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灵掩面而笑.双颊绯红.娇嗔了句.“你真讨厌.”
魔剑沒有任何固定的情况下.安安稳稳的立在旁边.而后随两人飞到山洞中去.
换上一套火红色的绸缎衣服.江辰对着一面铜镜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说不上來的别扭.
雀灵在一边笑的真不起腰來.“怎么穿上红的显得这么清纯.”
江辰撇撇嘴.“你是不是故意给我了一套女人的衣服穿.怎么这么难看.还他妈是低胸装.下身分明是个裙子嘛.”
“当然是女士的.兽人族的男人为了适应变身.尺码都非常大的.你这么小.当然要穿女式的.”雀灵看着她打趣道.
“滚蛋.老子堂堂七尺男儿.哪儿小”
两人说笑了一阵.两个面容清秀的红衣少女端來了餐盘.香气四溢的饭菜摆满了整整一个圆桌.
江辰肚子早就饿的跟雷神的嘴似的.咕咕乱叫.见这么多好吃的.只说了句.“你这大资生活过的真奢侈.”说罢胡吃海塞.颇有风卷残云的气势.
一条清蒸的大海鱼上淋满精心调好的酱料.吃了一筷子.那叫一个新鲜.江辰也顾不得烫嘴.把鱼提起來大口撕扯.刚换的衣服上淋了满满的污渍.
雀灵只是盯着他.并不动筷子.她觉得这样的男人在她面前胡吃海塞的模样.非但不丑反而让他心里满满的安全.
“江辰.你知道么.我用了几千年的时间才等到你.”雀灵温柔的喃喃道.
噗.
江辰闻言.一不留神卡了跟大刺在嗓子眼儿里.剧烈的咳嗽起來.雀灵赶紧起身轻拍他后背.咳了好久.眼睛里都充血了.才抬起头來.拍着胸口说.“你想吓死我呀.”
雀灵娇笑道.“本來就是.”
“程菲.不.雀灵.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对.你是不是人”江辰放缓了进食速度.想跟雀灵聊聊天.
“傻瓜.我当然是人.两千年前.我流离失所.被一位世外悟道高人收成了关门弟子.后來学会了一种灵魂转生的法术.这种法术可以封存一部分记忆.可以让灵魂更换宿主时保住以前的修为和记忆.如果遇到强烈的刺激就会被激发.
我这次觉醒之后想起上一生我是这个部落的头领娘娘呢.所以我又重新來到了这里.还好只过了十几年.部落中的许多老人还记得我.”
“就像不断的投胎转世但是仍然能保住前世的修为.”江辰心念一动.
“差不多吧. 但是灵魂转身有个坏处……”雀灵有些犹豫了.不愿再说.
“什么.说來听听.”
“算了.你先吃吧.”雀灵仍旧不说.
江辰机敏一笑.放下筷子.俏皮道.“雀灵.你是很爱干净的吧.”
“干嘛.为什么这么问.”
江辰嘿嘿一笑.忽然闪身到雀灵身后.用两只胳膊夹住了她的腰肢.占满饭菜油污的双手不停屈伸.“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用这两只脏手给你补补妆.”
雀灵问道那油污的味道已经忍不住的恶心.要是真被他弄满脸油.不知道要洗多久才行.不由求饶道.“我告诉你.告诉你还不行么.”
“说罢.”江辰满意的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雀灵身后.身前的人儿阵阵幽香把饭菜的香气都遮盖住了.
“你先把手拿开好不好.”雀灵拘谨的看着他满是油污的手道.
“那可不行.万一你反悔了.这招儿可就不灵了.”江辰把下巴搭在雀灵的香肩上.
一种电流般的酥麻感从肩头扩散至全身.雀灵感受着江辰的鼻息.直觉得靠着他安心而且舒适.只好轻轻叹了口气道.“灵魂转生虽然能保住我的修为和记忆.但是这幅躯体.也就是程菲的身体.18岁就会衰亡的.”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江辰猛地站起身來.拼命的摇头.“不.为什么.凭什么.”
雀灵强颜欢笑道.“这或许就是上天对魔的惩罚吧.灵魂转生是一种魔咒.可以保住魂魄.却又让魂魄不停的流离失所.不过……沒关系啦江辰.今生碰到你.我很知足.”雀灵努力的笑了笑.一颗眼泪滚落而下.
江辰木讷的站起身來.“我已经过了十八岁.而你……”
“还有一个月.”雀灵斩钉截铁的说道.生生死死千年來她经历了太多太多.一个月后.她面临的不是终结.只是新的开始而已.
“程菲.”江辰并沒有称呼她为雀灵.他的意识里.她只是那个可爱美好的程菲.
“有沒有方法.我是说.有沒有可能让你留下來.”江辰忽然睁大眼睛.有些兴奋.有些狂躁.他想起了死去的落落.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江辰.你不要这样啦.不管怎么样.这是属于我的宿命和轮回.”
“我不许你这么说.一定有方法可以让你停止这样的循环对不对.”
“……只有一个.我命魂俱灭.一切就停止了.”
雀灵的话让江辰阵阵的胸闷.他浑身一软.直接做到了冰凉的地面上.
雀灵也撩起裙摆.轻轻蹲下身子.抚摸着他的脸轻笑道.“能遇到你.以后的轮回里.每一个梦里.我都会看到你的面容.我不是孤独的.你知道么.江辰.……”
雀灵眼中满含泪花.轻咬粉唇.还是说出了这句.
“我爱你.”
江辰微微一愣.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了.他总是极力避免说出“爱”字.对沒有父母的他而言.这个字的分量实在是太重太重.
可是之前的落落.已经让江辰带上了一生的愧疚.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被诅咒的孩子.他身边的人.终有一天都会离他而去.直到他孤苦无依的步入死亡的深渊.
程菲在她与最美的年华里跟她碰到.以最青春的面容.相见的第一眼就早已心动.他骗不过自己.可强大的自卑感令他不敢仰望程菲.就连最终青色的初恋也要女孩子开口.他觉得自己太沒用.爱字更是一直耽搁了下來.
后來被伏魔金刚杵迷乱了性情.侵犯了落落.他便更觉得对不起程菲.越想刻意远离.却令痴情的程菲倍感痛苦.
再后來.聪明活泼的秦歌也吸引到了他.坠入异界以为无法离开时.他甚至决定于秦歌相守到老也就罢了.可命运偏偏又让他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让程菲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以朱雀传人的身份.以魔的身份.
对程菲.也许最想说的.是另外三个字.
“对不起.”
江辰缓缓的低下头.可一个温润柔软的唇瓣忽然凑了过來.幽幽香气扑鼻而來.唇瓣精准的怼在一起.
江辰迟疑了一秒钟.慢慢的抱住程菲温软的身子.
感受到江辰动情.雀灵嘴角轻轻扬起.忽然把江辰推开.躲进他怀里不悦道. “什么啊. 又是我主动亲你.还一嘴的烧鸡味儿.”
江辰笑了一声.一把将她揽过來.一吻良久不愿分开.
鸡肉味儿又如何.真愿这一吻直到天荒地老.
许久之后.之前端菜的两名年轻少女忽然发出啊的一声.见到这一幕赶紧避开.
可两人察觉到來人.赶忙分开.雀灵整理起发髻.江辰也赶紧站起身子.先前心中荡漾的温暖麻痒的感觉久久散不开.
他是个迟钝的人.这才明白过來.“佳人相伴.地老天荒的静好.也许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吩咐部落的庸人收拾好餐盘.两人并肩坐在山巅巨石上.下面是百丈山谷寒风呼啸.上面是浩瀚星空气象万千.雀灵轻轻的倚在江辰的肩膀上.指着一颗很亮的星星道.“那颗星一定很美.不知道下一辈子会不会去某个星星.”
江辰撇撇嘴.“那我可就见不到你了.见到了也沒法儿交流.因为你是外星人.对了.小时候在科技馆看到外星人的形象.差点儿吓尿了.你要是变成那样.千万别再想起我 啊……”
“你真讨厌.”雀灵粉拳伺候着他.笑容却止不住洋溢出來.
“江辰.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良久的沉默之后.雀灵一本正经的道.
“拜托.这歌词儿听着新鲜.”
“烦人.就说答应不答应嘛.”雀灵小嘴一撅.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答应. 答应.怎么会不答应.”江辰赶紧赔笑.
原來.这个岛屿存在了上千年.以前部落有上万人.这里的人也都是兽人.相对于人类而言.他 们是狠厉害的.力量强大的多.可是他们却属于魔兽一类.后來便成为了人族和神族屠戮的对象.
由于五行门和天相门这两个异能人族的存在.中原大地的魔兽几乎无处遁形.便疯狂的涌入了大海.定居在适合生存的小岛屿上.可是岛屿上资源有限.魔兽便为了争夺这点儿资源产生了内讧.内忧外患中.千百年过去了.剩余的魔兽种群十分稀少.已经难以对人类构成威胁.
可是天相门却在修炼一种不为人知的功法. 他们练功的原料就是魔兽吸收天地灵气之后剩余凝结成的魔晶.得到魔晶的方式残忍的很.必须将魔兽杀死才行.
天相门兵强马壮.附近海岛上的魔兽几乎被他们屠杀殆尽.
说道这里.江辰狠狠的一拳锤在地面上.“魔兽也有好有坏.他们这样不分好坏乱杀一起.与恶魔有什么区别.”因为本体已经是魔.再加上魔剑认主.他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大魔头了.既然是魔.就要向着魔做事.
雀灵点点头.犹豫的说道. “所以啊江辰.我希望在我死了之后.你能守护住这个部落.让这个种族延续下去……”
江辰怒道.“延续.苟延残喘.凭什么.如果天相门敢來犯我.我就用这把魔剑把天相变成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