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杫一把抓住那双解自己腰带的手.却不慎牵动胸口的掌伤.疼得她眯起双眸.险些掉下泪來.
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样子.洛辰逸觉得自己的心像被猫抓了一下.痒痒的.拂开她的双手.神色淡然自若:“脱衣服.”
看着他那从容不迫的样子.白杫那促局的样子也缓了缓.想着他心思单纯干净.又怎么会如同自己这般胡思乱想.
轻轻拍了拍脑袋.白杫恼自己想太多.师父是什么人.就算相信陆师兄会对自己不轨.也不应该怀疑师父.
这么一想.白杫顿时放松下來.娇颜半侧.软着身体斜斜的靠在树上.摇摇欲坠:“师父.我有些困了.”
说完.果然开始闭着双眼打瞌睡.身体更是摇摇欲坠.洛辰逸终是不忍.掐了个诀子.将她身上弄干.然后抱着她靠近火堆.任她倚在自己怀中.沉沉入睡.
洛辰逸垂眸.眸光柔柔的落在她的脸上.抬手轻抚.蓦然的低下身去.轻轻吻上那如记忆般温暖柔软的朱唇.
清甜的滋味在唇齿边漫延.朵朵心花怒放.洛辰逸几乎能听见花开的声音.
但只是轻轻一碰.便分开了.抚着那精致的眉目.恬静而绝美:“杫儿.我已经不想你嫁人了.怎么办.”
轻轻的声音在夜风中随风飘散.沉沉入睡的白杫.淡淡舒展着眉目.丝毫未闻.
天亮之际.洛辰逸醒來.白杫却突然发起烧來.通红的小脸.胡乱的说着胡话.
火堆冒着淡淡的白烟.显然刚熄不久.洛辰逸随手拿过一件外衣.到河边拧了水.敷在她的额头上.
对于内伤.他很有办法.但是对于这基本的发烧.他完全束手无策.
但好在白杫身体底子好.发烧不过是持续了半日.加上洛辰逸为她敷了额头.慢慢的清醒过來.那原本略显苍白的樱唇.因为发烧而娇艳欲滴.引人采摘.
“师父……”沙哑的声音让白杫愣了半晌.硬是沒听出这是自己的声音.
“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弄水喝.”说完.用自己的衣衫垫在她脑袋下面.转身匆匆离开.
不多时.便又匆匆回來.用莲叶掬了些水.
不知为何.白杫见他这样.就忍不住笑了:“师父.你越來越像个凡人了.”
洛辰逸淡淡的扫她一眼.恍若未觉.将她半个身子揽在怀中.小心翼翼的将莲叶中的水.喂给她喝.
休息了一阵.她总算恢复了些体力.借着洛辰逸的手.來回走了几步.便气喘吁吁的向身后的树靠去.
哪知方位沒料准.整个人便向后仰去.
洛辰逸眼疾手快的将她拉回來.锁在怀中.语气无奈:“你怎的还是这般粗心大意.”
考虑到自己病把他折腾得不轻.白杫乖巧的依在他怀中:“师父.我们回青州吧.出來有半日了.怀英师兄他们该着急了.”
洛辰逸闻言.顿时冷凝了脸色.口气不怎么好的回答:“不回去.”
白杫一愣.她以为他应该比自己还要着急回去.可是这样孩子气的回答是几个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现在的洛辰逸.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师父……你……在生气.”白杫从他怀中仰起小脸.双手揪着他的衣襟.以防自己滑下去.
洛辰逸当然不会回答她的话.
最后.在洛辰逸的沉默中.两人在那里坚持了三日这才离开.这也让白杫第一次见识了他的野生能力.简直就可以把那里当家.虽然一天三顿除了鱼就是野鸡野兔什么的.但是这已经很不错了.
走出那不知名的地方时.两人这才发现.原來这边是青州附近的即墨.
即墨是个不大不小的村庄.大家皆是捕鱼为生.而且也有客栈与食肆等等.
白杫从來沒來过.十分新奇.洛辰逸静静的跟在她身后.漂亮的眸子里含着淡淡的宠溺.
而即墨很少有外人來.一见他们.便立即停下手中的活计.目不转睛的睁着他们瞧.毕竟这样出众的容貌.在即墨是见不到的.
白杫恍若未觉.笑眯眯的走到一个小摊面前:“老板.这是什么啊.”
“哦.哦.这这这是鱼豆腐.”小摊老板好半晌才回过神來.黝黑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连说话也结结巴巴.
“鱼豆腐.”白杫略略偏头.以询问的视线看着洛辰逸.
“这可是即墨最出名的小吃.來的客人可都是冲着我这摊子來的.味嫩鲜美.入口即化.绝对是回味无穷……”说起自己卖的东西.小摊老板那是一个滔滔不绝.
白杫怔怔的看着他.深怕他说得太认真.那口水呛到了面前摊上装着鱼豆腐的小碗里.虽然那小摊老板说得有几分夸张.但是看那色泽与样子.还当真是秀色可餐.
但是问題是.两人的银子都落在护城河中.现在身无分文.拿什么來换这鱼豆腐.
洛辰逸像是看出了她的为难.从腰上扯下一块玉佩.递给小摊老板:“用这个换可以吗.”
白杫定睛一看.见他手中的玉佩正是蜀山长老才配有的玉佩.连忙从他手中夺过來.想也不想的拉着他往前面走:“师父.一碗鱼豆腐不用这么贵重的玉佩.这是你的信物.怎么可以随便用來换东西吃.”
“它不只有这一种用途吗.”洛辰逸奇怪的看着她:“难道你拿到这个玉佩.人家就会认你为蜀山长老了.”
白杫被他这么一噎.说不出话來.合着他将这些东西带在身上.就是为了沒有银子的时候拿來换银子花.
这样一想.白杫忍不住想要咆哮.这算什么蜀山长老.如此的不负责任.
怕他再会拿去换东西吃.白杫直接将那块玉佩收入怀中:“以防你再拿出去浪费了.我替师父收着.”
说着.斜了一眼洛辰逸.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子就跟一个管家婆无异.
洛辰逸不说话.也沒有要把东西拿回來的意思.
这让白杫感觉到很奇怪.自从自己从护城河里死里逃生之后.他便是一直这个样子.说不上百依百顺.但是无伤大雅.或者是自己的小小任性.他都一一包容.神色自若.
当然.白杫不会白痴的以为.他就因为自己的死里逃生而让他清楚他自己是喜欢上了自己.面对洛辰逸.白杫养成了一副面对石头的心态.不管他动心与否.反正她站在他身侧的位置.从來沒有变过.也不会因为什么而远去.
“师父.要不你自己随便逛逛.我想办法去弄些银子.”白杫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在这个小村庄里赚点银子.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但是不容易也得去.她总不可能让师父睡大街.
洛辰逸拉住如同无头苍蝇似的白杫.她把他当什么.真是不食人间烟火.还是当成神仙一样供起來.
从青州护城河流流过來的河水.在即墨山前汇成一个湖泊.碧波盈盈.上面搭建着错落有致的木板桥.人走在上面.有着空洞的响声.
洛辰逸还沒开口说话.便有一位二八模样的姑娘含羞带怯的迎了上來:“公子……”声音且娇且柔.
白杫一愣.好半晌沒反应过來.自己也是女子.怎么就从來就沒有办法这样说话……
但是明显.人家姑娘的眼里根本是略过她.直直落在洛辰逸的脸上.
洛辰逸握着白杫的手便走.对她的话恍若未觉.
白杫见此.忍不住暗叹.师父这装聋作哑的本事.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公子.”那模样不差的姑娘见他要走.连忙展开双手.拦住两人的去路.
洛辰逸淡淡扫了她一眼.越过她继续走.
姑娘那羞红的脸色白了白.咬了咬唇又拦了上來:“不知公子姓名……”
洛辰逸脸色一沉.漂亮的桃花眸危险的半眯着.
白杫见此.连忙拉了拉他的手.想來他从未应付过这样的场面.定然是生气了:“姑娘.我师父不喜欢与陌生人说话.还请姑娘让路.”
白杫自认为.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这下那姑娘该让路了吧.
哪知道那姑娘却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用那且娇且柔的声音对着洛辰逸说话:“公子.奴家红花.不知公子…….”
洛辰逸本就心情不怎么好.再加上眼前这个不识实务的红花.那问话就跟逼问似的.心情更加恶劣.以前下山总是驭云而行.不曾遇上这些事情.但是如今走三步被人拦一次.再好的耐心也沒有了.
拉着白杫往那红花面前一送:“有什么话对我娘子说.”
白杫瞠大双眸看着身侧的他.俊美的侧脸冷若冰霜.她以为这样拙劣的借口.只有她才会用.沒想到……
那红花显然也吓了一大跳.这才正正经经.上上下下的把白杫打量了个遍.口气不怎么好:“你叫什么名字”
“白杫.”
“白纸.”
话一出口.那红花便笑了.不是和气的笑.而是轻蔑的笑:“我以为我的名字已经很俗气了.沒想到你的名字更加俗气.白纸.你怎么不叫宣纸.研台也不错.”
白杫沒料到这红花口出恶言.一时愣了愣:“我沒得罪你吧.”
红花轻哼一声.不语.
“走.”洛辰逸不甚耐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