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 人闻言淡淡一笑,自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搁在章大夫身旁的座位上,道,“此颗药丸也许能解苏将军的燃眉之急,烦请章大夫代为转交。”
言 毕对章大夫微微颔首,这才掀开帘子准备离开。忽然又微微停顿了一下,侧头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请章大夫不要提及在下,有劳了。”
说完轻 快的跃下马车,扬长而去。
惊魂未定的章大夫半晌才终于回过神儿来,微微皱眉,伸手拿起身旁座位上的银白瓷瓶儿仔细端详起来。
外面依旧悄无声息,章大人沉思片刻,这才小心的掀开车帘,探出头去。
忽见巷子尽头,迎面急急奔来两匹快马,正是匆匆而来的朱飏主仆。奔在前面的朱飏一眼就瞧见白府的马车横在巷子里面,车夫已经扑倒在地,顿时神色大变,急急的喊道,“不好,看来是晚来了一步。”
说着忙朝着马屁股狠狠的一鞭,马儿立刻加快步伐奔了上来,
待到二人行至近前,见到马车上懵懵懂懂的章大夫,朱飏才微微松了口气,。忙跳下马背,也顾不上扑倒在地的车夫,只是匆忙的对做在车里的章大夫微微拱手,气喘吁吁的道,“请问阁下可是章大夫吗。”
章大夫见到前后脚儿,接踵而至的两批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朱飏焦灼的目光微微注意到他手中的小瓷瓶儿,忽的想起顾景年的暗示,心下一动,道,“这个瓷瓶儿,可是方才的黑衣人送过来的?”
章大夫微微颔首,朱飏若有所思。
苏泽用过解药之后,果然是药到病除。
白大人闻言大喜,大赞章大夫果然是医术高超,华佗再世。章大夫神色讪讪,和朱飏对望一眼,各怀心事。
一旁衣不解带的玉箫,更是转悲为喜,对师兄失而复得,自是感慨万千。
树木林间,叶已落尽,清月高辉,林间更加寒冷。
顾景年和谢全赵蒙悄无声息的埋伏林间,三人都是一身黑衣,伏在路边的土堆上,一动不动,静静的等候着猎物的出现。 忽然,伏在前面的顾景年微微皱眉,阵阵隐痛悄然袭来,他不禁微微皱眉,伸手抚摸了一下胸前的伤口。微微喘了口气儿,身旁的谢全一惊,叹道,“使者伤势未愈,此番为何还要坚持前来。”
一阵夜风袭来,顾景年微微凝眉,道,“大人已经下令追杀疾风使了,今夜的任务又是让大人费劲心思的。我想如果我能顺利完成好这个任务。等大人兴致好些的时候,或学我能想个法子,请求大人收回成命,给疾风一个辩白改过的机会。”
赵蒙闻言皱皱眉头,道,“使者,这次的对手,我们黑云栈一路追杀都不曾成功,看来也非等闲之辈。如今使者又有伤在身,此行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胜算。”
顾景年目光一冷,坚定的道,“追杀疾风的命令已经下达,等不了了。如今就只有这个任务有些分量,无论胜算如何,我都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赵蒙和谢全对望一眼,微微颔首,道,“我等愿誓死追随使者。”
顾景年面色微变,看了他们一眼,皱眉道,“混账,对手尚未前来,都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赵蒙和谢全被顾景年一番呵斥,皆是面露惭色,未敢吭声。 忽然顾景年止住声音,耳朵伏在地面上仔细聆听了一阵之后,冷冷一笑,道,“你们都准备好了,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赵蒙和谢全闻言精神一震,忙各自止住了声音,几双眼睛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小道儿之上。
静悄悄的冬夜里,一阵微显凌乱而急促的哒哒马蹄声渐行渐近,仿佛踏在几人的心坎儿之上。
渐渐看的清晰了,小道儿上,匆匆而来的,只有两匹马,两个人,一前一后,二人皆是穿着黑色的夜行服,二人也是轻纱遮面,看不清的面孔。
顾景年微微示意,赵蒙缓缓站起身来,轻轻的触动了机关。
刹那间,林间乱箭齐射,进入埋伏圈里面的两人匆忙间挥起手中的兵器,格挡着身边的齐齐射过来的乱箭暗器。马儿受惊,嘶叫着原地打起转儿来,一阵乱箭之后,两人被迫跃下马背。尚未站定,不知什么时候,眼前已经悄无声息的冷然立着三个手持双剑,黑衣黑巾的身影。二人立刻觉背脊阵阵生凉,一路追杀过来,京城已经近在咫尺,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人设伏。
为首的顾景年扫了二人一眼,道,“请二位将手中的东西留下,我们可以考虑,是否饶恕你们不死。”
来人冷笑一声,道,“东西不会交给你们,命你们也一样拿不走。”
顾景年冷冷一笑,道,“方才二位的武功,我们已经见识过了。恕我直言,二位武功不高,今夜注定是在劫难逃了。如今主动交出我想要的东西,也许我可以发一次慈悲。”
立在来人身后的少年上前一步,靠近来人耳边,提醒道:“少爷,你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如今只能拼杀出去一条道路可行了。”
见来人默不吭声,顾景年道,“可以考虑片刻再答复我,我有的是耐心。”
来人道:“不用考虑了,想要东西,就看你们的本事了。”说完提起双刀砍了过来。
“冥顽不灵。”顾景年冷哼一声,退后一步,赵蒙谢全忙上前应战。
来人长途跋涉,人困马乏,赵蒙谢全本就剑术高他们一筹,自然是越战越勇,不肖一炷香的工夫。来人已经是处处受制,处于下风。一旁观战的顾景年看到战况,一颗石头算是落了地。
谢全一剑刺伤来人的肩头,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回手一剑,挑开他背上的包裹,抛向空中。
“少爷。”剩下的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见状焦急的大喊一声,想上前施救。却被赵蒙挥剑挡着,欲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