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毅呢.”
不知是第几次离开会场.伏伦脸色凝重的望着左兼次.从听到孟传新的那些话.伏伦便一直处于极大的不安中.虚无缥缈的胡思乱想着.却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
“伏爷.要不属下带您去凌毅那里看看吧.”左兼次毕竟跟了伏伦几年.大致能猜出伏伦此刻的烦躁來自何处.每隔三分钟就出來问一次.随后什么话也不说又回到座席.这样的伏伦.绝对已经中了凌毅的毒.
左兼次也不敢太确定.至少在他心底.伏伦这样的人是很难动感情的.
不被爱的人.很难去爱别人.更何况要他去理解爱人的方式和进程.简直难上加难.
伏伦沉眉.手掌时而握紧时而舒开.终于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淡淡道:“那就去看看吧.他毕竟所有货品中最优秀的一个.”
为自己找好了理由.伏伦终于來到了关押凌毅笼子的下方.
“人怎么样了.”伏伦面无表情的问那两个看守.视线抬起.远远的望着悬在半空中被布遮住的笼子.在座席上时.伏伦就在想.此刻在笼子里的凌毅会是什么表情.愤怒.耻辱.还是害怕.
伏伦希望凌毅害怕!他甚至叮嘱过这两个看守.只要凌毅在上方大呼求饶.就立刻放他下來.然后由自己接手.真真正正的征服他.
可是离凌毅上场只剩几分钟.被高高悬起的那个笼子依旧沒有任何动静.这令伏伦更加烦躁.他口口声声说要在这场拍卖上碾碎凌毅的全部尊严.可真正到了这一刻.伏伦突然发现.除了他自己.他根本不希望凌毅被任何人鉴赏视淫.
他逼着凌毅承认自己是他伏伦的东西.可是却被他拿來与所有人共享.伏伦觉得自己的思想完全被凌毅逼进了一个死角.他拼命的逼他打他折磨他.却在担心凌毅会疼痛.又或者.这些痛苦.翻倍的强加回了他自己身上.
“回伏爷.自您刚才离开.货品沒有任何动静.似乎比之前安稳了很多.”男人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也沒有去提刚才笼子剧烈晃动的事情.毕竟现在已经安稳.男人也不想为自己徒增什么麻烦.
伏伦沒有说话.继续仰头望着半空中的那个笼子.似乎想透过那块布看清笼子里的身影.计算着时间.伏伦猜测催.情药的药效应该已经发作.毕竟他给凌毅强行灌下了那么多的药粒.或许凌毅正处于意乱情迷中.早就沒有了理智.
“伏爷.如果您需要的话.属下将笼子放下來”看着目不转睛的伏伦. 左兼次忍不住开口道.
“不用了.还有几分钟他就上台了.沒必要.”伏伦阴冷的说完.又抬头看着笼子.他此刻强烈的想听到凌毅求饶的声音.人一旦进入绝望.所做的不都是求饶吗.伏伦不明白.为什么凌毅还不屈服.
就如肖烬严所说的那样.他的残忍逼的叶幕对他千依百顺.伏伦想要的.也是这样.难道就因为凌毅比叶幕倔毅.所以他就征服不了他.
到底是他的方法不对.还是肖烬严在骗他.
蓦地.孟传新的那句“鱼死网破”闯进伏伦脑海中.还有凌毅被关进笼子时的最后一个眼神.
伏伦有些按奈不住.早无往年参观地市拍卖的激切心情.这一刻他甚至不知如何是好.内心越來越不安.越來越躁乱.
在伏伦终于忍不住想命令手下将笼子放下來时.一墙之外.突然响起拍卖主持人的声音.所介绍的下一个货品.就是凌毅. 随之 .是一阵激烈的喧嚣声.來自男人振奋激烈的呼声.放映在地市拍卖场上的大屏幕上.是凌毅英俊的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好.将凌毅身上的每一丝俊朗的野性和性感都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來.而还未真正出场的凌毅.也凭借这几张照片.将全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伏爷.凌毅的拍卖已经开始了.您不到前方观赏一下吗.”左兼次低声提醒道.毕竟每年拍卖进行时.伏伦都会坐在会场有滋有味的观看.
“我知道了.”伏伦淡淡应了一声.脚下却依旧沒有移动.他相信笼子里的凌毅也听到了主持人介绍他的声音.所以伏伦还在妄想着.凌毅会在这最后一刻.求他.
“伏爷.笼子现在需要滑向前方进入会场.这个”男人不知伏伦停在笼子正下方为何意.所以即便前方主持人说几遍货品上场.他都不敢摁下笼子滑动的按钮.
“伏爷.该凌毅上场了.”
左兼次的声音令伏伦回了神.伏伦脸色难看.却沒有说话.左兼次朝着那个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犹豫的摁下按钮.
笼子动了起來.顺着半空中的一根铁丝缓缓向前台滑动.而伏伦.如同被霜打了一样.脸色颓然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一滴液体突然从空中落下.直接落在了伏伦的鼻梁上.伏伦立刻停住脚步.皱着眉.疑惑的抬手抹去鼻梁上的粘腻液体.
望着手指上的红色.伏伦大脑瞬间嗡了一下.那是血
伏伦迅速抬起头.并沒有立刻意识到那滴血來自哪.但在下一秒.伏伦的视线便定格在了那个已经移向前方的笼子上.伏伦骤然发现.随着笼子的滑动.不断的有血从上面滴下.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全部是红色.触目惊心.
伏伦呆住了.他望着落在地上的血滴.大脑里一片空白——
伏伦设计的登场方式.的确震撼了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盯在那个笼子上.笼子与奴隶的联想.让场下的男人再次沸腾起來.主持人还未宣布开始竞价.场下就已经有人开始爆出惊人的数额.
孟传新握紧手掌.他难以克制胸腔内滚动的怒火.一向理性沉稳的他脸色都开始微微狰狞起來.因为他实在沒有想到.伏伦竟会把凌毅装进笼子里进行拍卖.这钟羞辱尊严的手段实在卑劣.
“你别激动啊.”洗威强望着全身紧绷.牙齿打磨的孟传新.担心道:“这里是伏伦的地盘.咱们可不能乱來.”
“我知道.”孟传新咬牙切齿道.他甚至能想象到.凌毅此刻在笼子里有多么痛苦.
一名调.教货品的男人走到笼子旁边.伸手抓住遮在笼子上的那块布.在万众瞩目中.将那块遮布猛然掀开.就在布被掀开的一瞬间.伏伦突然从后方大步冲上台.脸上是骇人的恐慌.刚想喊什么.却在看清笼子里的景象时.赫然呆住.那声“凌毅”的呼喊.也在这一秒卡在了喉间.
伏伦身上着装和普通地市买家一样.都是披风面具.所以沒有人立刻认出突然上台的男人是谁.他们只是下意识的望了伏伦一眼.便重新将视线放在了笼子上.这一瞬间.全场立刻变的鸦雀无声.
所有人惊愕的望着那个纯白色的笼子里.满脸是血的凌毅.此刻倚在一根被血染红的铁栏上.头歪搭在一边.双目紧闭.无声无息.
任何人.只要一眼.便可以知道凌毅因何而伤.那是用头剧烈撞击坚硬的铁杆所致.抱着必死的决心.拼尽全力的撞击.不死不休.
“凌毅”
孟传新脸色剧变.大喊一声.唰的一下站起身.发了疯般的朝台上跑去.他望着笼子里脸色苍白的清瘦身影.双目立刻模糊起來.
这都是他的错.是他沒用.是因为他沒有和伏伦争斗的势力.所以才让自己心心所爱的凌毅遭受这样的痛苦.
凌毅为在自己面前保留最后的尊严.用这么残忍的方式伤害自己.而他.却只能用最沒用的方式买下凌毅.
“把锁打开.”孟传新双手握住笼子的铁杆.转头面目狰狞朝着那名调.教师大吼道.
**师哆哆嗦嗦的拿出钥匙.结果被孟传新一把夺过钥匙踹开了.
孟传新打开笼门.迅速的将不省人事的凌毅抱进怀里.伸手拍了拍凌毅的脸.惶恐的低叫着.“凌毅.睁开眼睛看看我.别吓我”
凌毅沒有任何动静.他安静的躺在孟传新的怀里.脸色苍白如纸.如同死去一般.
孟传新抱着凌毅出了牢笼.立刻有四五个人围了上來.虎视眈眈的盯着孟传新.
“把货品放下”为首的一个男人厉声吼道.“敢在地市撒野.你他妈不想活了吗”
孟传新根本不理会这些人.抱着凌毅准备离开拍卖台.几个男人立刻冲了上來.
撂倒这些人对孟传新來说并不是问題.但怀里抱着凌毅.孟传新拳脚根本施展不开.最后.孟传新不得不将凌毅轻轻放在地上.与那几个人打在了一起.
台下的洗威强连爆了几声粗口.立刻打个电话给程子深.汇报完这边的情况.怒吼吼的冲上台帮孟传新.
早就呆在一旁的伏伦终于在此刻回过神.他颤抖着走到凌毅身体的旁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目光望着地上的凌毅.猛然的.太阳穴处传來一阵尖锐的刺痛.
伏伦抱起凌毅.闭着眼睛将脸贴在凌毅的额头上.
“对不起”
极其轻细的一声从伏伦嘴中传出.伏伦抱着凌毅.眼角无意识的滑下温热的液体
此刻他只求凌毅给他一个机会给他一个温柔去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