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恨神情悲愤:“从那以后,父亲的性情大变,从前温文?智的他,每每喝至晕醉,不但建立了酒窖,还令众灵幽使四处寻美酒,
不再理会谷中事务,以至众谷使纪律散慢,胡作非为,一时在武林中声名狼藉,
那些早已窥窃谷中宝物的武林中人,很快就召集有心之徒,说是替天行道,为武林除害.没日没夜地想攻入谷中
父亲嫌没完没了的战事耽扰了他喝酒,就在樱花林和谷中各处遍设了机关毒阵
扰人的战斗是消解了,可每日都有谷使误中而丧命。怨气日重,终是有一次,集合爆发了,当时的右护谷率叛谷者们攻入了晶水宫
当他们把醉醺醺地从酒窖里揪了出来时,小小的我,惊恐地看着:从前风光齐月,气势如天神般俯临凡尘的父亲,此刻是满脸胡络,双目深陷,不修边福的如同疯子。
他趴在地上,赤红浑浊的双眼没有焦距,双手捧着酒坛不停地喝。完全不知道发生的事.
右护谷指着他,对众叛逆之使说:你们看,这样一个疯子,怎能配领导我们”
“你父亲就这样被叛徒们杀死了?”雪朵听到这里,想当然地问。
花落恨苦笑一声:“现在想起来,我倒是希望他是那时被杀死了!”
“神马啊?"雪朵问:“不是的?”
花落恨摇摇头:“先前说了,父亲己是终身残疾,他是不利于行。右护谷掌控了大势后,为了表现他的仁义,并没有痛下杀手,只是把我和他关进了酒窖,让我们自生自灭
酒窖里有食物,当左护谷得到消息,汇合谷外的谷使攻入晶水宫,打开酒窖时,我己饿得只剩一口气了。
此时,已因饥饿而完全清醒了的父亲大怒,下令以最残酷的方式处死所有的叛谷使.
"那是怎样一个人间练狱啊所有叛谷使十人一组,捆成一串,分批投入一个挖好的两丈多高大坑里,
坑中注了半坑的酸水和化骨水那些被捆住手脚的叛谷使,挣扎着在坑里浮沉。
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一块块被化掉凄厉的号嚎和冲天的腥风血雨足可以引出地狱的恶鬼
“太太残忍了你父亲简值是魔鬼”雪朵听得毛管耸悚,恶心打颤:
花落恨轻轻一笑:呵呵,残忍?嘻嘻全程被押在一旁看着的我,当时也呕吐大哭,觉得残酷至极.可,比此以后的一切,我倒是宁愿是他们之间的一个!,
“额!!!???"雪朵脸色大变。惊恐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问:“难难道还还有比这这更更残忍的?”
“怕了?”花落恨又伸手把她拥入怀:“怕就不要再听下去了。”
雪朵摇摇头:“不,我想听,不过如果你不想想起那些伤心的过往,不说也没关系。”
花落恨入轻轻一笑:“早己没心了,伤不了,娘子想听,相公便说就是:
清理了所有叛谷使后,偌大的灵,幽谷只剩下不到之前的五分之一人。父亲痛定思痛后,设立了严厉的谷规,并让所有灵幽使戴上半面罩,编上编号,严厉禁止私自交谈,私下聚众。设立戒邢台.黑水潭,寒水狱.
那时我是刚生满六岁,已有几月不曾见面的父亲把我叫去练药堂,指着一个大瓷缸说:“跳进去!”
我犹疑地向缸中看去:黑红的水泡了缸。里面有着什么,扰串乱动!还有奇怪的声响。我害怕,是从心底涌上的恐惧,我哀求地看着父亲。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可,他见我迟疑不前,发怒了,一手扯过我,几下撕碎了衣服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己光溜溜地落入缸里。
还没来得及惊叫,身体就被什么咬了一口,麻麻的,又痛彻全身。那麻意很快就串上了头,眼前一黑,我很快就晕了过去。
“晕了过去?咬你的难道是?”雪朵只觉全身竖起鸡皮疙瘩,一股恶寒从脚底心串起.
花落恨又苦笑一声:“你是猜不出来的,因为你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雪朵睁大了一双黑眸:“不是毒蛇?是我从没见过的?”她抚抚突突跳的心肝:好在不是蛇,她最怕的就是那种又长又凉,滑溜溜的冷血动物了。
可,花落恨接下来的话,令她的最怕,又上了一个层次。
花落恨轻轻地嘲讽一声:“毒蛇?毒蛇虽毒,但那是看得见,避得开,可那种东西,我是看不见的。”
“看不见?是隐形生物?”雪朵惊问。
花落恨没答她的话,一双碧眸变得幽深:“当我醒来时,整个人是泡浸在缸中水内,头上罩了一个透明的水晶圆圈。圈上有一根牛皮卷成的软鞭,中间空心,透出缸顶半刻后,我才明白,那是他怕晕厥在缸中的我溺死,才套在头上歇气的。
我动了动,发觉全身不仅痒痛,手脚还很沉。我费劲地抬起手却看到,整只手胖了几圈,白花花的一片,那是什么,还不停地蠕动,我惊恐地细看:那是一条系姆指粗的白水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