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优刚刚准备展开的笑容. 一下子停顿在了脸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就连眼里要落下來的泪水都來不及滴落.“呵.呵呵……”她虚无的笑了两下.“绍熙.你还在生我气.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她强颜欢笑着.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杜绍熙脸上的表情清冷清冷的.仿佛不愿意再跟她说话.
白晓优受不住了.眼泪扑朔扑朔的落下來.“绍熙.你别这样.你明明是在乎我的.”
“你错了.我从始至终都沒有在乎过你.一切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杜绍熙绝情的话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飘了出來.
白晓优一下子愣了.心在这一刻是真的沉了下去.脸色瞬间苍白起來.他刚才说什么.他从來都沒有在乎过她.一切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白晓优感觉全部的支撑和希望在这一刻全都无力的垂落下去.原來这些日子以來她对他的付出和纠缠全都是她自己的自作多情.他从來就沒有在乎过.
白晓优无力的扯了一下嘴角.让自己笑得很虚浮.“你说的是真话.”即便如此.她还抱有一丝希望.不愿意放手.
“真话.非常真.就跟你和冷三少的吻一样真.出去吧.我不想用滚这个字.”杜绍熙背过身去不看她.话语冷清中带着平静.沒有了最初的愤怒.听在人耳里却是最伤人.
白晓优所有的表情都凝结在了脸上.心空荡荡的好像挖去了菱角一样难受得沒有知觉.他都叫她滚了.她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里.她不知道杜绍熙是否已经对她绝望了.但她知道.此时此刻.她一直以來的坚持和希望已经几乎灭顶了.
她失魂落魄的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杜绍熙的病房的.心里空得什么都沒有.只知道眼泪不停的流落在脸颊.
“晓优.你怎么坐在这里.哭得跟泪人一样的.你怎么了.”季心沫刚打完水从楼梯经过.就看到白晓优坐在走廊的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双腿.不停的抽泣着.脸上全被泪水洗礼了.一抽一泣的像个小兽.她赶紧放下开水瓶.过來看她.
白晓优抬起泪眼.模模糊糊的看到是季心沫.空洞的心好似抓到了一丝血肉.立马扑到顺势蹲下來的季心沫怀里哭得更凶了.“呜呜.心沫.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她想要不哭.可是停不下來.心里难受.一想到刚才杜绍熙说的话和表情她就难受.
“好了好了.不哭.到底怎么了.”季心沫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安慰她.听她哭得那么难受.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呜……杜绍熙不要我了.他说他从來都沒有在乎过我.”白晓优边抽泣.边断断续续的说着.
听到这.季心沫眼里也有点湿.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别哭.别哭……”除了这个.她找不到词语來安慰她.因为她知道那种滋味.被自己心爱的人不在乎.那种难受是说不出來的心窒.
曾经被白奕承当众悔婚.她的难受也是灭顶的.
“心沫.我哥是不是伤你伤得很深.我……我怎么从來沒见你哭过……”白晓优抽抽泣泣的说道.
自己亲身体验过才知道那种被不在乎的难受原來可以这么难受.
季心沫微微笑了一下.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因为不想在他面前哭.丧失了所有尊严……”喜欢他已经让她低人一等了.她不能再让人看不起.
白晓优抬起头來看季心沫.“心沫.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遇见我哥.”因为遇见.因为动了心才会伤得那么重.
季心沫看着她一脸的泪水.她也热着眼眶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沒关系.我从來沒有后悔过……”是啊.她从來沒有后悔过遇见.更加沒有后悔爱上白奕承.只是她知道这种单相思该停止了.仅此而已.
白晓优抽泣了两下.红着眼眶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季心沫被她说得笑了一下.替她捋顺额前哭乱的头发.“所以我们要更加珍惜自己.知道吗.起來吧.别坐在地上.着凉了就不好了.”
季心沫正欲扶白晓优起來.背后传來一个担忧的声音.“晓优.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白奕承匆匆忙忙的赶來.一脸愤怒担忧的随季心沫一起将白晓优从地上扶起來.
“你走开.你也不是好东西.只知道脱裤子.不知道负责任的死男人.”白晓优沒好气掀开白奕承的手.斜瞥着他.不给他好脸色.
无缘无故的就被骂了.白奕承愣了一下.随后皱眉.双手插在裤袋里不解又郁闷的看着她.“我是你哥.”
“我哥也不给你买账.死远点.哪远死哪去.”白晓优朝白奕承翻了翻眼皮子.然后很理所当然的挽着季心沫的手.“我们走.不理他.”然后挽着季心沫下楼去了.
白奕承不明白状况的看着她们走下去.感觉无辜又纳闷.他什么都沒做.只是关心妹妹而已.就无缘无故的被骂了.他招谁惹谁了他.
“把开水提到陵寒房里去.冷溪还等着呢.”走了两步.季心沫回头來沒表情的吩咐白奕承道.
“哦.好.”白奕承见季心沫回头看他.他惊喜了一下.下意识听话.却又见她别过了头跟白晓优一起走了.
白奕承轻轻清了一下嗓子.有点失落.
……
距离手术结束已经过了12个小时.因为薛庭说病房里的人不宜过多.冷溪坚持要留下來照顾他.于是也只好让冷溪守夜照顾了.紫凤合着孩子们跟着楼叔一起回去了.
夜晚很宁静.细细听甚至还能听出一点虫鸣声.再有就是病房里那心电图滴滴的声响.
冷溪坐在陵寒窗前.借着清淡的月光.静静的看着他.他睡得很安详.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扫在眼睑.煞是好看.还有他那高挺的鼻梁.在月光下拉出立体光辉.就像月光下的一座风光小山.脸庞刚毅依旧.即使带着氧气罩也掩盖不住他的俊美和魅力.
看着这样的他.冷溪感觉很安心.抬起手轻轻的抚了抚他的额头.手心传來熟悉而又健康的温度.她的脸上绽开一丝笑容.
他还好.她就放心了.趴在床沿.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天蒙蒙亮的时候.安睡中的陵寒眉毛触动了一下.那夹着心电图的大拇指也动了动.呼吸变得急了一点.随后缓缓的睁开眼睛.稍稍偏头就看到趴在他床沿熟睡的冷溪.用另一只手拿开了氧气罩.“溪……嗯……”正要说话.突然感到从腹部传來一阵牵扯的疼痛.不觉疼得闷哼了一下.
冷溪正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在唤她.还听到一些破碎的闷哼声.她猛的惊醒.看到睁着眼睛的陵寒.她惊喜得脸上绽开了笑颜.“陵寒.你醒了.有沒有感觉怎么样.”看到他拧紧的眉.突然很心疼了.
看她紧张的样子.陵寒微微笑了笑.“我口渴……”
“好好好.我给你倒水.”冷溪连忙在床头柜子边倒好一杯早就准备好的温水.正要扶他起來喂.突然想起來.“庭哥说你现在不能动.那怎么喝水啊.我找找吸管.”她有点焦急了.
看她焦急得手忙脚乱的样子.陵寒扯着唇虚弱的笑了一下.“你喂我就行了.”他的确不能动.刚才动了一下.牵扯得伤口疼得不能忍受.
冷溪一愣.看着他唇边挂着淡淡的坏笑.用眼神嗔怪了一下他.但也沒说什么.按照他说的意思.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俯身.唇瓣贴在他唇瓣上.将自己嘴里的水过继到他嘴里.陵寒大概是真渴了.乖乖的喝水也沒对她使坏.
这样一口一口的喝下去.沒一会儿一杯子水就完了.
看來真是把他渴坏了.“还要吗.我在倒一杯.”冷溪看了看空空的杯子说.
陵寒脸上虽然虚弱.但又是扯着坏坏的笑容.“我是不渴了.如果你还想亲我的话我也不介意.”
“额.你好讨厌啊.”冷溪嗔娇的说道.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我去叫庭哥來给你检查一下.”
陵寒微微点了点头.他伤口是有点疼.
“你等我.我马上回來.”冷溪匆匆出去.沒一会儿薛庭就随着她进來了.
薛庭一身白马褂.走到陵寒跟前笑了一下.“这么快就醒了.比我预期中的要强壮啊.”倜傥了一句.然后熟稔的将他的被子掀开.露出陵寒精壮的上身.只不过他的肚子那一块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薛庭按了按他的胸膛.“疼吗.”
陵寒摇头.然后薛庭的手顺着他的胸膛往下走了一点.又控制好力道按了按.“这样呢.疼吗.”
“有……有一点.”陵寒声音带着淡淡破碎的嘶哑说道.
“你小子刚醒來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伤口都牵扯到了.”薛庭调笑道.
“啊.牵扯到了伤口吗.他刚才喝了水.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啊.”陵寒沒什么反应.冷溪第一时间紧张起來.
薛庭转头看冷溪.笑了笑说.“别太紧张.沒什么大碍.喝水倒是能喝.只要别太大动作就行.估计是他刚醒的时候沒顾及到.动的幅度太大了一点.只是小小的牵扯罢了.给他多加几瓶点滴消消炎就可以了.”
“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冷溪松了一口气.
薛庭又回头看陵寒.“除了伤口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我很饿.能吃吗.”陵寒含着淡笑问薛庭.
薛庭牵了一下唇笑道.“不能.只能给你打葡萄糖.要吃的话.让人嚼碎了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