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歆年纪尚且幼小.对玄柒的话也不过是似懂非懂.可看着玄柒在一旁的神态.让她不自觉地有种不是说谎的感觉.皱眉打量玄柒半晌.她决定保留意见.
玄柒嗅到一股泥土特有的味道.不由地捏了捏鼻子.向之前的那道裂缝的方向走去.雨水灌入裂缝之中就像灌入了无底洞.这块地面沒有见丝毫松动的痕迹.玄柒挑着眉头正准备下去.
“喂.你等等.你这是要做什么.”可惜龙歆一直都沒忘盯着她.这会儿居然很是时候赶过來阻止玄柒.
玄柒抬头望着女孩挠了挠脸颊.驱赶道：“你跟过來做什么.去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去.这边的事情不用你來担心.”
龙歆目光落到玄柒面前的大裂缝上.顿时不情愿了.她指着地面的裂缝道：“这里有问題吧.你是知道这里有问題的对吧.为什么不叫大家一起來解决.你打算自己单独下去调查吗.”
玄柒翻了个白眼：“不是很深.不用那样兴师动众.我只是下去调查一下.很快就上來了……”
“那我和你一起下去.”龙歆闻言马上凑了过來.这让玄柒不禁怀疑少女一开始的目的是不是就在这方面.犹豫着不知如何拒绝.玄柒放弃了挣扎.一把拦住女孩的腰.掉入了裂缝之中.
脚落在实地.湿漉漉的.玄柒可以感觉到脚底水流的流动.抬头有一束光射入峡谷.玄柒抱着龙歆好奇地东张西望.这峡谷不算很高.却很窄.原本只能容一个成人进入.可玄柒与龙歆的体型本來就偏小.让她们得以在这不被卡在原地等待救援.
玄柒将龙歆背在背上.鼻子微微耸动.向着干燥的一边走去.
“喂……为什么我感觉不安啊.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龙歆的直觉似乎告诉她有什么威胁就在前面.忍不住开口提醒玄柒.
可是她感觉得到危险.玄柒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只是玄柒的嘴角浮现出了兴奋的笑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别说话.不然你真的会惊动对方.”
龙歆被玄柒的态度感染.如何还敢吭声.她死死地拽住少女的衣服.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比之前所在还深的峡道方向.
玄柒向前挪了两步.终于停了下來.脸上洋溢出一丝笑容.在她前方五米的位置.有一池直径五米的浅湖.一道红色的身影正趴在湖边.不知是小憩还是已经死了.
玄柒小心地向前靠近着.龙歆发现前方的生物.只觉得口干舌燥.四周的气温似乎在不断地提升.她忍不住拉了一把玄柒.直接传音道：“别……别靠近了.那个……和我们不一样.”
少女闻言脚步一顿.转过身放下龙歆.同样传音回答：“你照着原路回去.我觉得那很有可能是导致旱灾真正的原因.”
“我去叫大家过來消灭它.”龙歆落地用力点点头.狠狠地盯着五米开外的一抹红.心中的恐惧无法压制.心中迫不及待地想要消灭那恐怖气息的主人.
玄柒摇了摇头.蹲下身.盯着龙歆的眼睛淡淡道：“别说胡话了.她并沒有主动挑衅我们.也沒有伤害到无辜的灵族.她只是在这里休息.如果你因为畏惧她就去伤害她.你就是个不择不扣的魂淡.现在你什么都不要管.先回去等着.如果我一炷香后沒有回來.你就去找一个沒有表情的大哥哥.他的名字叫甄.知道了吗.”
龙歆想要反驳.可是看着玄柒的眼睛让她忍不住想起了那个冷漠的黑将军.不由地僵在原地.
玄柒可沒有想到此刻龙歆在想什么.她拍了一下女孩的肩膀.就将她轻轻推了出去.在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下.龙歆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
她看到白衣紫裙的少女转身向红影走去.那纤细的身影与之前自己一直跟着的黑色铠甲的身影莫名地重叠在了一起.不由地怔住了.
当她反应过來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峡道：“……黑将军.”
玄柒向着前方走去.对方丝毫动作沒有.但就在玄柒出现在一米位置的时候.红色的身影开口了：“可是痴.”
“女娲.”玄柒同样问道.
那红衣微微动了动.这才缓缓地坐起身來.回过头看向玄柒.那是一张二十不到的娇美的容颜.明明如少女一般美好的脸庞上.看上去却有着悲凉与沧桑.她的下身并非双足.那长如龙尾.她注视这玄柒.喃喃道：“你果然來了啊……”
玄柒脸上平静.苦笑道：“你已经知道我会來这里了吗.”
“婆婆和我说了.我想.只有你们才有办法令回去我该去的地方吧……”女娲落寂地呢喃道：“轮回即将重启.我等都活不过这时代的最后.我的生即将在新世重來……”她的双手近乎透明.伸到玄柒的面前.轻轻触摸着玄柒的脸庞淡淡道：“大战.会令这个世界自我毁灭.灵族将化身宇宙.为人类的诞生而循环往复……杀了我……我将作为第一批人类开创新的机缘……为你们的未來打下基础……”
玄柒忍不住抓住了女娲的手：“你要我杀了如今的你.如今这个世界你功劳如此巨大.你却让我杀了你.”
女娲微微一笑：“我本是由你主体一抹灵识所化诞生的第一批灵族……本就是为创造与延续而來到这个世界.如今它即将毁灭.我的任务已经结束……我已退出这时代.而这一切亦即将落幕……让我先走吧……在另一个纪元.新宇宙.我将与你们重逢……”
玄柒站起身向后退去：“大地干旱.气候巨变.是因为你要死了.”
女娲仰起头來.看着玄柒那脸庞.犹豫了一下.微微地点了点头：“我的生命已经到尽头.只能再支撑一年……倘若我死.我的躯体将化作支柱零这个世界存活五年……”
“那有什么用.”玄柒挥手打断：“让我们继续苟延残喘五年吗.倒不如……全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