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认知.让夙薇凉忽然觉得有些恐惧.
夙薇凉在原地发了一会呆.接着便有小丫头送了饭菜进來.她闻了一闻.并沒有动手.问道:“这是谁备下的.”
小丫头道:“王爷.”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道:“拿下去吧.我不吃.”
“王爷说了.要看着你吃下去.”小丫头执着地道.
夙薇凉扶了扶额.应道:“想要给我下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端下去吧.我是不会吃的.”
那小丫头看了一她一眼.接着便从手中洒出了一堆粉末.夙薇凉骇了一跳.忙用手捂住口鼻.怒道:“你做什么.”
小丫头洒了粉末后.自己便跑出去了.夙薇凉在这封闭的房间里.避无可处避.憋气也不可能憋一辈子.最后只好放弃了抵抗.
她要这么拼死拼活回來宫里是做何.
是來受虐的.
夙薇凉背靠着墙叹了一口气.慢慢地闭上眼睛.不一会.便有两名侍卫进來了.扛了她将绑在了那十字刑架上.夙薇凉全身无劲.想着刚才那粉末大概就是限制她行动能力地药了.
“你们做什么.我要见王爷.”夙薇凉轻声道.
那侍卫冷笑了一声道:“你刚才沒听到王爷交待吗.他是不会再见你的.说吧.是谁派你过來的.你想要做什么.”
夙薇凉叹了口气道:“我现在被你们抓了.能做什么.快放了……”
话还沒有说完.身上便忽然挨了一鞭子.秦知念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闷了一声.咬牙切齿地道:“你们最好打死我.否则哪天我从这里出去了.要你们好看.”
那侍卫一听.手下又是一鞭子.
夙薇凉紧紧闭上眼睛.咬紧了牙关.另一位侍卫有所顾及地拉了拉同僚的人手.道:“喂.小冯……”
“怕什么.王爷刚才不是说可以用刑吗.”那位叫作小冯的侍卫却丝毫不介意.又挥动鞭子在夙薇凉身上抽/了两下.
夙薇凉失去内力.如今又失去了行动能力.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只能咬紧了牙关忍受着那彻骨的人疼痛.
“你到底说不说.”
夙薇凉闭上眼睛.“你们到底要我说什么.”
她真是脑子严重进了水.才会跑进这惊玄宫里來.
司徒靖恒有何了不起的.反正无论如何自己也想不起以前的事來了.现在的夙薇凉已经不是以前的夙薇凉了.司徒靖恒不再想要看到自己.并且.他甚至连替身都找好了.
好笑……
夙薇凉就这样晕了过去.
再次醒來时.自己躺在地上.下身铺了件棉毯.上身也盖了一件.睁开眼睛.眼前站着一个眼神深邃的男子.
夙薇凉全身疼得抽气.轻声道:“你也是來审问我的.改变方针了.怀柔政策.”
辞幼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认得我吗.”
夙薇凉翻了个白眼道:“有何不认得.你不就是辞幼吗.”
辞幼笑了笑.接着又叹了一口气.认真地问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记得.”夙薇凉简单地回答.
辞幼扶她起來.靠着墙坐起.本來想用枕头在她背后垫一垫.却是找不到.只好作罢.道:“夙姑娘.我不知道你真的夙姑娘还是假的夙姑娘.但你如果要人伤害王爷.我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夙薇凉舒出了一口气.抑郁道:“你们一个个是不是有病.现在是我要伤害她吗.是他在伤害我.我可是写信叫他去接我的……他倒好.派南厂的杀手來接我……回來了以后.你看这是做什么.难道就因为我走的时候说得太过份了.所以他才会故意來折磨我.真是受不了.哪里有男人这样小心眼的.若我以前真的是那么爱他爱得心都碎了.我想我那时候定然是脑子进了水.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陪点寒在那林靖国住着.还可以帮他治一治那狗屁王子.至少有吃有喝还不会挨打……我这真是脑子进了水.”
一面说着.夙薇凉一面忿忿.只觉得越说越气了.
“奇怪.你说这话的语气.真的又很像她了.可是……一个人的记忆怎么可能会分出两个人來呢.”辞幼奇怪地道.“外面的那个夙姑娘.她的脑中记得所有事.唯独不记得换血以后的事.真是怪异.”
“她真的记得.”夙薇凉不可思议地问.
辞幼郑重地点了点头.
真是见了鬼了.为何自己不记得的事.被她记了去.
难道自己人无形当中练了分身术.
想到这个荒唐的可能.夙薇凉忍不住自己都笑了一下.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來了.特别是司徒靖恒那个挨千刀的.简直是半点都记不起來.甚至一想到他就心疼.我跟他莫非已经成了冤家.辞幼.不如你放我走吧.”
辞幼吃惊地看着夙薇凉.
“我最多找到了机会.趁他睡着的时候揍他一顿.绝对不会杀了他的.”夙薇凉保证道.“你放我走吧.幕后真的沒有你指使我.若真的有人指使.我会像现在被打成这样吗我……哎哟……”
夙薇凉捂了捂自己的肩.那里一道伤口似乎是伤得很深.
“我不能让王爷陷入险境.”辞幼道.
夙薇凉一阵无语后道:“你若真的怕他被人害.那要多注意那个分身了……如果这样说的话.我与她都有可能是坏人.她如果要杀司徒靖恒.那可有的是机会.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做何.”
辞幼一愣.道:“你是说……”
“他们成天在一起.想要害人还不容易.与其这么防备我.还不如去防下那个人.我如今都什么模样了.还怎么害人.”夙薇凉一边说着.一边又忍不住发疼.
辞幼站起來.转身便出了门.
对门口的侍卫道:“王爷说了.不准再用刑.就关着吧.”
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道:“属下明白.”
说罢.辞幼大踏步便走了出去.
正巧遇上过來的如诗.见他表情凝重.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样.她怎么说.”
辞幼顿了顿才道:“我总觉得……事情很蹊跷.按照道理讲.既然假扮成了夙薇凉.那应该有所行动才是.比如要害王爷或者害咱们.但这两个人怎么都沒有动作.”
“这很简单啊.”如诗摊了摊手道.“那个害人的被关了起來.”
辞幼摇摇头.“她给我的感觉很像.非常像.她说话的表情非常自然.自然而然地与我认识的夙薇凉一模一样.而且你有沒有觉得.平日里与我们相处的那一个.有一点……奇怪.”
如诗并沒有觉得哪里奇怪.只是摇摇头道:“我沒有这么觉得.”
辞幼摇摇对.转身就往前去.如诗忙拉住了他道:“相公.你要去哪里.”
辞幼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人多的时候.不要这么叫.”
他们二人虽然已经成亲.但辞幼却十分迂腐.把工作与生活完全割分开來.在公司.他就是辞幼.不喜欢如诗叫得这么大胆.
如诗却是不服.道:“你明明就是我相公.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怎么你总是这样.”
“我是相公.咱们私底下的时候随你怎么叫.在钓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注意下影响要好.”
“你这脑子……”如诗气得脸红.“我偏要叫.相公.相公.你怎么样.”
辞幼一阵无语道:“你怎么学起你妹妹來了.我去见王爷……”
“等等.你去了要怎么说.他不会相信你的.而且.你是真的觉得王爷身边的那个有问題.”
辞幼点了点头.
如诗道:“你先跟我讨论一下吧.勉得你就这样去说引起王爷不快.况且.夙姑娘如今天天与王爷一道儿.此时指不定在书房一起陪着看书.你去了要如何说.”
辞幼觉得说得有道理.便同如诗一起回了房间.
如诗道:“你与夙薇凉认识时间长.或许能有一些无根据的直觉也不一定.她的表情.动作.说话的语气.但是.我觉得王爷身边的……也沒什么问題.说话语气与性格.”
辞幼为此事也有些烦恼.道:“你说的是.她表面看起來.是无何不妥.但一对比之下.两人的区别就出來了.虽然外表一模一样.但你有沒有一种戏的感觉.比如说偶尔的语气有些奇怪.”
如诗皱了眉.仔细回想.
“你想想看.她有沒有说一句的时候.两个语气.说到一半.中间忽然变语气.”辞幼提示道.“我曾经就遇到过一次.有次我去书房见王爷.是她开的门.对我笑了一下.说请……”
“这有什么问題吗.”如诗不明所以.
辞幼笑道:“这是沒有什么问題.但她说了这一个请字以后.便立刻改变了语气道.‘辞幼哥.进來吧’.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夙薇凉是个很随意的人.你想想从前她对待我们这些人.都如兄弟姐妹一般.什么‘请进.请喝茶.请过來……’这种礼貌语.她说过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