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薇凉哼了一声.但脸色已经沒有先前那么坏.“那你也不能掐我脖子.从我到这里來.你动不动就掐脖子想要弄死我.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你呀.就是一头猛虎.”
被掀开阵年“劣迹”.司徒靖恒稍显尴尬.举手保证道:“本王以后……”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将那手放下來.脸上一片灰败.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薇凉.本王有一句话想要对你说.”
他忽然如此正经.弄得夙薇凉也不由得紧张起來.“什么事.”
“薇凉.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本王才会不顾一切地去保护和怜惜.”司徒靖恒目光坚定.俊逸的脸庞在那盏灯光的照耀下.就连那细细的绒毛也看得清.
夙薇凉脸上一红.难得地有些娇羞了.
见她这个样子.司徒靖恒不由得微微一笑.转即又道:“所以.无论以后本王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來.你都要记住.本王是为了你好.”
夙薇凉抬起眼.越发觉得眼前的人儿不对劲了.“司徒靖恒.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司徒靖恒摇摇头.“沒有.”
“但你今天很奇怪.”做过杀手的夙薇凉感觉异常敏锐.司徒靖恒神色确实有些异常.“有什么事.快说吧.”
司徒靖恒张了张嘴.但那声音却向是被什么阻住了.迟迟说不出一个字來.
“靖恒.”夙薇凉警觉地皱了眉头.“该不会是飘然或者别的宫里有什么动静了吧.”
这今天才把飘然整了一下.妹的不会报复來得这么快吧.那飘然也太沉不住气了.
“不是.”司徒靖恒急忙否认道.“这件事情本王自会处理.你以后就不要再担心了.你现在是两个人.切不可劳心劳力.”
“那是什么事.”夙薇凉忽然警觉地问道.“你这坑货不会又想纳妾吧.刚才忽然讲那么多甜言蜜语.我就知道你居心不良呢.”
司徒靖恒失笑道:“你在想什么呢.不是.根本就沒有任何事发生.只是本王那日弄伤了你.现在颇有些担心.”
夙薇凉一双美目上上下下地审视了他一圈.才怀疑道:“真的.”
“嗯.真的.”
夙薇凉这才放下心來.转念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你说.我这腹中是男孩还是女孩.”
司徒靖恒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道:“这谁知道.本王又不是你肚子里的.”
“猜一下嘛……”
“…… ……”
司徒靖恒和夙薇凉说了一会闲话.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着.脸上的笑容却是再也挂不住.像是那落下山的太阳一般.慢慢地失去了光彩.
轻轻地在她身边躺下.望着那张熟睡的无辜容颜.不禁伸出手去.随着那玉一般的柔润地轮廓轻轻勾勒着.
这张脸.无论是布满疤痕.还是光滑如凝脂.他都是百看不厌.“薇凉.本王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夙薇凉最近嗜睡.此时睡得极沉.司徒靖恒那深情的表白.她竟是一个字也未曾听到.
第二日清晨.不等点寒进门提醒.司徒靖恒已经自己起了身.打开那扇纸窗.临窗坐下.等点寒进门时.见王爷早已经醒來.惊道:“王爷今日醒得好早.”
司徒靖恒像是沒听到一般.只对着那灰蒙蒙的天空发着呆.
“王爷.”点寒试探着再重复叫了一遍.司徒靖恒才惊从思绪中回过神來.看着点寒.
“点寒先服侍您洗漱吧.”
司徒靖恒走过去.简单地洗漱了一般.便直接要出门.
“王爷.朝服还沒穿呢.您总不至于就这样去上朝.”点寒大吃一惊.今日的王爷看起來.好似特别不对劲.
“本王回來再说.”司徒靖恒丢下这一句话.便快步走出了门.
点寒本再开口.但那一瞬间.司徒靖恒便连背影也迅速不见了.
司徒靖恒出了门便直奔书房.他的淡定在这一刻已经完全化成了乌有.取而代之的是那一波又一波的焦急.简直已经到了心烦意乱的程度.
他昨晚根本就是整夜沒睡.整个思绪都围绕着那个药引子.若昨日鸟儿所传來的消息是真.那他便不得不以身犯险.來护夙薇凉周全了.
大约一柱香过去以后.辞幼这才一身夜行衣地形象闪身从窗护里窜进來.“属下参加王爷.”
“怎么样.”
辞幼起身.从怀里掏出药方來.辞幼不卑不坑道:“药方属下已经一字不漏地抄了下來.王爷请过目.”
司徒靖恒迫不及待地接地那薄薄地一张纸.为了确保不看漏.他甚至将它仔细地铺在了书桌上.
一目十行匆匆阅过.虽然很多不尽然明白的药材.但那我药引那一栏.却分明写着“人心”二字.谁人的心.药方上面绝不会写.但只这两个字.便与那传信鸟带來的消息完全不谋而合.
最后一丝希望也完全被人扼杀.司徒靖恒满脸灰败.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眼前忽然出现夙薇凉满脸期待的目光.“靖恒.你说.这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心里像是烧着一锅开水.那热水沸腾着.滚烫地感觉在心中灼烧着.直将那一颗心脏烫得布满水泡.水泡饱满后破裂.痛得他不能自抑.
“王爷.”辞幼心下担心.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事以至此.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一定不能生下來了.若生下來了再被掏心.那痛苦岂是一般父母能够承受的.
他明白这个道理.想必司徒靖恒也明白.但那可是他的亲骨肉.他与夙薇凉在这个孩子身上寄予了多大厚望.就连辞幼这个外人也能深切感受到.
“你出去吧.”司徒靖恒脸色苍白.唇上豪无血色.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了一般.那充满光彩的眸子也失去了原本的生气.脸上的痛苦之色无法掩饰.
辞幼向前一步.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半天也沒能蹦出一个字來.沉默了半晌.只得默默地走了出去.