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冬。

    京城大雪已经纷纷扬扬的下了三天,不管是京城中的那些白墙红瓦,还是那宫中高高的楼阁,都被蒙上一层厚厚的白被子。

    此刻的赵府中,却是一片慌乱和忙碌。

    “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呀。”这是赵夫人焦急又担忧的声音。

    “热水呢,热水呢,怎么还没送到?”一个婆子从那房间中走出来,刚一出门就被那大风刮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哎呦,容姑呀,怎么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呀!”赵夫人一看那婆子,当即紧紧的扯着那婆子的胳膊问道,神情焦急,而那另外两人,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哎呦,赵夫人呀,你家媳妇是个好的,痛成那样,愣是一声不啃,木棍都给咬断了还是......诶诶诶赵公子,你不能进去呀!”那婆子唠唠叨叨,话还没说完,已经一脸焦急加听了那话;面色越发苍白的赵封川什么也不顾,已经掀开帘子闯了进去。

    “哎呦,随他随他,他媳妇给他生孩子,痛成那样,他进去陪着也好。”赵夫人虽然也着急,但是毕竟还是有点理智,知道着容姑能站在她面前说这些,那肯定就没有大问题。

    “热水来了,热水来了,厨房还烧着呢。”有几个丫鬟匆匆端了水盆过来,那容姑伸手探探温度,便接过手盆端了进去。

    那产房中,已经痛得快要去见天神的迦楼意识都快涣散了,她可不是坚强忍着不喊痛,而是根本就没有力气。

    她感觉口中的木棍都已经快被她咬碎了,心中却还埋怨那婆子为什么不给她换块帕子来咬,还不等她一轮的用力结束,就看见一个人夹杂冰冷的气息扑过来,让她生生的醒了几分神。

    一口吐出嘴中的木棍,她看着脸上一脸痛楚,似乎生孩子是他一样的赵封川,忍着几乎要撕裂她的痛楚,一字一句的问。

    “你怎么进来了?”说完就别过头去不看他,就算她没有赵镜子,也是知道她现在有多难看的。

    “我,我替你生。”

    “噗。哎呦。”迦楼好不容易忍住的一口气,被赵封川一句话又给弄散了,她痛得眼泪都出来了,那房间中还有一个稳婆,听见赵封川一句话把迦楼给逗笑了,当即急的就把他往外赶。

    “赵公子,现在是什么时候呀,您就别添乱了。还是先出去等着吧。”

    “不,不,我不走,迦楼,我不走。”赵封川是真的急了,他刚才进来看见迦楼的模样,还真的害怕她就那样离开自己,当即说什么也不走。

    “好好好,您不走,但是您别添乱了,赵大nainai,你可还有力气?”

    “恩,麻烦大娘了。”迦楼的手别赵封川握着,反而找回了几分力气一样,她先是憋气,随后用力,如此几次,不知道是赵封川带给她的力量,还是握着她的手的冰冷的温度让那肚子的孩子不喜,如此反复几次,在京城那天不如傍晚的时候,那个迟迟不愿意出娘胎的孩子终于呱呱坠地。

    “生了生了!夫君,我们当祖父祖母了,太好了太好了!”好像第一次当祖母一样的赵夫人听见那哇哇的新生儿的哭啼声,喜得连连拽着自己的夫君,差点就跳起来。

    让赵大人也是又喜又臊。

    “你又不是第一次当祖母,看你这模样。”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可是比赵夫人更甚。

    “恭喜赵老爷,恭喜赵夫人,少奶奶生了个千金。”容姑将孩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站在门口,好在那产房是在二进的大房子里,几人站在那二门前,此刻也不觉得有多冷。尤其是新生儿的出生,更是将那冬季的寒冷一扫而空。

    “快进去,可不要吹着我的小心肝了。”

    “千金好,千金好呀!”赵大人抚着自己的 胡须,看着那粉,嫩一团的孩子,笑得格外开怀。

    “迦楼,辛苦你了。”知道自己有了女儿,赵封川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热热的。

    “唔?”已经累得脱力的迦楼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赵封川的心里,只是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似乎有水滴落在其上,下意识的嘟囔。

    “别哭,我在。”

    “嗯嗯嗯,不哭,不哭。”赵封川握着迦楼的手,胡乱的应道。有她在,他们才是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