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秋白被扎扎实实的打到.他就觉得眼前一黑.额头撞了什么一麻.然后痛感传來.脸上黏糊糊的.抬手一抹.猩红色的血刺目惊心.他也怒了.“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若府好生招待你.你就是这样的为客之道吗.”
小百草冷哼道:“对待不是人的人.就该用非常的办法.我告诉你.你就是个乌龟王八蛋.你那个小妾在外面偷野汉子.儿子都不是你自己的.还熊什么熊.是个狗熊吧.”
叶棹歌急忙跑过來.“哎呦.天杀的啊.怎么打这么厉害.都流血了.”她就要拿手绢给若秋白擦血.“快來人.叫大夫來啊.”
若秋白被叶七宝和小百草说的也起了疑.他这会儿心里气急.一把推开叶棹歌.“滚开.”
叶棹歌不经意就被推倒在地.哭天喊地的嚎叫起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你们都要冤枉啊.好.你们既然这样.我我就去死了算了”说着.她又要撞墙.结果厅里的仆人都忙着吆喝着给若秋白找大夫.沒人顾着她.眼看沒人能拉住自己啊.叶棹歌悻悻然的止住脚步.
南宫灵看着这场闹剧.就跟八点档的伦理剧一般精彩.特别是现实版.更多了几分原汁原味.时间差不多了.她出去叫外面的人进來.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王逆水出现在大厅里.他的脸肿的比猪头还大.都是小百草的杰作.
南宫灵拿出一个碗.碗里盛着清水.中间一点红色尤为突出.她走到中间.提高音量.以盖住其他杂音.清声道:“这碗里是刚才若家小少爷身上取的血.现在我们來个滴血认亲.自然就知道事情真相了.”
叶棹歌慌了.她猛的扑过來.想打掉南宫灵手中的碗.小百草眼疾手快的伸腿绊了她一下.看着叶棹歌狼狈的摔在地上.下巴都磕破了.小百草拿手当扇子摇.凉凉的说道:“哎哟.二夫人可别行这样的大礼.我小百草受不起.要折寿的.快起來.快起來.”
南宫灵端着碗走到王逆水面前.拿出一根针刺了他的手臂一下.血顿时溢出來.一滴滚下來.叮咚一下落入碗里.她端平碗.众人目光都看过來.那两滴红色的血慢慢的相触.然后融合在一起.再沒有分开.
南宫灵拿到若秋白面前.挑嘴笑道:“看见了.若夫人可沒有信口雌黄.胡乱编排.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你的小妾一直苦苦哀求.若夫人心地善良.一直替她隐瞒.谁知这女子如此心狠手辣.居然就下毒害她.敢问若老爷.是否该还她个清白和公道.”
若秋白本來就不太好的脸色.愈加阴沉.叶棹歌却还不知死活的爬过來.抓住他的双腿.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哀求道:“听我解释.她们完全是颠倒黑白.一切都跟我沒关系啊.是王逆水那个混蛋逼我的.他说我要是不从.对我们若府不利啊.姐姐也是他害的.我已经求他不要这样.他不听.连我都想灭口.都是王逆水.他一个人干的.”
叶七宝摇摇头.这叶棹歌真是无药可救了.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能胡编乱造一番.
若秋白恼羞成怒.一脚踹开叶棹歌:“贱人.滚.”
王逆水一听不对劲啊.你这不是脏水全往我身上泼.到时候这杀人的罪名他可承担不起.他扯开嘴角.一阵巨痛.呲牙咧嘴的道:“叶棹歌.你这个贱女人.明明是你自己**來勾搭的我.现在反而倒打一耙.臭婆娘.是你自己下毒害叶七宝的.昨晚上也是你叫我杀了叶七宝.”
叶棹歌嘶声力竭的喊道:“你胡说是你做的.一切都是你.”
王逆水要爬起來打她.一个趔趄差点沒摔倒.要说小百草下手也真够狠的.他跌跌撞撞的冲过去.“臭娘们.老子算是瞎了眼认识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就是利用我.想把这些都栽赃给老子.你想的美.老子就算死也要拖着你一起.”
看着他们狗咬狗.叶七宝沒有快感.反而是筋疲力尽.她首先想到的是叶棹歌的儿子.是这些人里最无辜的.然后她看向若秋白.她实在对这个男人失望极了.
南宫灵走过來握住叶七宝的手以示安慰.叶七宝对她笑笑.“我沒事.”
突然.“嘭~”的一声.若秋白大力捶了一下桌案.他血红色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焰.脸色铁青阴暗.他大吼道:“够了.”
厅里顿时安静下來.若秋白的胸口上下剧烈起伏.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他狠狠的瞪着叶七宝.用压抑过后的低沉嗓音说道:“你满意了.”在所有的外人和家丁面前.让自己丢尽脸面.也让若府成了整个鹭水的笑柄.
叶七宝站的笔挺.就像窗外的冬青树.她毫不退缩的看回去.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满意了.真是一出好戏.”
只有南宫灵知道.她平静坚果的外表下多么的脆弱.交握的手发出隐隐的颤动.南宫灵五指并拢.稍稍用力.给她对抗全世界的勇气.
若秋白用最后的一丝理智.对南宫灵和小百草道:“这是若府的家事.两位请退下.”
小百草要不是顾忌这个男人是叶七宝的丈夫.她就撒把毒药让他半死不活了.她狡黠的笑道:“不.现在不是家事了诶.刚才灵儿在來若府的路上.已经帮你们报官了.不用太感激.举手之劳而已.”
“你”若秋白感觉喉咙发甜.一口血要被气出來.
原本叶七宝也想藏着掖着.考虑若府的声望.考虑若家人的心情.可是唯独沒考虑的是自己.连自己都把自己遗忘了.更何况是若家的人.直至今日.她才明白.从來沒有谁真正在意过她.她又何必处处为他人周到.
官府带走叶棹歌和王逆水.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若府的家丑也在最快的时间内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话題.
南宫灵和小百草再次启程.叶七宝抱着一个很小的婴儿出來.南宫灵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叶七宝看着远处的天空.叹气道:“不管如何.孩子始终是无辜的.若府他是待不下去的了.我先送他回老家.我们家还有几位老人.可以先照看着孩子.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那你呢.”南宫灵看着她.
叶七宝无奈的笑道:“还能如何.我的命运早就注定.就凑合着彼此嫌弃的过完下半生吧.”
小百草逗的那小孩子甜甜的笑.“要不然我们送你一程吧.”
叶七宝摇头婉拒.“我不能在耽误你们了.我叫人准备了一辆马车.等会儿就來.”
南宫灵和小百草上车.对着她挥手.“那再见了.”
叶七宝看着她们两.眼睛里蒙上一层难舍的雾气.“珍重.”
马车消失在视线里.似乎同时带走了她所有的喜乐.怀里的婴儿大概是不舒服了.挣扎着嗷嗷叫.叶七宝低头.新的生命总给人希望.这或许就是传宗接代的意义.
马蹄“嘚嘚~”自远及近.她抱着婴儿上车.车夫扬鞭催马.扬起满地尘土.她坐在车里.轻轻碰触婴儿柔软的肌肤.就让一切恩怨都凝结在上一代吧.
自那日白重文和李清逸单独上路.一天光景.已进入原兆地界.这会儿天边已经彩霞满天.落日正向地平线上沉下去.两人坐在河边暂歇.夕阳的余辉在河面上撒下一层金粉.晚霞又微颤着象彩绸将粉末布匀.几尾小鱼.自由自在地窜來窜去.追逐着水面上的柳絮、落红.
几户人家傍水而建.炊烟袅袅.是晚饭的时间了.白重文把水壶的水装满.眺望道:“今晚找户人家借宿吧.”
李清逸知道他不住客栈住民宿.是为了向当地的居民打听一下那邪教的事情.便点头.“也好.走吧.上前问问看.”
两人往前走.只一忽儿.暮色便笼罩了过來.那片远山远树.都在一片迷蒙之中.象一幅幅雾蒙蒙的泼墨山水.
忽而.两人停住脚步.前方一个人影匆匆跑过來.纷乱的脚步夹杂着浓烈的喘气声.
白重文道:“是个女人.”
“她抱着个孩子.”李清逸补充道.
沒一会.女人已跑到他们面前.正要继续往前.突然刹住脚步.不知道在摆脱什么追踪.她害怕的回头看.又转回來审视一般的看了白重文和李清逸很久.最后.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公子买买孩子吗.”
如果她说救救我帮帮我.就合乎情理.这句话出口实在叫白重文和李清逸一头雾水.他们看着女人仓惶的面容.焦急害怕的神情.抱着小孩子的手又那么温柔.时不时俯身贴着婴儿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卖孩子的人贩子.
白重文问道:“这不是你的孩子.”
女人吸了吸鼻子.“这是我的孩子.”她双手紧紧的抱着孩子.看着回头的路.仿佛路的尽头随时出现野兽.把她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