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拥抱不是第一次.但是这样媚惑妖娆的白杫.他却是第一次见到.虽然顶着别人的脸.可是那身体.那青涩的神情.仍是她才会拥有.
在他眼里.他的杫儿是青涩的.精致的.却不是这样妖媚惑人的.
洛辰逸抱着她.忍住想要一把推开她的冲动.缓缓的将那不规矩的小手拉下來.神色清浅淡然:“杫儿.别胡闹.”
白杫一愣.忽然噘着唇.一把推开他.娇颜半侧.看着他的眸子里是一片冰霜:“公子若是不是专为奴家站在这门口的.何必一直盯着奴家不放.奴家也是有良人的.”
她的话半真半假.看得他微微蹙起雅致的剑眉.刚散去的阴沉之色慢慢浮上那眉目如画的俊颜.
白杫怕他真的恼了自己.便故作生气的一拂水袖.一脸被污辱的样子.气呼呼的走进了花满楼.
擦肩而过的瞬间.白杫动了动唇.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师父.别生气.快追上來.”
白杫一进房间.便等着洛辰逸.一见他进房间.就立即去关好门.还不放心的把门栓上.然后不等洛辰逸先开口.便撒娇的拉着他的手臂:“师父.刚才那一幕我是演给跟踪我的人看的.你别生气啊.我也只是权宜之计.”
洛辰逸看着她讨好的笑容.再多的气也消了一半.然后看着她身上那半透明的轻纱亵衣.骤來的怒意涌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眸:“你不是说有良人了吗.有良人的人会穿成这样吗.”
白杫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拉着罩在身上的半透明薄纱看了看.沒觉得出什么问題.而里面是抹胸加长裙.也沒有什么不妥.便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师父.青楼女子不都是这样穿的吗.”
“从良的青楼女子跟平常女子沒什么区别.你穿成这样.是什么打算.”说到最后.那眉目如画的俊颜上已是风雨骤來的前兆.
白杫吓得连连摇头.不敢再反驳他.
“还不换”洛辰逸看着她沒有动作.气得咬牙切齿.
白杫缩了缩脖子.正待换回原先那套白色的衣裳.哪知刚巧门口却响起了敲门声.白杫冲着他摆摆手:“师父.你躲一下.我怀疑是那个凶手.”然后将怀中封印倾颜的杯子拿出來.放在桌面前.小声的说道:“倾颜.你看仔细了.是不是他.”
做完这一切.白杫这才去开门.
出乎意料的.这回來的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并且这个女人白杫还认识那就是花满楼的老鸨.
涂满脂粉的脸上.抹得堪比猴子屁股.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的.折起來可以夹死几只不长眼的蚊子.此时.那画得浓得跟毛毛虫似的两条眉毛早已皱成一团:“倾颜.昨日你可是答应我今日把那一千两银子给我的.喏.拿來.”
老鸨不客气的将手伸到她面前.
白杫暗暗叫苦.原是想叫倾颜拿银子的.但是昨晚一忙.便给忘了.如今这青天白日的.她上哪去偷银子啊.
见她不应.老鸨也不生气.反而走到桌边坐下.就着杯子倒水喝.
白杫转头一看.那还得了.老鸨好巧不巧的拿的刚好是封印倾颜的那个杯子.伸过手.白杫连忙将杯子夺过來.然后揣在怀中.在老鸨怀疑研究的目光下.一本正经的拿了其他的杯子给她倒水.
“妈妈此行來找我.肯定不是为了追银子这么简单吧.我在花满楼也不是一日两日.我赚的银子.妈妈你心里也是清楚的.区区一千两.还怕我不会给你吗.”白杫半真半假的胡扯.
“我女儿就是聪明.”老鸨颇为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倾颜啊.依妈妈所见.反正你干这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接一次活.也不在话下对不对.那一千两.妈妈就不要你的了.只要你这一次把这客人服侍好了.妈妈这花满楼.任你白吃白喝.”
这么大方白杫吓了一大跳.
然后立即将洛辰逸这面巨大的挡箭牌搬出來:“妈妈.你知道的.我好不容易找到良人.若是因为这一次接客.而让我相公……对我心生不满……我岂不是得不偿失.妈妈你说是不是.”
说话的同时.白杫的脑子也飞速运转起來.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的男人.会是平常的恩客.还是那个该死的凶手.
沒有看到人.也不敢轻易下决定.
“哟.这白花花的银子被人捧到面前.你还要白白往外推啊.你以为老娘喜欢來赚这银子吗.若不是那男人指定要你.我也懒得跟你谈什么交易.我跟你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花满楼.好歹是我的场子.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眼看她不同意.老鸨的脸色与口气都变了.完全是一副威胁的样子.
“妈妈.”白杫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冲的看着她:“昨天我们可是都说好的.你身后的龟奴也可以作证.你凭什么单方面毁约.我与相公情投意合.风尘女子.最难得遇到一个待自己如珍宝的男人.如今你却想牺牲我的幸福.去赚那沒有生命.更不会笑的银子.”
“我告诉你.我不去”白杫倨傲的看着老鸨.丝毫不妥协.
“由不得你不去.老娘告诉你.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就可以单飞了.信不信老娘能养出你翅膀.也可以让你断去翅膀.”老鸨也怒了.桌子拍得“砰砰”作响.
“我是个有相公的人了.不可能弃了相公去服侍别的男人.虽说我倾颜有半身是在花满楼的万丈红尘中打滚.但是自打我遇上了相公.我就与这万丈红尘无关.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用强迫的手段逼我就犯.我不会就此妥协.”
白杫也毫不示弱的看着她.丝毫不退半步.
老鸨见劝说她无效.便走到正靠在床沿上的洛辰逸面前.当看到那张眉目如画的俊颜时.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对于她來说.男人与银子相比.还是银子最可靠.
“也不知道我家倾颜看上你哪一点.除了长得好看一点.沒钱又沒权.凭什么娶我们家倾颜.要知道倾颜可是我花满楼的顶梁柱.她走了可是我的一大损失.”老鸨将他从头到脚数落了个遍.
洛辰逸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置一词.
老鸨见他不为所动.又继续说道:“不如这样.我给你一些银子.你离开我们家倾颜.有了银子.还怕沒有清白姑娘愿意嫁给你吗.她也不过就长了一副好皮囊.连身子也是残花败柳.注定这一辈子是要在我花满楼里度过.所以.公子你看我的提议怎么样.要多少随便你开口.”
“妈妈.他是我相公.你怎么可以这样.”白杫不可置信的看着老鸨.沒想到她居然能当着她说出这样的话來.
“相公也是丈夫.听过一句话吗……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如谁这花满楼里.只要有钱.就能近你的一丈之内.他们都是你的丈夫.”老鸨轻蔑的看着她.
白杫绕开老鸨.走到洛辰逸面前.在他身前蹲下身.双手抱住他的手臂.眼巴巴的看着他:“相公.你不能丢下我.我们之间许下的诺言.你可还记得.相公.你千万不要相信妈妈说的.她不过是想让我留下來而已.借此赶走你.可是……可是你可知道……自从有了你……我心中再无他人.你让我……让我怎能去服侍其他的男人.”
白杫凄然的仰头看着他.泫然欲泣.
洛辰逸心中一动.反手握住了那双抱住自己手臂的小手.正待将她拉起來.却闻一阵细细的声音传來.低头看去.却见白杫双唇微动.冲着自己偷偷眨眼.
那握住的双手顿时将她一推.满脸厌恶:“走开.”
白杫跌坐在地上.失神的看着他.虽然是自己让他这么做的.可是真的他这么做了.心头却迷漫着无尽的悲伤:“相公……”
老鸨见自己劝说成功.连忙再接再励:“公子.你说.你要多少银子.只要你开口.妈妈我就一定舍得给.你看你有了银子.不是照样可以让我们倾颜服侍你吗.你说是不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洛辰逸看着她坐在地上迟迟未起來.想要伸手拉她.但是还沒动.她却自己先爬了起來.背过身去抹眼泪.纤细的双肩止不住的颤抖:“滚.都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尽管知道她只是装的.但还是忍不住心疼.站起身來.洛辰逸静静的看着老鸨:“既然你让她离开是一千两.那要我离开她.也是一个价.不知你出不出得起呢”
老鸨一愣.一张脸顿时皱成了一团:“一千两也太多了吧.”
“是吗.”洛辰逸微微挑眉.不置一词.
“行.你随我去帐房拿银票.”老鸨一咬牙.一跺脚.应承下來.看着正在抹泪的白杫.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命.你就认了吧.夜夜春宵不是很好吗.反正一个男人也是这样.每晚不同男人也是一样的.有什么区别.”
“都给我滚”白杫歇斯力底的冲着他们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