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桑田.百年沧海.璃悦他们在现代只是过了一年.他们原來所处的修真大陆却已经过了十年.
清风山的清风境中.一对男女依然沉睡不醒.
圣医谷中.正料理灵药的吴梓钦突然睁开眼睛.诧异的看向某处.随后眼中划过一丝欣慰和激赏.却又随之想到什么.眉心不由紧皱起來.眼神悠远黯然.轻叹了口气.起身往灵药谷走去.
石门慢慢的打开.一个身形修长.面如冠玉却满带寒霜的英俊少年漠然的从中走出.
少年大约十七八岁左右.却因眉眼含威.气势磅礴而显得稳重成熟.已可窥见如帝王之威.
“三年五月零五天.连升两级.还算不错.沒浪费我的丹药.”看着又是一大变样的少年走出來.吴梓钦淡淡一笑.波澜不惊说道.
事实上.三年的时间从元婴初期到元婴后期.已经算是天纵奇才了.虽然有丹药的辅助.但也离不开他本身的天赋和韧性意志.
看着少年一点点的长成.吴梓钦心中有种微妙的感觉.可惜.少了一个人.
从十年前她离开圣医谷.直到最后得知她失去踪迹.到今已有十年.
十年的时间.他从沒有放弃过寻找.甚至除了仙界.其他三界都去过.却是毫无踪迹.但他有种感觉.总有一天.一定会找到.或者等到.他等得起.
母亲的失踪.打击最大的无非就是恋母情节极为严重的商堂绪.在疯找了一年之后.他接受了吴梓钦的劝说.开始疯狂苦修.只是因为想要亲自越界去寻找.也为了不断的延长寿命.无论十年百年亦或者千年.他都不会放弃.
十年的时间.从筑基期冲到元婴后期.一个十八岁的元婴后期.传出去是如何惊人.
商堂绪闻言.认真的点头.但眼中却明显写着不满.还差一点.只要到了出窍期.他便能离开此处了.
相处那么多年.即便少年什么都沒有表现出來.但吴梓钦却早把他看头.只是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先出去历练一个月.稳固下修为.若能打败一个出窍期修者或者杀死一只九阶妖兽或者魔兽.便回來.我会给你准备好丹药.冲出窍期.”
商堂绪闻言.眼波微动.沒有半点犹豫的点下头.身子一掠.便消失在谷中.
吴梓钦眯眼看着湛蓝的天空.眼眸晦涩不明.
妖界之中.紫罗兰围起宫墙边.一个看起來大约五六岁左右.扎着洋洋洒洒马尾辫.小小紫色华服的小孩正嫌弃的扯掉身上繁琐的外袍.等脱得只剩下一个紫色小肚兜.才撅了撅嘴.抬手想丢个火焰到那堆衣服上边去.却才记起自己的力量被可恶的父皇给封了.皱皱小鼻子.哼哼唧唧两声.也不理那些衣服.转身天去拉紫罗兰藤条.小脚丫一蹬.便扯着藤蔓荡了起來.
踩着墙借力.上下荡了几下.终于顺利的荡到高高的墙上.得意的张开嘴看着某处宫殿笑得极为嚣张.两颗小虎牙露出來.更显可爱.樱桃般的小嘴不由的哼哼唧唧的哼出五音不全的歌谣.一边扯着藤蔓直接滑下去.
展开手臂.放开藤蔓.身子半空三百六十度转动.顺利落地.嚣张又得意.哼唧转身.然后.僵住了.
“父.父皇.”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正眯眼看他的紫袍男子.小家伙身子抖了抖.结结巴巴的喊出声.脸色青白交错.
妖界他为小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他父皇.
“要出去.”殇卿睿面无表情.眼波无痕的问道.似乎只是随意问问而已.
小家伙身子却又抖了抖.“不.不是.我我我去小解.”
“哦.翻墙去小解.看來宫中的条件差得你已经住不习惯了.”殇卿睿点点头.淡淡说道.似乎很理解.
但小家伙的脸色却更菜了.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他那严厉的父皇便慢悠悠道.“既然如此.那边搬到镇妖塔去住一阵子吧.便在七层.”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独留下秋风中萧瑟无比一脸菜色惨淡的小家伙.
镇妖塔.顾名思义是镇妖之地.便如同恶妖窟类似.但里边的妖类却并非都是犯下大罪的妖.而是一些妖界的异类.比如身死之后妖魂却还留有强大实力的妖.比如变异后实力强大性格乖张的妖.或者是实力极为强大却无法幻化形态.只能一直保持兽态的妖.里边千奇百怪.那些妖都不好对付.他们都是一些乖张的妖.霍乱一方.却还不足够成为恶妖的妖.
塔共有十四层.层数越高.镇压的妖级数和实力越高.上次他不小心毁了金犀族的祭坛宝瓶.便被父皇扔进了镇妖塔.要求他从一层打到五层才可出來.那一次.他整整花了两年时间才从五层被放出來.
现在却直接上七层.五层都那么变态了.七层简直不敢想.
可父皇向來说一不二.他是去定了.
瘪了瘪嘴.小家伙干脆直接席地而坐.等着柳清叔叔來给自己安排.手撑着下颚.抬着头.明媚忧伤的看着天空.有个严厉不讲情面的父皇真伤不起.
却不想.妖界的人也每天明媚忧伤念叨着.有个实力强大又调皮捣蛋又惹人怜爱的小王子真伤不起.
商幕皇朝碧玺宫中.白玉棋子轻轻放上玉盘.响起了清脆的响声.
外边也响起了宫女侍从轻声的请礼声.
陈钰黎走了进來.微微垂首.屈膝一礼.才继续走上去.
太皇太后垂眸看着棋谱.又看看棋盘.随口问道.“今天又送走了几个.”
从十年前皇帝出关开始.后宫便开始不平静.几乎平均每天送走一个后宫女子.即便在遍寻她无踪后.也沒有断过.
所以说.冷清无心占有欲极强的人.一旦动起心來.却是难以动摇的.
可惜.她也帮不上忙.十年前.在她离开皇宫的那五年里.她多少还能了解她的主要位置.但从她和卓家小子在卓城失踪后.她也是探无踪迹.
陈钰黎轻轻摇头.“皇上出宫了.”
“哦.”太皇太后动作一顿.不由抬头.眼中略带几分惊讶.“有消息了.”
陈钰黎摇头.表示不清楚.
太皇太后凝眉思索了片刻.才悠悠叹了口气.随意挥挥手.“随他吧.”反正只要不赔了这个江山社稷.其余的他爱怎么弄便怎么弄吧.
商幕国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山村中.简陋的篱笆小院.里边盖着几间简单的小木屋.院中.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美妇真抱着小棚子往院中的菜园洒水.即便一身极为朴素装束.却依然掩盖不去她的风华.
稍许.院外石头小路上.一个下颚长着一圈络腮胡子.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挑着两捆柴顶着烈日回归.
美妇一见到.立刻放下盆子.进屋中拿了另一个干净的水盆.放好毛巾.正好大汉已经推开篱笆门走了进來.美妇连忙上去.含笑道.“回來了.快放下.擦把脸.”
大汉放下干柴.接过毛巾.擦了下脸.呼出口气.“这天气.是越來越热了.”
“盛夏当然热了.进屋坐会.我准备了解暑茶.记得吃.我去准备饭菜.”美妇轻笑催促道.便要转身去厨房.
大汉连忙抓住她的手臂.“诶.你别忙了.我去吧.反正也是一身暑气.你身体还虚着.可别被暑到.”边说边把她往屋子里边带.
美妇无奈道.“我沒那么脆弱.”她只不过是失去记忆而已.身体根本沒事.但虽如此.眼中却溢满温情.
魔界之中.烈火缭绕.如同流动着岩浆的烈岩池中.淬炼了整整十年的第五呈风.终于睁开了眼睛.
原本带红的黑眸.如今却是金光闪烁.眼瞳中如同燃烧着一团火.仅凭视线.便能灼烧到灵魂.
漠然抬眸.视线偏移.便对上了正走进炎魔窟中的魔皇.冷声问道.“多久了.”
“十年.”魔皇负手走來.看着他火焰般的眼眸.经脉中如同流动着岩浆一般.眼中带过几分欣慰和满意.
第五呈风却是面色一成.眼眸阴冷.原本的火焰也多了几分冷意.如若冰火.眼瞳闪烁如针般直刺而过.“你骗我.”
“孤何时骗你.当初便有说过.一切都需靠你自己的力量.自己力量不济用那么长时间.怪得了谁.”魔皇嘲讽的扯了扯嘴角.
第五呈风脸色更加阴郁.“她呢.可有消息.”
“你可以继续再等个十年.”
第五呈风脸上已经乌云密布.杀气腾腾.手掌突然狠狠一拍烈岩浆.光裸的身子飞出池中.却仿佛环绕了一层火焰.如同一个火球一般朝魔皇射去.
魔皇挑了挑眉.扯起嘴角.轻松接招.父子两便在这世上极炎的方寸之地大打出手.
岩浆如火如刀如剑.黑龙鞭被烧得如沾了血的艳红.鞭打在石壁之上.便烙印下一条沟壑.
一番打斗完毕.两人都有些狼狈.魔皇扬眉问道.“你可确定了.也许这一去便回不來了.甚至有可能都到达不到他们所去的地方.”
“废话少说.越老越啰嗦.这是你答应的.别想反悔.不然翻了你的老巢.”
“你这混账小子.真是养儿还债.”魔皇哼骂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