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飏 略略沉思了一会儿,道,“也许当日,他们也并不知晓,这副地图的真正意义。”
苏 泽也是豁然开朗,同意的点点头,接着解释道,“不错,当日他们是奉命前去刺杀大人,抢夺地图,后来又查到此图的秘密,于是想借助我们的力量,继续调查下去。如此就的确能解释的通。”
“这个 地图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白大人微微点头,拿起地图,叹息道。
朱飏站起身,道:“这个不难,大人只需按照地图所指,派人前去调查便可见分晓。”
众人纷纷颔首。
白府,后院凉亭中。
天色昏暗,蒙蒙细雨依然下过不挺,白府后院的凉亭之中。玲儿和玉箫顾不上打伞,却都是猫着腰儿,在亭子周围的草丛之中,不厌其烦的翻来翻去的来来去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白大人和苏泽从院门而过,听到动静,略略停了停脚步,二人对望了一眼,苏泽问道,“玉箫,你们在干什么?”
玉箫和玲儿都是一愣,抬眼见是苏泽,忙直起身来,欲言又止。
苏泽会意,提步走上前来,玉箫带着哭腔道,“师兄,还记得我那个蟋蟀吗,手编的那个……”
苏泽微微皱眉,试探道,“是上回,朱公子送给你的那个?”
玉箫面上一红,微微点点头。
白大人看二人低头窃窃私语,也不便走近,只是微微笑了笑,索性转过身去,提步朝书房走去。
二人见白大人走远,都松了口气,苏泽虽然面色平静,但语气却是很不客气的道,“你是怎么回事,好了伤疤忘了痛是不是。”
玉箫微微垂下眼帘儿,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师兄,我已经知道了,月芙要跟朱飏退婚了……”
这丫头这么快就知道这个消息,真是,哎。看师妹的架势,竟然又要一头栽进去。何况如今形势复杂,朱飏未必真的会和月芙解除婚约。自己想尽法子,好不容易才帮师妹刚刚修复好的情伤疮疤,看来又要揭破了。
这个时候,真不明白,玉箫为何非要再蹚这场浑水儿不可,虽然他也明白以师妹的个性,未必真肯听他一言,但他却不可置之不理。
苏泽咬咬嘴唇,狠狠心,道,“玉箫,朱公子的心思未必会在你的身上。”
玉箫闻言先是一愣,又仔细的看了看苏泽的脸,正色道:“以前朱飏和月芙有婚约在身,那时候在他的心里,只有月芙,我得知他们的关系后,便不再纠缠。可如今形势却不不相同了,月芙已经跟他提出解除婚约,他们之间很快就会毫无瓜葛,那么朱飏自然没有理由再那么执着。”
苏泽看了看玉箫天真的脸,摇摇头,道:“感情的事情,又岂是你说的那么简单。我看朱飏对月芙,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固守一份承诺而已。”
玉箫想了想,忽然莞尔一笑,道,“这些都只不过是你的揣测而已,我如果不试过,又怎么会知道朱飏如何想法。”
苏泽回过头来,加重了语气,严肃的道:“可,可你看朱飏,对月芙根本就是深情款款,即便解除婚约,我看他也不会再轻易就对其他女子动心。难道,难道你非要被伤害第二次,才肯罢休吗。”
看到一向和颜悦色的师兄,今日态度如此决绝,玉箫和玲儿都是吓了一跳。虽然玉箫心里明白苏泽是害怕自己受到伤害,但还是鼻子一酸,委屈的泪珠在眼眶儿里直打转儿。
看的苏泽一阵揪心,心道:师妹,为何明知前方有火,你却非要做那只自取灭亡的飞蛾呢。
半晌,苏泽才缓缓走上前来,伸手替玉箫擦试着脸上的盈盈粉泪,叹了口气,道,“好了,今日是师兄不好,语气太重了。不过,师兄今日的话,你也要好好想想。”
说完对玲儿道,“玲儿,小姐身子尚未痊愈,你赶紧陪小姐回屋去吧,别站在外面淋雨了。”
一旁傻愣愣的玲儿反应过来,连忙走上前来,伸手抚着梨花带雨的玉箫,缓缓朝屋里走去。
望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儿,苏泽收回心疼的眼神儿,叹了口气,略略思索了一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到闺房,玉箫脸上泪痕未干,正呆坐在桌旁默默发呆,玲儿还在上上下下的反复找寻着那只草色蟋蟀。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银铃儿般的娇笑声,二人一愣,玉箫忙举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门口人影儿一晃,一脸儿灿烂笑容的锦若已经闪身走了过来。
“锦若,你来了……”玉箫连忙站起身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打了个招呼。
锦若也不客气,自顾自的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笑道:“好了,方才在门口,苏公子让我给你带了个东西过来。”
玉箫一愣,“什么东西。”
锦若神秘一笑,张开手掌,只见锦若的手心里,赫然正是自己今日正在四处寻找的蟋蟀。
玉箫面色微愕,全然忘却了去顾及脸上的体面,两眼直勾勾的望着锦若手中的蟋蟀,道:“你,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东西的。”
锦若大方的把手伸到玉箫眼前,莞尔一笑,道:“不是我找到的,是方才苏将军见我过来,让我顺道儿带给你的,似乎是说在后院的凉亭里找到的……”
“是的,小姐,还是公子好眼力,真的让他找到了。”玲儿两眼放光的盯着锦若的手心儿,,忙欢快的奔到锦若面前,伸手取了过来,对懵懵懂懂的玉箫嚷嚷着。
玉箫也连忙接到手里,凑到跟前儿仔仔细细的看了半晌,脸上渐渐是慢慢放晴,终于是露出了久违的笑脸儿。
玲儿忙躬身对锦若道着谢:“多谢锦若姑娘。”
玉箫也是感激的望着锦若,破涕为笑,道:“锦若,谢谢你了。”
锦若笑嗔了她一眼,道,“你谢错人了,要谢就谢苏公子去,这个可是他方才不顾淋雨,辛辛苦苦的替你找到的,我呀,可是什么都没有做。”
玉箫面色微绯,想想师兄方才虽然对自己横眉冷对。但到底明白自己回头还是会偷偷去寻,所以这才打发自己回屋,他留在那里帮忙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