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并不相爱.”
听到这样的话.齐琳先是一愣.然后微叹了一口气.
“你好像已经猜到了.”
齐琳点点头.淡淡的说道“猜到了一半.沒想到皇上竟然会对臣妾说出这些.”
话才刚刚说完.齐琳的手便被凤长卿猛的抓住.手腕被捏的生疼.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凤长卿.
“那你说.帝王是不是沒有真爱的.”静静的看着齐琳.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齐琳在一起.便能如此安静.也能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闭上眼睛深呼吸一下.一股淡淡的香甜味道缓缓进入口鼻.让他这颗浮躁的心慢慢平静下來.
果然.是因为她身上独一无二的香味吗.
姬皇后身上有异香.那么先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呢.
可惜.皇后身上的异香不是为了给先帝的.而先帝却妄想占有.最后也不过是得到这指尖余香.
呵呵仰头将手中的酒喝下.凤长卿只想将心中所有的郁闷全部喝下.
齐琳静静的看着凤长卿惆怅的模样.一手夺过他手中的酒坛子.开口道“借酒消愁愁更愁.还是别喝了.”
“敢抢朕酒杯.你还是第一人.”虽这样说.他却一点都沒有责怪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齐琳.
“我记得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将酒坛子放在一边.抬头望天.轻声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可是谁都知道.帝王之家.一人心不可能存在或者很难存在.但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让自己放弃后宫三千佳丽.我认为.这也是难得的.”
只是这样的帝王.在权势争夺中.恐怕也会慢慢迷失自我.
“不过.心只有一颗.也很小.容不下太多.”微微叹口气.静静的 看着天空.现在已经开始飘着细雨.和那时候差不多.仿佛老天爷都在哭.
原來是这样.心很小.容不下太多.
轻轻抚上自己的心口.这些年來.他想要的太多.但是却很空.是他的心太大么.
“那你呢.你的心上人有沒有让你有放弃皇后之位的觉悟.”
哈.
齐琳诧异的看着凤长卿.尴尬的扯扯嘴角.挠挠头.脑海中浮现出阿飘的身影.直到回想起阿飘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才猛地摇摇头.双手不停的挥舞.想要将全部都挥过去.
“看來你的心上人是已经让你有这样的觉悟了的.”拿过身边的酒坛子.凤长卿仰头喝下.只不过现在觉得心口不像刚才那样空.
郁闷之感也消失不见.
“哈.”齐琳转头眨眨眼睛.慌忙的说道“你你说什么啊.才沒有那回事.”
看齐琳脸红慌张的样子.凤长卿忽然觉得心情大好.大手一伸.勾住齐琳的下颚.说道“朕不会看错的.你眼中的笑意可是瞒不过的.”
齐琳一愣.诧异的看着凤长卿.仿佛能从他的黑瞳中看到自己脸红的囧样.
她她竟然心跳加速了.还脸红了.
这不可能的.
慌忙的站起來.來回走了几转.可是越着急脑海中浮现的阿飘身影便越來越清晰.甚至还能看清楚他嘴角淡淡的笑意.
关键是唇瓣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的温柔.
“哈哈哈哈哈.”凤长卿仰头大笑道“你这样.朕都可能会爱上你呢.”
“啊.”听到这句话.齐琳一下子愣在原地.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值得你喜欢.哈哈哈.这是开玩笑的.”
“要是.”凤长卿嗖的一下來到齐琳的面前.长手一揽便将齐琳揽到怀里.笑道“朕不是开玩笑的呢.”
说着便在齐琳的脖颈间呼吸一下“朕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这样齐琳更加慌张了.额头上痒痒的.便是汗水.她却不敢擦去.强壮镇定的说道“皇上要是喜欢的话.红雪那里还有一些沐浴用的精油.玫瑰的.茶花的.都有.”
凤长卿微微一愣.继续道“朕闻到的.可不是这等俗物的味道.”
“那是什么.”说完后齐琳才想到不合适.想要改口.却被凤长卿湿润的唇瓣覆盖.
好吧.她被阿飘莫名其妙的占有了.她认了.被紫胤莫名其妙的亲了.她也认了.总有一天她会报仇的.一定会让紫胤那个混蛋道歉.
但是这个人.她惹不起.
可是.女生都是反映快的生物.有时候身体总是在脑袋思考之前作出反映.
所以
“皇上恕罪.红雪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想了半天.还是找不到任何词语來表达.双手紧紧的拽着衣角.只怕将衣角弄坏也不为过.
凤长卿摸着左脸.吐掉口中的血水.还真是厉害的女子.现在都还火辣辣的痛.
“你这是第几次打朕了.”回想了一下.继续道“对了.好像是第二次.第一次的时候还喷了朕满脸的酒水.这些加起來.啧啧啧.是个脑袋都不够砍啊.”
遭了齐琳苦恼的皱着眉头.一瞬间想出很多种电视上看到的求饶的字眼.不过最后还是低声的说道“阿雪自知犯下弥天大罪.皇上要罚便罚.阿雪悉听尊便.”
早知道就闭嘴不说话了.
为什么阿飘欺负她她沒反应.紫胤欺负她她沒反应.唯独凤长卿欺负她.她就会动手打人呢.
会不会被剁掉双手啊.
会不会死的很惨.
悄悄的看着凤长卿.他也正在考虑什么一样.杀个人都要考虑一下方法.真是奇怪的皇帝.
毒酒白绫还是刀都行.
“恩那就为朕跳一下那日在百花阁跳的舞吧.
纳尼.齐琳眨眨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到凤长卿肯定的眼神.她才知道自己沒有听错.
“那个啥.真的要跳么.”很想从凤长卿的眼神中找到一丝否定.
但是凤长卿的眼神似乎在说“你也可以选择自刎.”
鉴于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齐琳就算一万个不愿意.还是蹑手蹑脚的开始跳.
她知道.这注定是失败的舞.所以才跳到不到一分钟.凤长卿便不耐烦的打断了她.
“为朕跳舞.就这么让你痛苦么.”可是之前不是甜的很好么.凤长卿剑眉一挑.开口道“之前跳舞.是为了心上人.”
“哪有啊.”齐琳无语的耸耸肩.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面对皇上.两手一拍.继续说到“心有杂念.当然跳不好.”
“你在担心朕会杀了你.”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凤长卿怎么会沒有看出來.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过他好像忘了他是皇帝.一言九鼎.
看见齐琳脸上的尴尬之色.淡淡一笑饭“都说伴君如伴虎.但是却不知道.朕只想找一个说话的人.无拘无束.就好像……喝醉后的你.”
呃……齐琳只觉得脸上一热.下意识的摸摸脸.那一次只是意外啦.哈哈哈.
“不过你既然不愿意.朕也不勉强你了.你先回去吧.”说完.凤长卿便开始一个人喝着酒.仰头道“好一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可惜.这一人.永远不会属于朕.”
齐琳微微一愣.这样的凤长卿还是第一次见到.全身散发着一股惆怅感.让她想起了花泽类.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凤长卿看上去很迷人.也让人心痛.
看了看脚边的酒坛子.齐琳蹲下抬起酒坛.仰头一口喝下.
好像在凤长卿的面前都是这样喝酒的.形象全沒了.
几口酒下肚.齐琳也大胆了些.
一个旋转华丽丽的起身.开始跳着不伦不类的芭蕾舞.
凤长卿在一旁边喝酒边看.就像欣赏着一件宝贝.
兴致达到高潮.齐琳拉过凤长卿.笑道“哈哈哈.你会跳华尔兹吗.那是我最喜欢的.可惜.一直都沒有机会跳.”
华尔兹.凤长卿蹙眉.那是什么.
不过看齐琳的样子.她已经醉了.
而她身上的味道也跟着浓了几分.夹杂这几分酒味.闻上去也让人如痴如醉.
让他忍不住想要凑近一点.
不过下一秒.脚上传來的痛感让他皱了皱眉.低头.便能看见他的脚上的那只蹄子.再看看齐琳.还一副陶醉的样子.甚至拉着他的手不停的晃啊晃.带着他毫无规律的走着一种步法.
真是有趣的女人.微微扬起嘴角.凑近齐琳耳边开口问道“可不可以告诉朕你的心上人是谁.”
“哈哈哈心上人.”齐琳笑着看着凤长卿.眼珠子快速的转了一圈.继续道“你是说阿飘么.”
阿飘.还有人叫这个名字.
“我告诉你啊.阿飘最讨厌了.总是欺负我.來无影.去无踪.”就像打开了齐琳心中的潘多拉魔盒.表情瞬间换上了愤怒.双手紧紧地握凤长卿的手.道“可是.你说奇不奇怪.我的心里就是有他.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想起他.但是每次想起他都会有想要杀了他的冲动.但是当他真正出现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安心.你说.这是为什么.”
听着齐琳的牢骚.凤长卿只觉得她十分可爱.不过.感觉好奇怪啊.
她是自己后宫的人.也就是自己的女人.但是听她谈论的都是另一个男人.他也居然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觉得安心.
耳边依旧是齐琳断断续续的声音.多半都是埋怨那个阿飘.不过在他看來.不过是爱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这也许就是你们口中的爱情了吧.”轻声说到.却看见齐琳眼中一愣.凤长卿笑笑“只是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在别人面前说比较好.你现在可是朕的妃子.”
齐琳木讷的点点头.思绪立刻飞到白虎山.
接下來齐琳不再说话.而凤长卿只是静静的任由她带着自己.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默契.步法也慢慢回到正轨.从远处看过去.还真的像是王子和公主在跳华尔兹.
“还真是会装啊.”步瑶愤怒的看着他们.手中的树枝因为承受不了她的力道.噼啪一声断了.
她在这里愤怒的看着他们.却不知道后面不远处.是龙烨受伤的眼神.
他知道她心比天高.想要当上一国之母.但是他知道凤长卿的性格.这么多年身边女人无数.却从來沒有对谁倾心过.原以为兰妃会是例外.但是当他毫不犹豫的将她送给了紫胤做小妾.他便害怕了.
害怕步瑶回落到这样的下场.所以他第一次求凤长卿.让他把步瑶许给自己.给不了皇后的位置.便给她一片小天地.
至少在他的世界里.他可以让她幸福.
所以.为了她.他遣散了所有的小妾.只留下当初太后赐的将军后裔.那是不能遣散的.
但是.他还是给了她正妃的位置.
新婚那天.他许诺她.给她一生幸福.她想要的.一定给她.
但是.他永远也忘不了.步瑶勾住他的下颚.扬眉笑道“那么.给我皇后的位置.”
唯独这个.他不能许她.
凤长卿是他最敬佩的哥哥.小时候若不是凤长卿.他早就被其他的皇子推到湖里淹死了.
他登基那天.便许他一世无忧.封他无忧王.
夜晚.月色清明.透过门缝射进少许.一个黑影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齐琳.
阿飘.原來他叫阿飘.
“愿得意人心.白首不分离.”伸手抚上齐琳的额头.低头轻轻落下一吻.轻声道“我一定许你一心人.一直到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