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叹衽那小小的尸体被抬到夫人的院子里时.见到的人无不落泪,可怜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就这样化成了一具肿胀的面目全非的冰冷的尸体.
正在钱夫人这里的雨芝.听到这这消息大吃一惊.她正要过去看看.只听得夫人大呼一声.晕死过去.雨芝忙让人去叫郎中.一旁的莳儿见姐姐心痛成这样子.也不再想是不是她做的了.忙着为她挺胸打背.好半天.她才醒來.
雨芝把母亲交给莳儿.出來为叹衽安排后事.
赵天荣在派人回來取钱时.就已经从京城动身往回走了.正如雨芝所说.他不过想再探探夫人的底细.诈几个钱出來.
当赵叹琛被人押着进了柳家渡时.他就在柳家渡的酒楼上坐着吃饭.当他见到赵叹琛被押着走过时不仅吃了一惊.忙让人去瞧瞧出了什么事情.
那个探信的人还沒回來.去钱府送信的人已经到了柳家渡的大街上.他在楼上见了.忙叫了那人上了酒楼.
那人见了赵天荣慌忙跑上酒楼.向他报告家里的事情:“老爷您快想办法吧.叹琛大少爷一早就被柳家渡的衙役抓走了.叹衽少爷昨天中午又不见了.我來时还沒找到呢……”
他听说他的两个儿子都出了问題.倒不急了.稳稳的坐下來喝着他的小酒.问那人:“叹琛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去打听信儿的人还沒回來;叹衽又怎么了.可是被人绑了票了吗.那边可有绑票的信送來了.”
那人见他不紧不慢的喝着酒.可是急了.这是什么爹啊.都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喝酒:“要是有那样的绑票的信.大家伙心里也算有个底.现在小少爷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少爷又被带走了.整个府里都乱了套了.”
他却淡淡一笑:“府里可还有什么动静.”
他还要什么消息.这可把那人给弄晕了.这些消息还不够让人急的.他怎么一点儿也不急啊.
他不急.别人也沒办法.那人只得垂头丧气的回答:“您让我办的事情.夫人只说沒那么多的钱.要大少爷在外面素日里的费用上凑呢.”
赵天荣却笑了起來:“这个奸诈的女人.还想不出点血.”
那人听他还只顾得在钱上打转转.可是急了.这赵家还缺钱吗.要是他的两个儿子都出了事情.他还要这么多的钱做什么:“老爷还是快想法子吧.只怕两位少爷这回都出了事.”
他见他急成这样子.却仰天大笑了起來:“能出什么事.这是那个女人想试试我.來、來……你也累了.陪我喝两杯.”
他为那人倒上一杯酒.让他坐下來.
那人将信将疑地坐了下來.可是酒杯在手.却怎么也喝不下去.
不一会.那个打听消息的人就回來了.见了赵天荣也是一脸笑嘻嘻的:“也沒什么大事儿.是有人报说.钱老爷死在醉蝶阁之前.有人见过大少爷去过那里找细蝶和醉娥.怀疑大少爷和这事儿有关联.衙门让他去问话.”
赵天荣微笑了.就这样的主意也亏得这个女人想得出來.这要是个孩子出的主意.他也会觉得不简单了.这样的手段也想对付他赵天荣.可是太嫩了点儿:“他们可有什么证据.”
打听消息的摇摇头:“沒什么证据.想來是问了话.过两天就能放出來.”
赵天荣眯了眼睛转向那个送信人.自负的呷了口酒:“看到沒有.这就是个套.这娘们也够精的.钱老爷刚死.就让人來过柳家渡了.这里的事情.早就在我的掌握之中了.知道叹琛來过又怎么了.那里是什么地方.又不是他们钱家的内宅.不能随便的出入.她再精也不过是个娘们.能斗得过咱们爷们儿.就让叹琛在里面呆两天.不过问问话.也就出來了.顶多也就再多花几两银子打发一下狱卒.”
那个送信人这回可是对赵天荣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这钱家的银子都落到他的手里也不足为奇了.就这样的老狐狸.那个女人怎么是他的对手.
他们边着喝酒边说着话.赵天荣一抬眼.却见他的心腹小厮何柱飞马跑过.那送信的人也见了.忙站起來到窗户边.叫住了何柱.何柱听到有人叫他.忙抬头.见是他们在这里.忙跳下马來.把马缰绳扔给店小二.三步并做二步地冲上楼來.
赵天荣笑着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知道这又是个來报信儿的.不仅大笑起來.暗骂夫人也太急了点儿.这些小花招也太多了:“又出了什么事儿了.”
何柱喘着粗气.哪里说得出一句整话來:“老、爷、不好了.您、您快回去吧……”
听到又是让赵天荣回去的.旁边那两个人也哑然失笑了.这个钱夫人可以黔驴技穷了.这又是什么花样.能让赵天荣马上回去.
赵天荣用筷子一点他:“.你快快说來.她又想出什么花招了.”
什么花招.何柱还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可自己的來意可是不能不马上说的:“沒.沒什么花招……小、小少爷出事了……”
“叹衽.叹衽出了什么事儿了.”他仍是笑眯眯地问他.若说别人出事了.他还会相信.可是拿叹衽來吓他.可是有点儿太愚蠢了.这叹衽是什么人.是她钱夫人的命根子.他怎么会出事情.
何柱急的泪也要下來了.这个赵天荣是怎么当爹的.听说自己儿子出事了.他还笑得出來:“小、小少爷……小少爷掉到井里面.淹死了……”
这回赵天荣端着酒杯的手僵在了那里:“你说什么……”他不能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儿.这叹衽怎么会掉到井里了.他以为夫人只是玩点花样.不想出那笔银子.可是叹衽死了.那家里这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何柱现在喘过气來了:“小少爷刚从花园的井里捞上來.小的就來报信了.现在家里正乱着呢……”
赵天荣听他这样确定叹衽已经是死了.这回他可是笑不出來了.手里的酒杯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