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旭警告雨芝以后要多加小心.今天能把这个端到你家的饭桌上.想不会是只想害一两个人了.
雨芝话到嘴边沒有说出來.她无法说出那是雨迟专门为她做的.此时.她对雨迟已经心灰意冷了.她现在只能想着怎样才能让雨迟罢手.可这又谈何容易.
夫人却让人将雨迟找來.对她说:“我怎么会忘记了你.你要好自为知.”
雨迟哪里服气:“父亲有多少家业.别的不说.只说父亲在京里的买卖就有多少.”
夫人听她说起京城的事情來.心里怎么能不恼火:“你也知道你父亲在京里的事情.他是在外面又娶了别的人.他有的再多.也经不起那么糟蹋.更别说到咱们的手里了.”
雨迟还是不服.就算是糟蹋的多了.可是他这是想回來.怎么会不留一些回來养老.要不他回这里來做什么.这一点.想骗过她.那是门都沒有的.
夫人听了.心里更是窝火.她可是吃了大亏的.竟然还要听自己女儿的抢白:“并不是我说嘴.你爹本來也沒想着咱们娘们.要不是有雨芝在这里.别说带东西回來.就是平时的用度怕是都不管了.你还想着这些东西.你快省省吧.”
雨迟见母亲骂了她一大通.心里好不委屈:“我哪里有想别的.”
夫人见她还在这里狡辩.也不再给她留面子:“你不要以为我是瞎子.那日毒蕈的事.我还沒有找你呢.”
雨迟听了心中大惊:“娘这是说得什么话.难不成是我害死的人吗.”
夫人冷笑一声:“你去让人从厨房取那菜盒.往里面加什么來着.”
雨迟这回也恼了:“这又是谁在胡说八道.那日我去取了食盒就走了.哪有往里面加什么.娘这是听谁说的.”
夫人见她恼了.也不相让:“要想人不知.除非自莫为.”
雨迟在这里也坐不得了.一怒之下.离开了夫人的院子.
她刚从院子出來不远.就看见香蒲和赵叹琛在那里拉扯着说话.那神态好不亲热.
雨迟看着他们俩人心中不禁起了猜忌.她踱到角门的时候.坐在山石上发呆.如烟正巧走來.问她这是怎么了.
雨迟见是她.讷讷地问:“姐姐.你说这么一个花心的男人.你拿他怎么办好.”
如烟坐在她旁边.柔和的对她说:“我也守了十几年了.这男人呀.你要象水一样的去一点一点的磨.你就是太强硬了.他一个爷们.这脸上怎么能挂得住.你比我好过多了.你还年轻.等你也有了孩儿.还怕他不疼你.”
雨迟却两眼之间闪过一抹寒意:“姐姐是过來人.能这样劝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想我刚來时强压了姐姐的头.现在想起來.这心里还在后悔.我现在连倩儿也不恨了.有什么用啊.那一天有了新人.他又会在意谁呀.”
如烟听她这话里有话.不由得怔在了那里.
晚上.雨迟主动伺候赵叹琛洗漱安寝.赵叹琛瞟了一眼她.就知道她这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呢:“你现怎么想开了.”
雨迟却柔声细语的对他:“我既然已经嫁了你.就应该认命了.现在只要咱们好好过.我什么都听你的.”
赵叹琛冷笑了:“你可是真贤惠啊.真是难为你这么个大小姐了.”
雨迟柔情似水地倚到他的身边.他冷眼看着她.猛的一把将她提起:“你真的是贤德吗.那你就在这里看着好了.”说着扔下她.向外叫道:“倩儿进來.”
不知什么时候倩儿已经回來了.她是应声而入.赵叹琛向她招手.她故作姿态地说:“少奶奶在呢.”
赵叹琛一把搂住倩儿:“少奶奶贤淑.要我们家人丁繁盛.特地让你进來.你还不过來.今夜.咱们三个一起睡了.”
雨迟听了羞愤难当.哪里看得下去了.一头冲出了房门.门里传來阵阵的****.她捂住耳朵.泪水湿透了衣衫.
她穿过角门.她沒注意到那门竟沒上锁.其实那门也从來沒锁过.直奔夫人的院子.那院门也沒有锁.她径直來到了夫人的门前.此时已经上秋.撤了窗纱.夜里都关了窗户.
当她快步走到门前时.只听见里面娇喘声声.她停下脚步.侧耳细听.声音是从香蒲屋里传出的.她心里暗骂:“**.竟在这里偷情.白天勾引赵叹琛还不算.这又是跟的哪一个.难道母亲就不在吗.”
这时只听得母亲在里屋说道:“香蒲.你去看看.我听着好象是有人进來了.”
香蒲答应了便要起來.只听赵天荣的声音:“哪里有什么声音.我们靠着门都沒听见.你在里面就听见了.”
雨迟怎么会听不出赵天荣的声音.一时间吓得大气不敢出.蹑手蹑脚地跑到花架旁蹲下.不一会儿.就见香蒲披衣出來看了看又回去了.
又听到里屋的门响.赵天荣的声音:“你别总这么着.我是见你累了才到她那边的.”
夫人娇嗔着骂了句:“呸.你个老不死的.谁希罕你.我睡得香着呢.”
赵天荣嘻笑着:“你要不希罕我.当初忍不住的时候.怎么会找我.”
雨迟这才知道.原來夫人与姨丈早已经是一对了.她再也听不下了.狂奔了出去.
一边是自己的夫家.可是那哪里是家.一边是自己的娘家.可是哪里又能回得.现在就连雨芝那里.也闹得翻了脸.她也不想去了.茫然间.她回到自己的小宅子.那里她又哪里能住得.她静静地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阵阵晚风.只觉得那石头寒气逼人.她瑟缩着想着能去哪里.
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安乐窝.只有她处在这么凄惨的境地.以为母亲含辛茹苦地养育了自己与雨芝.现在才知道.那都是骗局.
现在.她似乎已经无路可走了.连睡觉的地方也沒有了.只在这石头上坐着.怎么能过得一夜.
想到这里.不仅想起了自己也曾经是何等的风流.突然她狞笑着站起來向前院走去.
“沙棘.你出來”雨迟在门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