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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没有缘份(3045字)

    他瞧我一眼,满眼的柔色:“你倒是笑得没半点端庄样,本王还没有说完呢。老和尚问二个小和尚,问他们听到的钟声是什么,一个说是瞌睡,一个是说精神。”

    我努力地听了听,可是钟声还是钟声,没有听出瞌睡和精神来,便傻傻地问:“为什么啊?”

    “笨。”他脱口而出,然后垂下眼眸:“一个是听到想睡,一个听到有精神。”

    “……。”这不太简单了吗?简单得我都不好意思往这方面想过来了。

    叹了口气,于打起精神来问:“好吧,那最好那瞌睡的和那津津有味的,干什么去了,你不要告诉我,一个是打混的,一个是高人。”

    他摇摇头一笑说:“二个都是杀猪的。”

    “……。”慎王爷,这笑话,还真不像是你说的。

    好抓不到头绪,白他一眼。

    他却说:“你瞧,不是不累了吗?上来了,进去烧香吧。”

    倒是啊,还有一半的路,我都觉得这一路会把我的小腰儿给累断呢,没想到说着说着,居然就上到了。

    慎王爷你令堂的,你还真有一手啊,不知不觉,把我骗上来了。

    祥云寺里香火不绝,时辰还早,所以上香的并不多人,几个小尼姑正在扫着地,里面摆着神佛的庙堂不太亮堂,那些烧香的香在忽明忽暗忽近忽远的。

    “居说这寺里,好些高人。”慎王淡淡地说。

    “不知道你能不能寻到?”学医的,还来做尼姑,有什么想不通的啊。

    他说:“本王有个预感,在这里能找到本王想要找的人。”

    小蝈蝈她们还没有到,长吐口气,用手扇扇风。

    他似乎没有想要带我去找谁的样子,只是说:“天爱,即然上来了,就去烧香抽签吧。”

    “也好,以前这祥云寺里的签可贵着呢,不过现在我有钱了啊,哈哈。”甚是得意,趁着小蝈蝈和宫女没有上来,带了二个慎王的侍卫就进了庙里,侍卫在门外守着,也不会像侍女一般总是我去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里面有上早课的尼姑,我跪了下去,一阵风吹入这庙里,那香变得亮堂起来。

    香柜上放着香,我烧了三根,然后插上去。

    旁边的木鱼声停下,一个灰太灰帽的尼姑睁大双眼看着我。

    也许又是我的老相识吧,凉城的人,几乎没有不认得我的,人家一打小孩也都说,再哭傅天爱就来吃掉你。

    于是乎我一出去,只要一说我是傅天爱,小孩子都吓得发抖,捡石头砸我,像我真是要吃人的老虎一样,太是恶名昭彰了,呵呵。

    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抬头看着这金佛,也不知是不是真金啊,反正往时我一上来就被扫地的小尼姑赶走,这就祥云寺可是灵寺,不能随便坏人来的。

    今儿个我这坏人,就来这里了,穿着好衣服跪在佛相前,没有人再赶我走了,人生真是奇怪啊,山水自有相逢。

    “施主。”老尼姑叫我,声音微微的惊讶。

    我抿抿唇,朝她一笑,挑起眉儿说:“有事?”

    “施主可是凉城人?”

    “是。”

    “老尼不曾相见?”

    “有什么好见的,你们这里可不是谁也能允许进来的。哦,我想抽个签。”

    她双后捧着签筒给我,告诉我:“姑娘,你默念着他的名字,再摇出来,贫尼给你解签文。”

    这大师,莫非是看我现在珠光宝气的。

    果然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啊,破衣的天爱,谁看谁赶,恨不得赶出凉城,锦衣的天爱,人人都恭敬起来了。

    我默念着莫离的名字,一支签落在地上。

    那尼姑捡了起来,看了看便问我:“小姐你求什么?”

    “我想知道,我和一个喜欢的人,能不能在一起。”

    她却是长叹,将签给我看。

    借着外面的光亮,我看到是三个字:下下签。

    不必解什么,想必都不如意了。

    心里揪着的痛,痛得有些让我难以呼吸。

    浓浓的香味,薰着我,思绪像是迷离得一直遥远,回到那时莫离带着我到祥云寺下。

    “小姐,可把我累死了。”小蝈蝈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先传了进来。一下子将我从这香气沉沉窒息里拉了出来,我看站她进来,衣鲜光亮,那代表着一个现实的世道。

    她犹还不知什么,喘息着又笑又叫:“小姐你可跑得真快啊,一下子就上来了,太久没有这样爬过山了,可累惨了。”

    我叹息地,将签文放回竹筒里。

    相遇不容易,没有修够的缘份,相聚也不可以。

    “贫尼在这祥云寺三十年了。”那老尼姑忽然说了。

    这又关我什么事呢,我有些恍惚地站起来,然后直直地往外走。

    山上的风吹得很烈,几次要将我吹得往后退。

    “小姐,你不开心啊?”小蝈蝈轻轻地走到我身边。

    我摇摇头一笑:“不是呢,刚才在里面,那香火薰得我很不舒服,慎王爷去找人了,我们在这里坐会吧,累不累,喝点水吧。”

    她就呵呵笑:“我就不如小姐你了,跑得可真快。”

    “那是,想当年,我一口气能跑上来,一点儿也不累呢。”敲敲头:“现在不比当年了。”感觉老了。

    “哪里啊,小姐还是跑得跟兔子一样快。”

    “是在宫里养尊处优着,也不给我到处跑,才会这么慢的。”

    “小姐,娇养不好么?难道你总想着回到过去让人追打的时候啊。”她笑着吐吐舌头:“小蝈蝈可再也不想了。”

    其实就是回去,也未必就让人追追打打。

    就连上天也注定了,我和莫离不可能,徒地伤心啊,还不能表露出来,十分的憋闷。

    偏得小蝈蝈还在我身边说:“小姐,皇上对你可好了,宫里好多人都嫉妒来着呢。”

    我横她一眼:“小蝈蝈,你能不能三句不离皇上,你要是喜欢,你也可以做他的妃子,别再在我的面前提了,我不爱听,也不喜欢听。”

    这么生气地一凶她,她有些吃惊,大抵是我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一下子泪水就一滴一滴地滑落了下来。

    又哭了,我看着这泪水,我烦。

    我走还不成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不成,最讨厌流泪了,偏得我一回来这鬼地方,我还该死地流泪了。

    换个地方去逛逛,心里烦乱极了。

    坐在凉石上望着下面一片萧条的景色,这春都来了,绿芽儿却还没有到时候绽放。

    我才觉得自已好是委屈,你们到底是想把我逼到什么样的境界,你们才满足呢?

    慎王出来,看到我坐在那儿,走了过来问我:“怎么了,上来心情还好好的,现在就绷着一张小脸了。”

    “唉,你不要问,我也不想说。”

    “本王没有打算问。”

    这么不给面子啊,我仰头看他:“你问一下呗。”

    “又是她们跟你提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吧。”他淡淡地说。

    还真是精明,把我要说的都直接说了。

    他俯下耳,低声地说:“莫天爱,你逃吧。本王会当作不知道的。”

    “啥?”我差点从凉石上摔下来。

    我没有听错吧:“你说你给我指条明路,那条明路,不会就是?”

    “正是。”他说。

    咬字清楚,字正腔圆。

    听得我却是一头黑线,这算是明路吗?我对天想长吼,这哪是明路啊,这连个笨蛋都会想的,我没想过啊,可是我走得了吗?

    无语地看着他,李子墨啊李子墨,空让李栖墨那坏家伙盗用了你的名字这么久,原来你是一个故作深沉的草包。

    我都不好意思了,因为我把你看得太伟大,太有心思,是一个沉稳,内敛,修养,还有什么齐家能治国修天下的人,总之和莫离一个等级的。

    “不是玩笑。”他严肃地说。

    我唇角含笑:“好吧,不是玩笑,只是笑话。”

    “你不信?”他也笑了出来。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信了,省省吧,让我逃,你现在看我是能跑能跳,能吃能喝,健健康康的一个人,要是逃了,到时少条脚缺个胳膊的,你叫我下半生怎么办?”

    “他不会这样对你的。”他十分笃定地说。

    “难说哦。”他那个人我都不知道他的底限在哪儿。

    “你不试试,安知呢,三天之后凉城有个集会,妃子庙会,你要是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局时还少不了精彩,你要是逃走,本王给你指条明路,往南方去。”

    他说得是轻松,可是我听得心惊胆跳的。

    “往南跑,他一定会追的。”

    “不会,向莫离在南方,你最大的机会可能会去,如是你会想到这一点,所以你不能让他抓着,你会往北跑,皇上会让人往北追,而你人,其实是在南方的。”

    这想法啊,明明是真的,可是经他这么一说,我才知道人的肠子,真的是好多弯弯道道。

    倒也是挺有理的,逃,我是不是能逃开这一切。

    “我看你一天到晚气闷着,才会帮你的。”他耸耸肩,淡淡地说:“你要是不乐意,当然我也不会勉强你,襄王来找我,让我好好地照顾你,让你开心一点。”

    我也略松了一口气,没有什么目的比较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