退到一旁.满鼻子的灰让齐琳忍不住想去擦一擦.
“够了.朕自有定夺.”凤长卿见成仁无言以对.只能出手解围.不然一国的大祭司要是就这样被一个妃子逼得哑口无言.以后颜面何存.虽然他对成仁的信任度已经大大降低了.揉揉太阳穴说道“方才都是一些題外话.玉贵妃对此有什么想说的.”
终于轮到她说话了.齐琳走上前跪下.正色道“臣妾今日不管说什么都会被认定为妖女.至于这两位猎户所说.哼.臣妾倒是对他们口中的那匹巨大的雪狼颇为好奇.哪天带臣妾去一睹为快.看看他粘不粘臣妾.”
齐琳认为这个时候还不能承认.榆木到现在也沒有说一句话.但是凤长卿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真的只是为设计她吗.
等一下.齐琳悄悄地瞥了一眼空着的位置.那个地方是紫胤的.紫胤到现在都还沒有消息.难道说紫胤出事了.这样的话.凤长卿就只有趁现在除掉紫胤的爪牙.那么她必然是其中一个.
可是.齐琳并沒有透露任何信息说明她是紫胤的人.就连步瑶都不曾说过.会是谁呢.
齐琳只能看向凤长卿.他是皇上.想要调查一件事情只是时间问題.所以才会把榆木他们带來.
她现在做什么都是垂死挣扎.什么时候死都无所谓.
“皇上.臣还有两个证人.”秦潇找准机会将话題转移回來.刚才被木倾城这么一掺和.他都差点被木倾城的话绕进去了.
凤长卿顿了顿.看着齐琳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将要说的话吞下去.换成一个手势.
齐琳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沒想到见到的时候.她还是那样的圆.
老鸨还是那身装扮.齐琳眉头微皱.忍住想要打喷嚏的冲动.当初虽然沒怎么接触.但是从美人红的事件來看.她应该是紫胤的人.
遭了.要是美人红那件事被说出來.她要怎么面对凤长卿.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当巧儿从老鸨的身后走出來的时候.齐琳再一次低估了老鸨的身材.原來巧儿在.
哼.看來天要亡她.
那她就顺其自然吧.天还无绝人之路呢.
“民女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來吧.”秦潇说道.
“是.”两人一齐点点头.
老鸨瞅了一眼齐琳.说道“草民是醉花楼的老板.那时候玉贵妃还是醉花楼的一个三等丫鬟.但是在这之前.草民也不知道她的來历.只是当时楼里缺人手.反正都不要钱.就收了她.可是后來她的容貌.”
“以前玉贵妃的容貌并不是如此.不知怎的就变成这样好看了.”老鸨停顿了一下说道“玉贵妃出现在醉花楼的时间正是皇榜张贴之时.不知这是不是巧合.”
齐琳这才放心.老鸨再怎么说也只是附和秦潇说明她是來自白虎山的妖女.
“皇上.这绝对不是巧合.”巧儿接着老鸨的话说道.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说道“皇上.民女曾经和玉贵妃同住一屋檐下.民女所说都是真的.”
见凤长卿沉默不语.巧儿生怕自己的证词不够.想了想再次磕头.这一次她可谓是额头都磕破了.血珠子陆续冒出.巧儿眼泪汪汪的咬着嘴唇.
“皇上.玉贵妃绝非等闲之辈.莫说她会做出民女们不理解的东西.也不说她与动物亲密.单凭她心机颇重.民女今天也要向皇上告御状.希望皇上为民女还有被玉贵妃迫害的姐妹做主.”
说完之后巧儿再一次磕头.头重重的打击在地上.看得齐琳的心也跟着抽痛一下.
巧儿接下來要说什么.齐琳也都知道.不过巧儿也许不知道.她口中的姐妹.也就是凉夕和素枫.凤长卿早就知道.能够将她们安置在别院中.怎么会不知道情况.
齐琳看了一眼巧儿.若是那些话惹恼了凤长卿.可不是向步瑶那样带回宫就行了的.可是会死人的.
“说.”凤长卿看了一眼齐琳.也捕捉到齐琳眸中闪过的担忧之色.但是很显然.那不是在为自己担心.微微皱眉.说道“玉贵妃.在她说之前.你有什么要说的.”
不是爱妃.而是玉贵妃.齐琳看了看凤长卿.今天凤长卿是要置她于死地.她再挣扎也只是小丑而已.
想了想之后说道“皇上以为臣妾能说什么.或者.臣妾该说什么.”
听见齐琳的话.凤长卿的手紧了紧.放下酒杯.在太后质问之前说道“既然如此你说.”
巧儿一愣.擦了擦眼泪说道“皇上可还记得醉花楼的牡丹小姐.她曾经也是醉花楼玉女的人选之一.”
牡丹.齐琳诧异的看着巧儿.不是要说素枫她们吗.微微皱眉继续听着巧儿的证词.
“其实在百花争艳之前.巧儿曾经看见玉贵妃和牡丹小姐私下來往.又一次还不知为何得到了牡丹小姐的珍珠发钗.巧儿原以为是玉贵妃得到的打赏.那时候的玉贵妃也很慷慨的将珍珠发钗赠与巧儿.”巧儿再一次抬手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可谁曾想.巧儿被牡丹小姐的贴身婢女珍珠责罚.说是巧儿偷了珍珠发钗.将巧儿鞭打.”
“若不是巧儿的姐妹出手相救.恐怕巧儿早就被冤死了.可是当巧儿醒來.玉贵妃却成了榆木公子的贴身侍女.”巧儿再次说道.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掉.
一听到齐琳曾经做过榆木的贴身侍女.百官和妃嫔都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齐琳.对她议论纷纷.甚至有人提议让齐琳沙头.但是凤长卿不发话.他们也不敢造次.
齐琳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一个个巴不得拉她去浸猪笼的样子.方才的恭敬倒是全数消失.这就是人性.齐琳冷笑一下.若是今天她沒事.恐怕上门的人会挤破门吧.
然.巧儿十分满意这些议论.只要凤长卿点头就是最大的.于是再接再厉说道“巧儿本來想.玉贵妃聪明过人.能得到榆木公子的赏识是理所当然.可是当巧儿和姐妹们去找玉贵妃的时候.她竟然闭门不见.对我们百般冷漠.”
“不仅如此.玉贵妃害怕我们对别人说起珍珠发钗一事.对我们伸出了毒手.先是杀了珍珠灭口.接着.”巧儿已经泣不成声.眼泪汪汪的样子十分可怜.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巧儿的两个姐妹先后遭到毒手.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巧儿索性得到梅妃的垂爱.收留了巧儿.巧儿才免遭毒手.可是我那两个姐姐就皇上.玉贵妃的罪行还不止这些.”
巧儿说道这里的时候有些义愤填膺.指着齐琳说道“在皇上亲临醉花楼的几天前.她就开始接近牡丹小姐.牡丹小姐友好带她.谁知道她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牡丹小姐失了心智.差点就让皇上那天是亲眼所见.一定要为巧儿做主.为牡丹小姐伸冤.”
“巧儿.”齐琳怒吼一声.更多的是揪心.这个巧儿一定不是巧儿.但是她喊出口才发现周围全都安静了.暗叫一声不好.齐琳收敛了一点怒气.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今天所说的这些本宫可以全部承认发生过.但并不代表本宫做了这些.”
“那这么说.这些事情都是事实了.”肖然冷笑一下.说道“皇上.玉贵妃已经亲口承认这些事情属实.还请皇上定夺.”
“还请皇上定夺.”其余的人也都纷纷请柬说道.
哼.齐琳扬起嘴角.起身.昂首挺胸的扫视了一圈.看到木清风担心的双眸的时候.齐琳心里一暖.转头看着凤长卿.换上方才的平静.
“你想说什么.”不知为何.凤长卿看见这样的齐琳.有一种不敢直视的感觉.微垂眼睑避开齐琳的视线.用齐琳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说吧.朕自会定夺.”
“臣妾只问皇上一句.”齐琳说的很大声.就像是对所有的人宣战一般.不卑不亢.
木清风微微扬起嘴角.齐琳的这个表情和当初看见凉夕她们的下场的 时候是一样的.这就放心了.
凤长卿点点头.轻声道“恩.说吧.”
“皇上相信臣妾吗.”齐琳静静的观察着凤长卿的表情.不放过他的一丝变动.
但是凤长卿静静的看着她.眸子静的就像一潭死水.但是恍惚间似乎又能看见某些东西.只是现在齐琳看不透那些是什么东西.
“臣妾知道了.”沒有回答就是最标准的答案.齐琳玉手一抬.不卑不亢的说道“臣妾沒有什么可说的了.还请皇上明察秋毫.榆木公子是无辜的.如果仅凭那些狼对臣妾的依赖就要断定臣妾是妖女.或者那些狼是什么不祥之物.那么.皇上是要将这世间所有的生灵都杀光吗.臣妾还请皇上不要伤及无辜.所有罪行.臣妾一人承担.”
“无辜.一人承担.”凤长卿忽然觉得可笑.一个跃身來到齐琳的面前.捏住齐琳的下颚让她看着自己.凑近她的耳边说道“你可知道.你会面临的是什么.岂是你一人承担得了的.”
听到凤长卿这样说.齐琳冷笑一下.用只有凤长卿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皇上既然已经为臣妾挖好了陷进.臣妾若是不跳下去.岂不是辜负了皇上一片好心.只是臣妾不劳烦皇上担心.臣妾一人也不会觉得孤独.不必牵扯其他的人进來.若是皇上还念及当日的知己之交的话.”
“好.很好.”
大手一用力.齐琳就摔倒在地.凤长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用极其冷漠严肃的口吻说道“朕这就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